聽到餘慧君在樓上落井下石，遊大海抬起頭狠狠朝二樓瞪了一眼。

“彆朝上看了，回答我的問題。”莊嚴說。

遊大海想了想，又拿眼去瞄周圍。

人很多，一個個都看著他。

低頭認錯，這太丟臉了，也不是他遊大海的行事風格。

於是說：“教，你也菸的，我上次看到你在場邊菸了。”

莊嚴微微一怔。

的確，昨天在訓練場邊休息的時候和王大通聊天時了一。

冇想到，遊大海會用這事來將自己一軍。

這更讓莊嚴惱火。

他住膛裡的火，問遊大海：“你是不是覺得教菸你也要菸？”

遊大海現在已經騎虎難下。

他知道莊嚴這人不好惹。

可是現在隻能扛。

“冇錯，教能，我不能，不公平。”他說。

莊嚴點點頭：“行，彆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要公平是吧？”

說完一把扯住遊大海的胳膊。

遊大海嚇了一跳，旁邊的梁老師也嚇了一跳。

“教……”

梁老師趕攔住莊嚴。

莊嚴冷冷道：“老師，你一邊去，我幫你教教他。”

遊大海臉刷就白了，拚命掙紮著，可是哪能掙紮開？一個是過嚴格訓練的陸軍教練班長，一個是冇有過任何軍事訓練的高一學生。

平時威風八麵的遊大海此刻早已經了瑟瑟發抖的鵪鶉。

在他看來，這個教好像要揍他了。

“教……教……咱們都是文明人，你不能打我啊……這麼多人看著……不能打人啊……”

莊嚴不屑道：“我說過要打你了嗎？”

遊大海驚魂未定地搖頭。

但是有了莊嚴的保證，他還是安心了一點。

周圍那麼多人，天化日之下，教看來是不敢打自己。

“你平時不是很威風嘛？”莊嚴說：“怎麼？不敢跟我走？慫了？”

遊大海雖然心裡早就怕得要死，可是男人麵子比天大，何況還是在所有的同學麵前，這個麵子可不能丟。

“走就走……我不怕！”

莊嚴說：“好，有種！”

拉著遊大海一直朝前走，一直走到了大場，這才停下。

全大隊的學生此時都圍了過來，站在主席臺後方的觀禮臺上看著大場下麵的倆人。

就連校領導、軍們也有不到場了。

溫誌興問旁的周湖平說：“你不去看看你的兵要乾嘛？”

周湖平說：“我們現在不是在看著嗎？”

溫誌興一愕，然後笑了，點點頭說：“也是，我們是看著呢。”

倆人不說話了，隻看熱鬨。

大場的閱兵道上，莊嚴問遊大海：“你是不是想要公平？”

遊大海見這麼多人圍觀，頓時膽氣大壯，十分肯定地點頭說：“是，教你菸，所以我也要菸。”

莊嚴差點要笑出來了。

“部隊本來就是個隻講究服從的地方，冇有什麼公平可言，不過你是學生，我給你一次機會。”

他的目在遊大海的臉上來回掃。

遊大海心裡虛得慌，像踩在一塊浮在水麵的泡沫板上，隨時可能墜水中淹個半死。

“什麼機會？”他問。

莊嚴說：“這樣，你跟著我跑，繞著大場跑，你二十五分鐘裡跑十圈，你隻要跑到十圈，立馬算我輸，從今往後，軍訓剩下的五天裡，我不再阻止你菸，甚至不阻止你乾任何事，隻要不殺人放火不犯法，隨便你怎麼來。”

“十圈？”遊大海環視周圍。

這個大場一圈估計好幾百米。

不過他估算不出來，於是猜測了個大概，覺得大場和自己學校的運場應該差不多，隻有約400米的距離。

那麼，按這樣計算，跑十圈就是四公裡而已。

四公裡……

遊大海有些猶豫了。

“怎麼？不敢了？”莊嚴問，他故意激將道：“剛纔在上麵不是有勇氣的嗎？”

遊大海看看莊嚴，又看看大場，心裡七上八下。

他平時也有打打籃球，可是打得並不多，學校也有育課，不過自己經常翹課，所以心裡冇底。

莊嚴說：“如果跑不了，你現在認輸也可以，回去之後出所有的煙，剩下的幾天老老實實訓練，往後聽我的。”

遊大海再看看主席臺方向的人。

咬咬牙問：“是不是跑完十圈，乾什麼都可以？”

莊嚴說：“冇錯，隻要二十五分鐘跑完十圈，乾啥都行。”

遊大海說：“可以菸？”

莊嚴點頭：“可以。”

遊大海又問：“可以不訓練？”

莊嚴依然點頭：“可以。”

遊大海將牙齒咬得格格響：“可以不掃地不疊被子？”

莊嚴還是點頭：“隨便你，咋咋地。”

“跑就跑！”

莊嚴的條件實在太了。

如果自己能在規定時間裡跑完十圈，不是訓練什麼都可以不參與了，還可以菸，更可以在全級的同學麵前徹底威風了一次。

就連當兵的自己都不怕了，還怕誰？

他一把掉外套，出裡麵的T恤，然後對著主席臺上大喊：“王林恩，幫我去排房拿我的球鞋過來！”

很快，那雙阿迪達斯的球鞋到了。

遊大海穿上運鞋，綁鞋帶，莊嚴掏出秒錶，卡好時間。

“開始！”

隨著莊嚴一聲令下，遊大海開始朝前猛跑。

莊嚴跟在他的手，手裡拿著秒錶。

主席臺上，所有人開始七八舌議論起最後的結局。

甚至有學生已經開始猜測遊大海能不能跑完。

其實遊大海本不知道，教導大隊的大場不是學校裡的標準運場，這裡跑一圈至五百米。

十圈，就是五公裡。

莊嚴基本可以判斷，遊大海在二十五分鐘裡跑不完。

這個判斷基於遊大海本是個煙鬼，加上平時早繞大場跑兩圈的時間。

遊大海隻是在死撐，他覺得自己可以博一把，也許在力之下，自己真的可以大力出奇蹟。

和莊嚴不一樣的是，他完全靠自己的幻象，而莊嚴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跑到怎樣的績，基本上心中有數。

遊大海的跟班們開始揮舞著服大喊大。

“海哥！加油！”

“加油，海哥！”

“海哥，最勁！”

“最勁，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