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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上面陪著婆婆坐著的小姑子,丟了這麼多年,嫁給了鄉下村漢為妻,常理來說一輩子也就在土里刨食了。
哪曾想,還有這樣的運道,生個閨這麼爭氣!
如今就算上沒有誥命,可滿京城眷誰敢小瞧了?
看著張婆子笑得合不攏的樣子,全氏只覺得心口堵得慌。
卓蝶如今雖然是新婚,顧家老夫人也恤,讓不用每日過來請安,只安心伺候顧長卻就是了。
可到底不敢拿大,每日晨昏定省,毫不敢怠慢馬虎。
昨兒個聽了這喜訊,猜度著王永珠恐怕今日要到顧家來,一早就過來了。
這親后的日子,倒是比婚前想的好了太多。
顧長卻雖然年紀大得可以當父親,可并不是那種重輕浮的,反而頗有君子之風。
因著年紀小,對也頗為憐,倒不似對妻子,反而有幾分對晚輩的疼惜。
一親第二日,就將家里的管家權都予了,也跟說,讓盡管放心,雖然他只是捐了個閑職,可他另外幫著外甥管理些庶務,自己也有些產業。
雖然不能大富大貴,可也不會讓過得比別人差太多。
又說他自己是個人,大多時候不細心,有什麼疏忽的地方,多擔待一二。
若是他有什麼做得不好的,盡管提出來。
每日里出門辦事,晚上都會回來陪用晚飯,回來也大多不會空手,總會捎帶一點東西回來,或者是一盒點心,或者是在外頭應酬吃到的一樣新鮮菜,又或者是幾樣新奇的玩意。
卓蝶哪里見過這般架勢,一開始寵若驚,如今到也慢慢習慣,每天到了下午,就期盼著顧長卻回家,倒是頗有幾分恩了。
因此卓蝶婚后的日子過得很是不錯,比起娘家的日子還愜意些。
細數見過的夫妻,赫然婚后的日子是最舒坦的。
就連回娘家,娘家人都看得出來卓蝶的改變,自家幾個嫂子都羨慕不已。
婚前雖然抱著互利互惠的態度嫁了過來,可人心總是做的,顧長卻這般待,自然也是百般照顧。
每日顧長卻回家,都有人等著,熱飯熱菜,還有一個小娘眼的等著,這簡直是顧長卻夢中最期盼的生活。
這種家常生活的煙火氣,薰得縱然是錚錚鐵骨,也都化作了繞指。
這些時日,卓蝶自然沒聽說那位衛國公世子夫人的外甥,對自己的夫君來說,如何重要的話。
也小心婉轉問過顧長卻,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往后,越發的知道這位外甥和大姑子,在自己夫君心中的地位。
尤其是聽說這位外甥,居然得封一品國夫人,開始卓蝶還沒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直到大晚上的,娘家的母親和嫂子得到消息后,顧不得天黑了,都急忙駕車趕過來,代,一定要好生對待這位新出爐的定國夫人。
可不能怠慢了,要知道,以后說不得求著人家的地方多了去了。
卓蝶這才真切的意識到,這位外甥的能量。
琢磨了一晚上,今兒個來,如何的好跟外甥關系得更親近些。
按理說,有顧長卻在前頭打下的基礎,這應該不難。
可真到了此刻,卓蝶看看旁邊的顧家大夫人,依舊穩如泰山,并不見更殷勤。
就連安氏和樓氏這兩個侄媳婦,恭喜的話不,可也只是為王永珠高興,并無結討好的意思。
就是全氏這個二嫂,雖然臉有些不自在,也還算穩得住。
卓蝶到底是新媳婦,這臉皮薄,有心說兩句親熱的話,想起上次造次了,敬茶的時候就說錯了話。
就有些張,滿腹的話,到了邊,卻說不出來,就怕又說錯了話。
到最后,也只得細聲細氣的恭喜了一句,就不敢再多說了。
王永珠含笑謝過了,就被張婆子給拉倒邊坐下,細細詢問起,怎麼突然被封夫人的事來。
這是大家都關心的,一時都沒人說話了,只豎起耳朵聽們母說話。
聽說是因為救了皇后和九皇子,才有這般榮耀,一時也只有羨慕的。
沒辦法,這就是命啊!
不然這樣的好機會,就是送到們手邊,也沒這個福氣啊!
