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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幾個小豆丁都老實了,規規矩矩的吃飯,吃得賊香。
要知道,這做飯的廚子,可都是縣城最好酒樓的大廚,被縣令給召喚了來,這幾日給貴人做飯。
大廚也不傻,聽了那麼一耳朵,心里就拿定了主意,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就想著伺候好了這貴人,先不說賞不賞的,就是得了兩句夸贊,以后也是價倍增啊?
因此每日里都不重樣的各山南海北,本地特端上桌來。
不說這幾個小豆丁了,就是王家幾兄弟,因為生意關系,也經常出來應酬的,都沒吃過這般地道的宴席。
小豆丁們吃得小肚子滾圓,滿流油了,先前那點子對王永珠和張婆子的懼怕也消失了大半。
到了晚上,自家爹娘要帶他們回隔壁院子去,居然還有幾分依依不舍。
讓幾個大人看了,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王永珠想起來了,喊住了王永富:“大哥,明兒一早,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王永富一愣,也沒問王永珠要他去哪里,點了點頭:“知道了。”
回到那邊的院子里,王家幾個大人一直繃著的神經,倒是才放松了下來。
以前大家就怕張婆子這個親娘和王永珠這個妹子,不知道怎麼的,這回見了,明明小妹更和氣了,親娘除了先前,也沒輒就罵人,打人了,咋他們卻越發張了呢?
再看幾個此刻吃飽喝足,到底累了一天,已經昏昏睡,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孩子,大家也顧不得許多了,將幾個小豆丁給抱回了房間。
等打來水給他們洗澡,幾個小豆丁已經眼睛閉上,睡得跟小豬仔一般了。
柳小橋無奈的只得給他們了服,用溫水洗了一遍,又換上了肚兜,免得晚上孩子蹬了被子涼了肚子。
王永平這才將孩子們接過去,挨個并排放在炕上。
等他們忙完,去看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的金穗的時候,才發現,小丫頭手里把玩著一個小小的金手鐲。
柳小橋眼皮一跳,忙走過去問道:“穗兒,這鐲子是哪里來的?”
說著拿過鐲子放在手心里仔細打量,這鐲子一看就是給孩子帶的,打磨得,上面還吊著幾個小小的金鈴鐺,靜一大,互相撞擊,發出小小的聲音來。
放在手里掂量一下,這麼小的手鐲,雖然分量不重,可看這做工,就看那幾個巧的小鈴鐺,就知道肯定很貴重。
柳小橋雖然見識不多,在七里墩就算如今們家日子好過了,平日里頭上也就戴幾銀釵,手腕上有兩個銀鐲子,就很是讓人羨慕了。
這金子做的首飾,也就王永珠贈給兩件,都當傳家寶一般收著,打算將來留給兒媳婦的。
可也知道,這金手鐲,怕是最也值得二三十兩銀子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雖然里問,可也知道,只怕是婆母或者是小姑子給的。
果然,金穗乖乖巧巧的回答:“……給的……”才一歲多,雖然會說話了,可只是不能說太長的句子。
柳小橋和王永平對視了一眼,蹲下來,小聲的問:“什麼時候給咱們穗兒的?”
金穗想了想,咬著手指頭:“吃飯飯后……給…………喜歡……穗穗……”。
柳小橋明白自己閨的意思是,喜歡,所以給了。
果然金穗半天又憋出幾個詞來:“說……穗穗有……別人沒有……”
這就是單給金穗一個人的。
柳小橋一時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怎麼好,看來婆母還是喜歡自家閨的。
王永平倒是沒多想,樂得把自家閨抱起來,往半空中丟了兩下,又接住。
這是他平日里最跟幾個孩子玩的游戲,金穗被逗得咯咯笑,口水都流了出來。
父倆玩鬧了一會,眼看金穗困了,忙給洗了澡換了服,哄睡著了。
王永平這兩年到底比以前會看臉的多,見柳小橋一臉的愁,忍不住問:“娘喜歡咱們閨,這可是好事,你咋看著不高興?”
柳小橋低嘆一聲:“娘喜歡穗兒,我這個做娘的哪里有不高興的?只是這單給咱們穗兒,別的孩子都沒有,是不是不太好?”
王永平沒當回事:“那有什麼不好的?咱們閨得娘喜歡,是咱們閨的本事!有本事他們也生個這麼好的閨去!行了,天也好早晚了,咱們也歇吧!明兒個還不知道有什麼事呢!”
柳小橋只得放下心里的擔憂,將那鐲子細細地收好了,才吹燈睡下了。
不遠的大房住的這邊。
榮哥兒被全秀娘帶著下去睡去了。
王永富父子三人,互相看了看,金罐到底年輕,沉不住氣,先開口:“爹,明兒個老姑你跟著去,會是為了啥事?”
王永富想了想,搖搖頭:“我哪里知道。”
金斗試探著猜測道:“是不是為了咱們家的生意?”
王永富擺擺手:“你老姑當初就說了,咱們家的生意不會再手,一貫說話算話,說不手,就肯定不會管咱們的!”
金罐想到了一個可能,湊了上去:“爹,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為了我的親事?”
王永富聽了這話,臉頓然黑了下來:“別給我提你的親事,還是那句話,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
說著氣哼哼的甩手就進屋了。
剩下金斗和金罐兩兄弟對看了一眼,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半天,金罐才苦笑道:“爹為啥就是不同意呢?這本是兩全其的好事,咱們家這點子生意,有你就夠了,二哥又在外頭有自己的生意,這將來估計也不會回七里墩了。我娶了那趙家姑娘,又能接手趙家的生意,又不用給人做上門婿,有什麼不行的?”
金斗沒好氣的瞪了金罐一眼:“你胡說什麼?什麼咱們家的生意,有我就夠了?這是咱們一家子的,將來有我的,就有老二和你的!你若真是喜歡那趙家姑娘,要跟人親也就罷了。可聽你這說法,你就是為了人家的家產去的!別說爹不答應,就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同意!這話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說著也要走。
被金罐一把抓住了,一臉著急:“我自然是喜歡趙家姑娘的,不讓我做甚要娶?再說了,這趙家生意和喜歡有什麼關系?”
金斗抹一把臉,回頭定定的看了金罐半日,才道:“這家里,是我跟你大嫂往日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還是有誰說了什麼閑話了?你老實跟我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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