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隨著侍走進養心殿,垂眸給帝後請安:“微臣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
除了帝後,殿中還有薑似與齊王,幾人都是從坤寧宮過來的,而昏迷不醒的齊王妃還留在那邊。
“甄卿,調查可有進展?”景明帝迫不及待想知道況,面上還算淡定。
甄世以眼角余飛快掃了薑似一眼,有種見到自家人的親切。
近來風平浪靜,他已經手很久了。
可以說,自從回京當上順天府尹,薑家丫頭幾乎就承包了他經手的大半重案、要案。
嘖嘖,薑四真是個人才啊。
甄世不由多看了薑似兩眼。
景明帝擰眉頭,沒好氣想:他問老甄話呢,老甄總瞄他兒媳婦幹什麼?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老東西曾經想把老七媳婦聘給他兒子,難不現在還沒死心?
只可惜啊,親家公東平伯沒看上!
這麼一想,景明帝對薑安誠登時好大增,轉而想到薑安誠喪子,又覺得疚起來。
不行,要補償一下這個明理、識趣、有眼的親家公。
景明帝一時走神,琢磨起如何補償薑安誠。
人家兒子都為國捐軀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再怎麼補償都不為過。
景明帝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把東平伯的爵位再沿襲三世吧。東平伯還算年輕,娶妻生子繼承爵位還是來得及的。
甄世可不知道因為他多看了薑似兩眼,激起了競爭對手老皇上的危機,從而一個天大的餡餅將要砸到東平伯府頭上。
他拱手道:“回稟皇上,微臣查出了一些況。”
站在一側的齊王一顆心登時提了起來。
李氏的事究竟會不會敗,就看甄世了。
盡管先前見到齊王妃時齊王生出了把當棄子的念頭,但事能不敗當然最好。畢竟無論如何撇清乾系,對他都不可能毫無影響。
“甄卿仔細說來。”景明帝端正了臉。
他就知道甄世是個有本事的,可見沒選錯人。
“微臣屬下在懸崖邊發現一個香球,經盤問得知香球是從齊王妃馬車中甩出來的。微臣從香球取出余香做了嘗試,發現人吸那香後不久就會全無力,彈不得……”
聽到這裡,景明帝立刻看了薑似一眼。
薑似適時開口道:“父皇,兒媳坐上四嫂馬車後,見那香球致可,車中異香陣陣十分好聞,還好奇問過四嫂。”
“怎麼說?”景明帝立刻問。
薑似睨了齊王一眼,道:“說那香是從海外來的,十分難得,若是我喜歡,回頭讓人送些給我。”
景明帝眼神如刀,掃向齊王:“老四,你可知道是什麼香?”
齊王面發白,惶然道:“兒子對子慣用之鮮注意,不知道李氏用了什麼香……”
“墜下懸崖的馬車殘骸與馬也找到了。”甄世說了一句,登時把眾人注意力重新引過去。
景明帝微訝:“這麼快就找到了?”
在他看來,這麼短的時間甄世能查出香球中的香是令齊王妃與燕王妃彈不得的“元兇”已經十分難得,衝下懸崖的車馬哪能這麼容易找到。
甄世解釋道:“懸崖距崖底不算深,且有一條小路能直達崖下。衙役中恰好有一人家住附近,對那裡地形十分悉,所以很快就領著一些人下到崖底,找到了車馬。”
說到這,甄世語氣稍頓,接著道:“不但找到了車馬,微臣屬下還對馬進行了解刨,從而查出了馬發狂的原因——”
景明帝眼神一,急問道:“是何原因?”
“微臣屬下從馬胃中發現了一種能令馬匹致幻發狂的草藥殘渣。
”一直安安靜靜的皇后了眉梢。
景明帝臉難看:“也就是說,拉車的馬驚是因為服用了有毒的草藥?”
“正是。”
景明帝沉默片刻,沉沉問道:“那麼甄卿有何結論?”
甄世毫沒有猶豫,道:“兩位王妃在白雲寺停留時,應當是齊王府車夫趁機把混有毒草的草料喂馬吃下從而導致驚馬,而那時掛在車廂中的香球起了作用,使車中人渾無力難以逃生……按照常理推測,微臣認為是齊王妃對燕王妃不利—”
“不可能!”齊王驟然打斷了甄世的話。
甄世看向齊王,語氣平靜:“王爺有何異議?”
齊王面繃,不悅道:“甄大人不覺得這個推測十分荒唐麼?”
甄世捋了捋胡子, 不疾不徐問:“王爺認為哪裡荒唐?”
齊王冷笑一聲:“假如真是子對燕王妃不利,為何把自己置險地?難道不要命了,要與燕王妃同歸於盡?”
齊王一連兩問,令景明帝暗暗點頭。
他的疑也在這裡。
老四媳婦與老七媳婦關系如何,他沒有太注意,但也不至於到同歸於盡的地步吧。
“甄大人怎麼不說話?”齊王挑眉問,眸冰涼。
甄世拱了拱手,語氣十分平靜:“我也想不通齊王妃為何要與燕王妃同歸於盡,想要知道緣由恐怕要問齊王妃了。”
齊王嘲弄笑道:“這難道就是甄大人的明察秋毫?隻查到了一些表面證據,就無視種種不合理之,咬定是子所為,甚至還說出緣由要問子這樣可笑的話!”
甄世著齊王,輕輕歎了口氣:“王爺的不解,我能理解。不過我指出兩位王妃驚馬遇險是齊王妃策劃,並不只是靠馬胃中的毒草與香球中的毒香,而是有更重要的證據。”
“什麼證據?”這一次,景明帝與齊王異口同聲問道。
薑似垂眸而立,神平靜。
皇后則目不轉睛盯著甄世,好奇他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甄世並沒賣關子,輕咳一聲道:“齊王府的車夫代了啊。”
幾人皆呆了呆,仿佛沒聽明白甄世的意思。
甄世看著齊王,解釋道:“貴府車夫在審問下代了齊王妃吩咐他往草料中摻毒草的事——”
所以,他什麼時候只靠推測了,他有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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