只怕不僅不能得今日的榮,反倒要累及命了。
因此安氏倒是笑道:“這也就是表妹的本事造化,也虧得表妹學了醫,才有今天。不然換一個人,只怕就是傾家滅族的罪過了!咱們沒這樣的本事,就算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也只能看著了——”
這雖然是玩笑話,倒也是實。
在場的人,各自心里都有數。
倒是顧家老夫人道:“這可是極大的面和喜事,相比衛國公府是要大宴賓客慶賀一番的,到時候,我這把老骨頭也要去坐坐,沾沾我外孫兒的福氣才好!”
王永珠笑了:“那可求之不得!等定了日子,不僅請外祖母去,大舅母、二舅母和三舅母,還有大家都得去才行!”
“到那日,想來多人都要說些好聽的話夸獎我,外祖母和幾位舅母多去聽聽,也讓人奉承奉承,羨慕你們有我這樣的外甥,咱們都一起高興高興!”
這話說得,大家伙都笑了起來。
中午留在顧家用了午飯后,大家都十分識趣的離開了,讓母倆倒是私下說了一會子話。
張婆子見沒了外人,就剩下母倆人,那一臉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關切的抓著王永珠的手:“珠兒啊,你跟娘說句實話,這什麼一品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昨兒個聽了這消息,開始倒是為你高興。可我看你大舅舅,卻并不見高興,這心里就不踏實,一夜都沒睡好。”
“你別瞞著娘,有啥說啥?我雖然不懂朝廷外頭的事,可昨兒個也聽了一耳朵,這一品夫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這里面不會有什麼事吧?”
可憐張婆子,昨兒一晚上幾乎都沒睡踏實,這早上用了脂才遮住了黑眼圈。
此刻自然是要問個明白的。
王永珠忙解釋:“娘,你放心,啥事沒有!這定國夫人,不僅是因為救了皇后和九皇子,主要的是因為——”
湊到張婆子耳邊,將真正的原因說了。
張婆子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我就放心了!這京城里,雖然吃穿用度比別都強些,可就是活得太累了。跟人說話都要留七八個心眼子,晚上睡覺都怕說夢話被人聽了去,咱們還是早些回赤城縣去吧!”
王永珠點點頭:“等宴請了賓客,咱們就啟程。娘這些日子可以慢慢收拾行李了,等到了日子就走。”
張婆子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等到了下午,顧長卿就回來了,一回來,聽說王永珠來了,立刻就讓到書房里去。
見了王永珠,上下打量了好半天,才道:“你那婿倒是個疼你的,用那麼大的功勞,就為你求了個一品誥命夫人!”
王永珠得意的沖著顧長卿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您外甥和您妹妹是什麼人,找婿的眼能錯得了?”
得!說胖倒是上了。
顧長卿被氣樂了:“如今年輕濃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等將來若有個什麼不順,如今的這些付出,將來可都是錯!說不得到時候就要怨恨于你,你也不怕?”
王永珠慢吞吞的道:“將來的事誰說得準?總不能因為將來會死,如今就不敢活了吧?濃的時候不付出,不對對方死心塌地的好,難不等薄了再付出?”
“再說了,這小麥增產的法子,本就是我三年來,多次試驗才有的果,封賞與我,有何不對?不過就是因為我是流之輩,朝廷不能接,所以才以宋大哥的名義獻給皇帝罷了。”
“宋大哥與我雖然夫妻一,可他更在意開通商道,邊關建立市場。此事若塵,將來的功績不言而喻。”
“這事,是宋大哥這些年的心,自然不會讓這到手的功績拱手讓給他人,二來,這開通商道一事,如今還真的只有宋大哥能做。邊關關系錯綜復雜,宋大哥因著衛國公子嗣的份,才有各種便利,換做他人去,只怕人人不服,一盤散沙,如何能事?”
“他如今已經是衛國公世子,又是赤城縣縣令,若是小麥增產的功績加于他的頭上,論功行賞,恐怕就不能留在赤城縣了。這一點,陛下清楚,宋大哥也清楚。”
“所以,用小麥增產的功績給我求個一品誥命國夫人,一來能讓提高我的份地位,給我一個保障。二來,陛下也樂意,這麼大的功勞,在民間足夠讓人立生祠,建廟宇,刷出多威來。換做任何一個人,只怕陛下都不放心!”
“唯有給我,這才是用最小的本錢,換取最大的利益!以后,說起小麥增產,都是陛下的功勞,陛下的威增加,傻子才不同意呢!”
一席話說得顧長卿都愣住了,驚訝的看著王永珠。
他知道這個外甥聰明,可是沒想到,在這大事上,居然也有這等敏銳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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