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走進來兩個人。
二人皆是男子,一位二十出頭的模樣,另一位稍稍年長,約莫三十多歲。
二人掃量著薑似幾人。
一位老嫗,一個,一個邋遢漢子,一個小白臉。
二人瞬間放松下來,在門口抖了抖上落雪,大步走了進來。
龍旦與老秦暗暗換了一下眼神,沒有言語,只是挪了挪子把薑似與花長老擋住大半。
薑似則在二人走進來後輕輕吸了吸鼻子。
香甜的粥,噴香的烤,本來是令舒服的味道,可混了若有若無的腥氣,就不那麼妙了。
這兩個人看來是常見的,就是不知道是獵戶,還是殺人者呢?
薑似垂眸盯著跳躍的火,更傾向於後者。
不過不準備多管閑事,出門在外講究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沒必要找麻煩。
可有的時候麻煩會找上門來。
進來的二人沒有客氣就圍在了火堆旁,稍微年長的那人對龍旦道:“小兄弟,借個火。”
薑似眼角余多瞄了開口的男子兩眼。
許是習過異,往往會留意細微之,這個人口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當然,這種奇怪並不明顯,讓薑似說奇怪在哪裡也難說不出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薑似看了看花長老。
花長老神沒有毫變化,似乎一點不後來人困擾。
薑似瞧不出端倪,重新垂下眼簾。
龍旦並沒聽出異常,盡管進來的二人毫不客氣的舉令他有些不爽,換作以前早把燒紅的柴火踹到二人上去了,可有薑似在,他不準備惹事。
忍一時風平浪靜,為了王妃,忍了!
咳咳,希主子看在他把王妃送到邊的功勞上,等他親時多賞點銀子,就不枉他現在的忍氣吞聲了。
見龍旦老老實實往旁邊讓了讓,而老秦也沒有反應,二人不由對視一眼,齊齊盯上了老秦手中翻烤的兔。
烤兔已經烤得恰到好,正是香味最濃鬱的時候。
“盤子。”老秦喊了一聲。
龍旦不知從何出一個盤子,遞到老秦面前。
老秦用匕首割下一條兔,烤得外焦裡的兔落到了盤中。
龍旦端到薑似面前,萬般不舍轉了方向,把兔遞給花長老。
花長老也不吭聲,手接過後遞給薑似,以慈的口吻道:“吃吧。”
十足疼孫的祖母模樣。
薑似沒有接,聲細氣道:“您吃。”
二人這番推辭令那名年輕男子再也忍不住,張口對老秦道:“老哥,遇到就是緣分,這兔分我們一半如何?”
老秦又道:“盤子。”
一條烤得金黃的兔再次落新的盤中,龍旦把這盤兔又端了過去。
這一次薑似與花長老不再推讓,一人端著一盤兔吃起來。
老秦手中匕首開始割第三條兔了,從始至終都沒看說話的年輕男子一眼。
年輕男子怒了:“你是聾子麼?”
“沒聾。”老秦言簡意賅回了一句,拿著割下的第三條兔直接咬了一口。
烤好的兔香無比,整個人瞬間滿足了。
他把滴著油脂的匕首遞給了龍旦。
最後一條兔是留給龍旦的。
年輕男子一看急了,劈手去奪。
龍旦眼看吃食被搶,條件反就要刀,可想到那些顧忌,生生忍下來。
兔被年輕男子抓到了手中。
“放下。”冷冷清清兩個字響起。
本來把兔送到邊的年輕男子愣了愣,疑循聲去。
薑似挨著花長老而坐,
看起來只是個清秀普通的,十分不起眼。年輕男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是誰說的。
可龍旦卻反應過來了。
王妃都開口了,這就是準許他放開手腳了。
的,簡直是蹬鼻子上臉,老虎不發威把他當病貓了!
龍旦的作比他的想法更快,劈手把兔奪回來,跟著一拳砸在年輕男子臉上。
年輕男子顯然沒想到小白臉一樣的男人說翻臉就翻臉,被砸個正著後鼻蜿蜒而下,有一瞬間的呆滯。
年紀稍長的男子反應則快多了,立刻刀砍向龍旦——側的薑似。
如果他這一刀是砍向龍旦,老秦還不會,準備冷眼觀察一下二人實力,可這一刀居然是衝著薑似去的,就不能忍了。
憤怒的老秦直接把那鍋熱粥潑向年紀稍長的男子。
男子匆忙躲避,雖然避開了大半,可還是有一些落到了上。
滾燙的熱粥,哪怕穿著棉,男子還是覺到了火辣辣的痛,而他在外被濺到的則立刻起了水泡。
“弄死他們!”一句飽含怒火的話從男子口中喊出。
作壁上觀的薑似眼神驟然一,用力握了手指。
這是一句異國語,盡管因為那人喊得快而含糊,又伴隨著雙方的打鬥聲,還是聽出來了。
不是烏苗語。
薑似第一時間排除了這個,不由心思起伏。
早在年紀稍長的男子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就覺得這人口音有些奇怪,現在看來果然不是想多了。
這兩名男子不是大周人!
封路的大雪,路邊的破廟,正準備與烏苗人花長老共進晚飯時又遇到了兩個異國人,這是什麼運氣?
薑似把這些紛揚的念頭下,認真觀戰。
無論是龍旦還是老秦都是難得的高手,且是見過的那種,可沒想到的是兩名男子在失了先機之後竟也能勉力支撐,足見其手非凡。
眼見還要打一陣子,薑似把架在火堆上快要烤焦的兔取下來,放到了後盤中。
只剩下兔頭與兔的烤兔看起來有些稽。
花長老眼神複雜看了薑似一眼。
薑似被這一眼瞧得莫名其妙,想了想解釋道:“粥灑了。”
花長老了角。
鬧半天燕王妃是心疼那鍋熱粥,見粥灑了趕把剩下的烤兔搶救一下。
看著易容孫模樣的薑似,花長老陷了深深的懷疑:這子見第一面時就能假冒聖,毫無張之意,或許燕王妃也是假冒的吧……
直到兩名男子被龍旦與老秦聯手拿下,這邊微妙的尷尬氣氛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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