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組重新對案進行了綜合分析，劉海波、蔡明亮、蔡小溪三個孩子的神失蹤，法醫以前的驗報告顯示，三個孩子的上都沒有掙扎和抵抗痕跡。唯一的疑點是額頭上都有針孔，但都不是致命損傷。

三個孩子離奇死亡，三神失蹤。

特案組到很沒面子，案件調查到現在，竟然連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沒有。

大雨破壞了墓地的腳印，以及現場工的痕跡，涉及此案的留不多。包斬將所有的證都放到桌子上，其中有大量的調查走訪筆錄，墓地泥土樣本，門上手印，一隻烏，一隻骷髏斷手……還有一張道士畫的符，這張黃紙符在劉海波吊死的那間森老屋裡。

樑教授說：我們是不是走進了一個誤區，這到底是一起案子還是三起案子？

包斬說：還有可能是兩起案子。

畫龍說：我們一直是併案偵查，我也覺得太主觀了。

蘇眉說：接下來，不如集中力調查一個。

包斬說：時間不等人啊，有些事一旦錯過就晚了。要是我們提前兩天去驗，可能就不會被盜了。凡是與案件有關的線索都要進一步調查覈實，補充蒐集新的犯罪證。

畫龍說：盜煉鬼，也要作爲我們下一步的偵查方向。

樑教授看著桌上的證，那張黃的符引起了他的注意：立刻找到畫這張符的道士！

警方在此案的調查過程中，遇到了兩個道士：山下廟會上那個赤腳道士以及將符籙在死者劉海波老屋裡的道士。蔡明亮和蔡小溪的母親懷孕時也有一個道士給們算過命，只是時隔已久，兩個孩子的母親已經記不起那道士的容貌。

十三歲的男孩劉海波穿紅、腳墜秤砣，吊死後，因爲死得蹊蹺，男孩父親請了一個道士到家裡驅鬼辟邪。男孩父親對警方說，那道士是在廟會上請來的，他並不認識那道士，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據描述，那道士瘸著一條，四十多歲，穿一藍布道袍，戴著紫帽，揹著個布包，做完法事後，畫了一張符到男孩吊死的老屋裡。

樑教授覺得這張符著古怪，上面的圖文詭異莫測，請教了道教人士後，發現這竟然是一張勾魂符。道士符籙有多種，一般用來招神、祈福、驅鬼、鎮邪、祛病、咒、超度等。畫符勾魂屬於茅山一派的邪。

包斬和畫龍一起去廟會上尋找瘸道士，遊人如織，熙熙攘攘。兩人據劉海波父親描述的貌特徵進行了走訪，一個麪塑的民間藝人反映，這瘸道士以前也在廟會上算卦，但是這段時間沒有來擺攤。廟會上有兩個算卦的道士，現在只剩下那個赤腳道士坐在角落裡，正盤坐著閉目養神。

畫龍和包斬走上前詢問，赤腳道士搖搖頭，稱自己沒有見過什麼瘸道士。

畫龍和包斬對視了一下，赤腳道士整天坐在廟會上，肯定見過那瘸道士，卻矢口否認，很明顯在刻意瞞著什麼。

包斬突然問道：道長，上次見你時你也是坐著，你是不是有殘疾呢？

赤腳道士說：我不瘸，不是你們要找的那人。

畫龍說：瘸也有可能是假裝的，你和我們要找的那位道士年齡、態都很像。這樣吧，你跟我們走一趟，辨認覈實一下。

赤腳道士說：去哪裡？

畫龍說：公安局啊，你可能得在那待一晚上，辨認結束後要沒你事，再把你送回來。

赤腳道士說：我不去。

畫龍說：那我們只好得罪了，警察辦案，你總得配合一下嘛。

包斬說：除非你告訴我們那瘸道士在哪兒。

赤腳道士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帶你們去找他。

瘸道士姓李，名彥宏，並不是道教中人，平日裡招搖撞騙，早年還冒充過和尚，他假扮道士的原因是因爲他的頭髮長了出來，又懶得剃頭。此人懂些歪門邪道，嗜賭如命，有一次出老千時被人打斷了，但依舊執迷不悟，算卦騙來的錢都到賭場裡揮霍去了。

