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后嚴肅對景明帝點點頭:“皇上放心，我親自去和賢妃說。”

等到皇后離開，景明帝後知後覺琢磨起來:用不著皇后親自去說吧，皇后是不是太上心了?

上心?對皇后來說當然不存在的。

在這冰冷的皇宮裡，沒有哪個是善茬，看起來與世無爭的皇后也不例外。

皇后無子，將來哪個皇子勝出都搖不了的地位，可到哪個皇子，還是不同的。

如齊王，母妃是一宮之主的賢妃，外祖家是開國功勳的安國公府，一旦齊王勝出，皇后哪怕穩坐皇后之位，賢妃都會為讓忌憚的存在。等將來齊王繼位，賢妃必然會為西太后，到那時人家母子深，這個東太后恐怕就只能一邊涼快去了。

太后地位確實尊崇，可這份尊崇是皇上給的，一個與皇上沒有的太后，所謂尊崇只不過是空架子而已。

說到底，大周的主人只有一個，就是坐在那張龍椅上的男人。

而要是換母妃出卑微甚至沒有母妃的皇子，對皇后的威脅無疑小多了。

皇后對這些心知肚明，見齊王今日引起景明帝不快，齊王妃更是犯了大錯，心大好，十分願意知會賢妃這個消息。

賢妃此刻頗有些心神不寧。

這兩日頭疼不見好轉，而今天是老四媳婦與老七媳婦約好去上香的日子。

這個時候了，要是出了事，也該有消息傳進來了。

賢妃怕出端倪，今日反而不敢派人出去胡打聽，以免燕王妃出事讓人懷疑到玉泉宮來。

一名婢進來稟報:“娘娘，皇后來了。”

賢妃一怔，旋即回過神來，強撐著起去迎。

皇后已經走了進來，見賢妃掙扎起，忙道:“你還病著，就不要起來了。”

賢妃堅持起給皇后行禮，笑道:“哪有那麼嚴重了，禮不可廢。”

皇后抿了抿:“賢妃妹妹就是守禮。今日覺得如何了，有沒有好一些?”

“頭偶爾還疼，比前兩日好些了。”賢妃說著請皇后坐下，揣測著皇后來意。

皇后接過婢奉上的熱茶抿了一口，放下茶盞道:“今日齊王妃與燕王妃一同去白雲寺上香，出事了。”

賢妃握著茶杯的手一，一滴熱茶濺到了手背上，強笑道:“出了什麼事?皇后莫要嚇我。”

心已是喜不自:看來老四媳婦得手了！

薑氏一死，老七那個混帳就要老實一陣子，回頭再從娘家挑一個侄給老七當填房，慢慢哄著老七，就算老七一時沒有幫老四的心思，至對這個母妃不會像現在這樣離心。

至於老四媳婦，有害死薑氏的把柄在，以後也不愁拿不住。

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賢妃自是暗暗高興。

皇后拍了拍賢妃的手，提醒道:“我若說了，賢妃妹妹可要穩住啊，本來就病著，可不能著急上火——”

“皇后直說就是，我得住。”賢妃裝出張的樣子來。

皇后歎口氣:“兩位王妃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驚馬，齊王妃險些跌落懸崖——”

“什麼，齊王妃?”這一次賢妃的震驚不是裝出來的，瞳孔驟然放大。

是不是聽錯了?

見皇后面詫異，賢妃忙補救道:“齊王妃沒事吧?燕王妃呢?”

“齊王妃掛在懸崖邊，被趕到的護衛救上來了，燕王妃沒有什麼事。”

賢妃掩下心頭失，面上松了口氣:“兩個人都沒事就好。”

皇后再歎口氣:“還是有事的，齊王妃破了相。”

賢妃張開，眼神閃爍。

人沒死卻破了相?這可有點麻煩了。

“順天府尹查出這次驚馬並非意外，而是齊王妃指使人想要害死燕王妃——”

“什麼?”賢妃騰地站起來，面大變，不控制抖起來，接著就是錐刺般的頭疼襲來，令子一晃。

皇后忙手扶住賢妃，勸道:“賢妃妹妹可千萬別著急，穩住——”

賢妃殘存的理智控制著沒有大罵出口。

穩住個屁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算是看出來了，皇后是來看笑話的！

這麼一想，賢妃無端冷靜了些，深吸一口氣道:“皇后能否仔細給我講講來龍去脈?”

老四媳婦應該還沒把牽扯進去，不然來告訴此事的就不是皇后了，所以萬萬不能慌。

皇后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把事細細講來。

聽到最後，賢妃了乾裂的:“這麼說，皇上以後不許齊王妃見人了?”

皇后點點頭:“發生了這種事， 傳出去畢竟不好聽，為了皇家面只能如此了。”

賢妃了，神頹然，好一會兒後扶額道:“皇后娘娘，我有些頭疼——”

皇后十分識趣站起:“那賢妃妹妹好好休息吧，齊王妃的事你要放寬心，子要。”

等皇后一走，賢妃往床榻上一坐，神變幻起來。

李氏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氏還沒醒，以後也見不了外人，不必擔心李氏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可老四本就無子，再有個神智失常的王妃，以後可怎麼辦啊！

不，李氏只是“瘋了”可不行，不能讓一直佔著齊王妃的位子。

賢妃忽然覺得雖然謀算薑似沒功，換掉齊王妃也不錯，回頭給老四娶一個好生養的繼室多生幾個嫡子，比什麼幫襯都強。

不過想要李氏死，現在還不行，總要等風波過了無人留意的時候再說。

齊王府那邊，齊王妃終於醒了過來。

了眼皮睜開眼，映眼簾的不是悉的擺設。

“這是哪裡?”尚未完全清醒的齊王妃下意識問。

白雲寺回來的路上那些驚心魄似乎一時被忘了。

回話的婢也是不悉的面孔:“王妃，這裡是幽澗堂。”

幽澗堂位於齊王府西北一角，是個常年落鎖的院子，非常偏僻安靜。

齊王妃聽到這三個字突然清醒過來，掙扎著起:“王爺呢?”

外頭有腳步聲傳來，接著齊王推門而，面無表盯著醒來的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