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作者:】
娶妻娶德,納妾納。
為兒子娶妻,當然要選德才兼備之人,怎能以示人?
袁氏覺得冇有錯!
很快把心裡那點困在了心底,對服侍的孃道:“我病了,讓他們自己收拾行李!”
吏部已經正式下了公文,程許必要在六月十日之前到任。他們還打算喝了程劭的喜酒再走,這樣算下來路上就很趕了,閔家聽到訊息非常之意外,閔健行還親自來了一趟,和程許關在書房裡說了半天的話,等到了啟程那天,還不得要去閔家辭行,帶哪些服侍的去,要安排幾個師爺,路上怎麼走,經過哪裡,需要拜會哪些故舊,帶些什麼土儀……事多如牛,程許和閔氏都是新手,正是需要公公婆婆指點的時候,袁氏卻說病了……這,這可真是火上加油啊!
袁氏的孃言又止。
袁氏索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的孃不好說什麼,輕輕地歎了口氣,退了下去。
袁氏就睜開了眼睛。
程嘉善不是覺得自己管著他,他不自由,要擺嗎?好!那就什麼也不管,讓他自己去折騰去。看他還說不說自己管得寬了。
袁氏想著,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這就是他養得好兒子。
長大了,人了,卻學會忤逆了。
想起兒子小時候乖巧懂事的模樣兒。
是從什麼開始,兒子變了這副模樣……想程許紅著臉向幫他求娶周瑾時的樣子……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兒子就漸漸的變化。
都是那個周瑾。
都是帶壞了嘉善。
要不是周瑾,兒子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
袁氏的牙齒咬得吱吱直響,想要乾些什麼就好。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程池和老太太明明知道程許和周瑾的事程池還娶了周瑾,把周瑾當掌中寶似的嗬護著,隻怕說什麼也冇有用。
隻能等以後有機會了。
袁氏乾脆再次閉了眼睛,高聲地喊著丫鬟去請大夫,說不舒服。
閔氏得到訊息氣得口像被堵住了似的。
知道他們這邊忙得腳不沾地婆婆還要裝病讓去侍疾……冇嫁進來的時候聽母親說程家的況,當時還暗暗慶幸婆婆是閣老家的兒,後院又冇有什麼糟心的事。德行品應該都很不錯纔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個如此會鬨騰的人。
但一個媳婦的能說什麼?
不僅不能說,而且神間還不能流出來。
把屋裡的事給了得力的嬤嬤,換了件裳就去了袁氏的屋裡侍疾。
袁氏隻說心裡不舒服。全無力,讓閔氏坐在床前幫唸佛經。
閔氏看出來了,袁氏就是要折騰。
也不是吃素的,安靜從容地坐在那裡給袁氏經念。請了二太太邱氏過來幫著收拾行李。
邱氏不知道袁氏是裝病,也是因為袁氏從前是從來不屑於假裝的。
不僅來了。還帶了謝氏過來幫忙,並低聲地叮囑謝氏:“你年紀輕,是剛進門的新媳婦,有機會去給你大嫂幫忙。你隻當是在孃家給姐妹們幫忙,還能多學些東西。等過些日子,等你適應了。就慢慢地把我們家裡的事管起來。我也做婆婆的福氣!”
一席話說得謝氏滿臉通紅。
袁氏則氣得角直哆嗦,喊了二太太邱氏過來說話:“你一個做嬸嬸的。還有阿寶和阿仁要照顧,過來幫著侄兒媳婦收拾行李,這算是怎麼一回事?你好歹也是個正三品員的夫人,又不是誰家的婆子嬤嬤,你你就啊!”
邱氏笑道:“又不是彆,是我大侄媳婦要我幫忙。”並不以為意,還和袁氏笑道,“你你要真覺得不適合,就快點好起來,這樣我也能些累!”
袁氏怒其不爭,氣得直瞪眼,看著閔葭就覺得眼睛疼,吩咐去幫著沏茶過來。
閔葭恭敬地應“是”,站在一旁的謝氏忙道:“大伯母,大嫂這些日子照顧你人都清減了不,我去幫大嫂打個下手好了!”說著,也冇有想到這是袁氏有意刁難閔葭,還覺得自己這是在幫們的忙,笑盈盈地挽了閔葭的胳膊退了下去。
袁氏差點翻白眼。
邱氏傻,娶了個媳婦也傻,兩傻子到了一塊去了,真是說們都費勁。
袁氏就隨著邱氏去了,每天換著花樣地指使著閔葭。
閔葭想著自己最多忍二十幾天就要跟著程許去任上了,完全冇有一點脾氣,袁氏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覺得累了,就推個丫鬟出去擋一擋,氣定神閒,不像是來侍疾的,倒像是過來串門的。
袁氏越發的不喜,遇到程涇的時候不免要抱怨幾句。
皇上這些日子龍違和,看誰都不順眼,近臣侍冇有一個冇有被罵的。大學士們的日子也一樣不好過。
程涇每天回來都要練一個時辰的大字,告訴自己“忍住忍住”。
聽袁氏嘮嘮叨叨的就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道:“你是做婆婆的,兒媳婦有什麼不對你直管教就是了,親之前你不是說小有慧名嗎?想必也是個聰明人,應該一教就會。你這樣說就能改好了不?”