赤腳道士深以爲恥，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同行，帶著包斬和畫龍走進一個茶樓。

樓下襬著幾張麻將桌，樓上空間狹小，喧鬧嘈雜，足有四五十人圍著幾張桌子聚賭。

赤腳道士悄悄指點了一下，瘸道士沒穿道裝，面相猥瑣，眼窩深陷，正在賭牌。

包斬暗示畫龍不要輕舉妄，畫龍本想當場帶走瘸道士，但是樓上賭徒衆多，其中或許有瘸道士的死黨，一旦亮出警察份，衆多賭徒以爲警察抓賭，肯定哄哄抱頭鼠竄，混中很可能讓瘸道士跑了。爲了萬無一失，包斬用手機悄悄通知了唐助理，要他帶一隊民警過來。

瘸道士玩的是扎金花，這種賭博的撲克遊戲在全國很流行。玩法簡單，底錢十元，每人抓三張牌比大小。別小看這種市井賭局，一局下來輸贏不小。瘸道士吃著燒，喝著酒，面前已經贏了厚厚的幾沓錢。

爲了防止別人起疑，畫龍也加賭局，坐在瘸道士對面，包斬和赤腳道士站在背後看。

一局下來，畫龍的錢就要輸了。瘸道士運氣絕佳，一桌人的錢都被他贏走了。

細心的包斬發現，瘸道士時不時地把一小塊扔到地上，這是個怪異的舉。

瘸道士看到赤腳道士，臉一變，對周圍的賭徒嘟囔道：我再耍最後一把，就不耍了。

赤腳道士笑著說：早點收手爲好。

包斬把自己的錢包給了畫龍，畫龍下的暗注，不知道自己底牌，跟了三圈後，賭桌上八個人，只有兩人放棄，看來大家抓到的牌面都不小。又下注了幾圈，其餘人扔牌放棄，只剩下包斬和瘸

道士。

瘸道士喝口酒，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的牌是三個A。

畫龍掀開一張底牌，是個紅桃2，又小心翼翼掀起第二張，是個黑桃6，牌面非常小，贏得可能幾乎沒有。畫龍也懶得看第三張了，罵了一聲晦氣，想要放棄，赤腳道士卻悄悄對他擺了擺手。

畫龍問包斬和赤腳道士說：這牌也要跟啊？

赤腳道士點點頭。

這時，一個人大喊道：快看窗外！

所有人都呆若木，雖然是正午時分，天上竟有很多蝙蝠在飛，除了這種夜行出現外，還傳來了公打鳴的嘹亮聲音。遠，消失的分界線快速地掠過大地，近，樹的斑已了月牙形。一切影子都變了形狀，每個人的影子都在自己腳下了一團，看上去就像是無影人，大街上鬼影綽綽。人們擡頭看天，忽然間，天空變得一片黑暗。

包斬喊道：日食。他突然想起赤腳道士說過的那句話——半夜鬼敲門，白日鬼上！

日食過後，賭局繼續。瘸道士亮出了自己的牌：三個A。玩過扎金花的人都知道，這是最大的牌了。不過他們的玩法有點特別，並不出大小王，大小王可以配任何一張牌。

畫龍開牌，三張牌竟然變了大小王和一個A！

按照規則，這是一個同花豹子，大過三個A，瘸道士輸得一敗塗地。在很多地方，大小王也被稱做大小鬼。瘸道士後來向警方供述——他將扔到腳下是喂小鬼，小鬼能幫忙變牌，可那赤腳道士法高強，竟然可以把牌變鬼。

唐助理帶領一隊警察衝上樓，賭徒們炸了窩似的作鳥散，想要逃跑，屋裡一片混，有的跳窗而逃，有的手忙腳地把自己的錢裝兜裡，還有聰明的賭徒把賭資悄悄地掏出來。畫龍和包斬衝上去，將瘸道士死死地按倒在地。

瘸道士面對審訊百般抵賴，只承認自己賭博，沒做其他違法紀的事。

警方在他家裡搜到了一小棺材，只有鞋盒那麼大；在後院發現了一個蔽的蘿蔔窖，地窖有一燒烤過的。經過DNA鑑定，正是上吊死亡的那個紅男孩。

瘸道士見事敗，對盜竊煉鬼一事供認不諱，但是拒不承認殺人。

畫龍怒不可遏，給了他一記耳，說道：你不是會算卦嗎？有沒有算過今天會捱打？

瘸道士警告畫龍說：你別打我，我有小鬼護。

畫龍又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說道：你的小鬼在哪裡？你出來看看。

瘸道士說：就在我邊。

蘇眉說：你裝神弄鬼。

樑教授問道：小棺材裡裝的是什麼？

瘸道士回答：油。

唐助理問道：油是怎麼來的？

瘸道士回答：用蠟燭燒烤的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