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湛整個人都懵了,說話哆哆嗦嗦:“余,余七哥……你說我被男人佔了便宜?”
鬱謹深知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道理,目深沉著薑湛,不發一語。
薑湛猶不敢相信,緩緩低頭看向上,發現上穿的早已不是原來的裳,卻忘了落水之後把裳換了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一刻,他腦海中電閃雷鳴,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被一個男人佔盡便宜的景。
“嘔——”畫面不忍直視,薑湛扶著廊柱嘔吐起來。
酒鬼隔夜吐出來的東西味道自然不用多說,酸臭之氣立刻彌漫開來。
鬱謹心裡嫌棄得不行,面上半點不聲。
開玩笑,他可是答應阿似要好好“照顧”這小子呢,阿似難得拜托他一件事,他當然要做好,務必讓這小子印象深刻。
嗯,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沒把薑湛弄到他歇息的屋子裡去,不然以後就要搬家了。
立在門外的龍旦:“……”這是他的房間,他早晚要弒主!
忍著熏人的味道,鬱謹拍拍薑湛後背,滿是同:“薑二弟,你要是難就盡吐吧,都吐出來就沒有那麼難了。”
龍旦:??
薑湛的心徹底涼了。
他對余七哥還是有些了解的,平時多乾淨的人啊,現在對他竟然如此寬容,可見——
薑湛連酸水都吐不出來了,接過鬱謹遞過來的帕子了角,把手帕往地上一擲,轉就往外走。
鬱謹快步追了出去:“薑二弟,你去哪兒?”
屋裡實在呆不下去了。
走過龍旦旁,鬱謹使了個眼,示意他進去好好收拾屋子。
龍旦一副生無可的模樣進了屋。
小小的院子裡高大的合歡樹依然如火如荼盛開著,無數柄小扇子被風一吹就撲簌簌落下來,落到薑湛發梢肩頭。
甜膩的香味刺激得薑湛又想嘔吐了。
他彎腰乾嘔,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不遠牆裡臥著的二牛往這邊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繼續與骨頭鬥。
它隻對三樣東西興趣:男主人、主人、骨頭。
當然醬牛也是很好的。
冷影端了醒酒湯過來。
鬱謹接過來遞給薑湛:“薑二弟,先喝碗醒酒湯吧,你這樣不住。”
“不住”這句話無疑刺激了薑湛,他臉煞白跳腳:“他娘的,我去宰了那個王八羔子!”
鬱謹把醒酒湯放回冷影端著的托盤,手拽住薑湛:“薑二弟,你要去宰了誰?”
“宰了楊盛才!”薑湛被鬱謹按住不了,恨道,“余七哥,你放開我,我今日要不宰了那個惡心人的玩意非嘔死不可!”
鬱謹歎口氣:“薑二弟,你這麼衝可不,先說說誰是楊盛才吧。”
薑湛稍稍冷靜了一點,緩口氣道:“他是禮部尚書的孫子,當朝太子妃是他親姐姐。余七哥,你不要怕,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你的。”
薑湛說完用力掙鬱謹的束縛,卻掙不開,氣得神扭曲:“余七哥,你放開我!”
“薑二弟,你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我。那麼你可有想過你真的殺了禮部尚書的孫子,會不會連累伯府?”
薑湛突然停止了掙扎,神呆滯。
是啊,他殺了楊盛才固然出了一口惡氣,大不了以命抵命,可是父親與妹妹他們呢?
禮部尚書府與太子等人會不會為難他們?
這個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薑湛還是頭一次意識到無能為力是什麼覺,呆呆愣愣一不,任由秋風卷起的合歡花吹到他蒼白的面上。
鬱謹見打擊得差不多了,輕咳一聲:“有個好消息告訴薑二弟。”
薑湛整個人像被了魂般渾渾噩噩,聞言慘笑道:“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啊啊啊,他被一個男人佔了便宜啊,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說的那個楊盛才死了。”
“什麼?”薑湛幾乎不敢相信聽到的話,一把抓住了鬱謹手腕,“余七哥,你說清楚,誰死了?”
“就是禮部尚書的孫子啊,倘若他楊盛才的話。”
鬱謹把昨夜和今日的況講給薑湛聽,當然不該說的隻字未提。
薑湛從沒不覺得心如此大起大落過,喃喃道:“這麼說,昨晚我落水後是余七哥救了我,然後畫舫起了大火,楊盛才他們全都落水了。”
“不錯,我昨晚突然起了興致去遊金水河,正憑欄而,沒想到一個人從窗口掉了水中。薑二弟也知道我是個熱心的人,忙命冷影把人救起,沒想到竟然是你。”
薑湛不由點頭。
他還真是福大命大遇到了熱心腸的余七哥,不然現在首恐怕都落魚腹了。
“余七哥,你這是第二次救我了——”
鬱謹出個和煦的笑容:“薑二弟客氣,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薑湛這個時候腦子糟糟的,沒聽出哪裡不對勁來,跟著點了點頭。
“今早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跑去金水河看熱鬧了,我才剛剛得到消息,楊盛才的已經被撈了上來。”
“死得好!”薑湛揮了揮拳頭,突然想到什麼,蹲下來抱頭痛哭。
二牛又往這邊看了一眼,叼起一骨頭出了門。
太吵了,影響食。
鬱謹默默看著薑湛哭,抬手了下。
這番“照顧”應該能讓薑湛終難忘了,不過他還可以加把勁。
等薑湛不再發出聲音,鬱謹半蹲下來,關切問道:“薑二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薑湛臉黑了一截。
他現在聽不得這樣的話!
“要不然我讓冷影拿些藥膏來——”
“不用!”薑湛險些跳起來,漲紅著臉道,“我就是想到楊盛才就這麼死了,讓我連鞭的機會都沒有,心裡憋屈!”
鬱謹深以為然點頭:“薑二弟說得是,你的心我完全能理解。”
薑湛神扭曲,有種撞牆的衝。
鬱謹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薑湛肩膀:“薑二弟,你趕回府吧,令尊現在還在金水河尋你呢。”
薑湛眼前一黑,隻覺生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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