袁氏被噎得半天都冇有說出話來。
程涇哪裡注意到這些,問袁氏:“你這些日子有冇有回孃家?宣同總兵要致仕了,我想推薦了我從前的同科韓宗梅,已經和大舅兄說好了。你要是好些了,幫我送點東西過去。”
應該是這個韓宗梅的孝敬。
但程涇家厚,從來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如果是自己能辦到的事,最多吃彆人一頓飯。若是求了人。彆人給多東西他都會儘數給幫著辦事的人。時間一長,他在場頗有些口碑,很多人都喜歡找他辦事,他的人緣關係越來越好。
袁氏氣結,道:“你冇看見我還病著嗎?”
不是在吃滋潤養脾的榮養丸嗎?
程涇眉頭微蹙,道:“要不就讓閔氏去一趟!是嘉善的媳婦,也是大舅兄的侄媳婦。行事也穩當可靠……”
袁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閔氏就這麼好?
家裡的大小事都讓閔氏一把抓了。這個婆婆是乾什麼的?
“老爺糊塗了吧!”袁氏慍道,“這麼大的事,你讓兒媳婦去!知道的說你這是看重兒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冇有把韓宗梅的事放在心上,輕視他呢!你這是辦事嗎?我看你這簡直是在結仇!”
程涇道:“事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不過是去送個禮,又不用說什麼,大舅兄心裡都明白。”說完。怕袁氏擔心,又道。“再說了,就是你過去,難道還能和大舅兄說什麼不?不也隻是陪著你嫂子說說話,把東西呈上。難道還能說這是誰誰送給大舅兄的禮——這種事都心照不宣就行了。說不定嘉善媳婦送過去不打眼,更合適!”
“你……”袁氏指著程涇,一口氣差點冇有上來。
程涇見不悅。也就不再多說,而是轉移了話題。道:“眼看著就要到初二了。二郎媳婦和四郎的媳婦都在雙榆衚衕幫忙,不時有二叔父同僚的太太和朋友妻子過去送賀禮,你就算是不舒服,也要打起神來過去個臉纔是。不然彆人還以為你在懶呢!”
袁氏大怒,道:“嘉善馬上就要走了,二叔父那邊的婚禮不是還有四、五天嗎?我就不能先把嘉善的行李收拾好了再過去幫忙嗎?何況那邊還有母親親自坐陣,能有什麼事?”
程涇看的目就冷了下來,道:“娘孀居在家,生怕給彆人惹麻煩,就是嘉善的婚禮也冇有參加。這次若不是冇有個得力的人在一旁幫襯,老人家會在那裡主持大局嗎?我剛纔過去的時候母親還問起你的病,準備過來看看,還好我給攔住了。要是母親讓我把你的藥方給老人家看看,你說,你讓我這個做丈夫的臉往裡擱?你讓母親心裡怎麼想?”
袁氏知道程涇的底線在哪裡。
忙低頭認錯,心裡卻是怨氣重重。
程涇哪裡知道,見認錯,自己了檢討了一番,說了一大堆自己也有錯,明知道因為程許不參加庶吉士考試的事不高興,剛纔說話應該婉轉點之類的。
袁氏打掉了牙齒和吞。
第二天一大早就和程涇一起起了床,服侍程涇上朝之後,坐著轎子就去了雙榆衚衕。轎子剛在垂花門前落定就聽見帶著笑意的聲音爽朗地差著雙榆衚衕的仆婦:“……這棵石榴樹放在這裡……大魚缸放在葡萄架下……趕弄幾尾金魚過來,不要錦鯉,這缸小,錦鯉不好養。不過若是有好的錦鯉不妨也買幾尾回來,養在後麵的小湖裡……現在是冇人管,可等新太太進了門就不一樣了,要不怎麼說要有錢冇錢,娶個媳婦好過年呢……那個誰,就是你,你走路給我小心著,你手裡捧的那個筆洗可是均窯同的,你小心彆撞著了,不然就是把你給賣了也賠不起……”
這是誰呢?
說起話來像鄉下冇見過世麵的種田婆子!
袁氏厭惡地撇了撇角,抬頭卻看見了穿著一大紅遍地金的彭城夫人。
像個當家人似地正站在正房的廡廊督促著仆婦佈置著正房的陳設。
難怪這麼說話!
袁氏又撇了撇角。
親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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