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和朱啟玨一同咧笑了起來。

只要鄭清淮賤的時候沒扯到自己，還是有趣的。

被無辱的葉凌雲，一怒之下出劍。

鄭清淮比他強的不多，也就那麼一點點。之前又和朱啟玨打了一場，此時全無力。葉凌雲力出手，鄭清淮竟節節敗退。被葉凌雲手中的寶劍追著狼狽鼠竄。

一盞茶後，鄭清淮就舉手投降:“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

打架從未贏過的葉凌雲，頗有揚眉吐氣之，將手中寶劍挽起一個漂亮的劍花，一臉縱橫天下的睥睨:“還有誰來?”

沒等賀祈張口，葉凌雲又搶著說道:“賀三不準來！”

朱啟玨翻了個白眼:“想對我邀戰，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說著，握住長刀衝了上去。

賀祈凝神觀戰。

幾個紈絝好友，都是憊懶貪玩的主，沒一個肯下苦功練武。好在各自出將門有專人教導，底子還是有的。尤其是表弟朱啟玨，天資還算不錯，集訓半個月，在前侍衛大選中或許有一拚之力。

原本半把握都沒有，現在勉強有個一了。

……

一晃就是數日過去。

前侍衛大比就在明日。

太夫人對寶貝孫子賀祈信心十足，特意來賀祈，一大早就為他鼓勁打氣:“三郎，明日大比，一定要鼓足勁！來個一鳴驚人！讓所有人都看看賀三郎是何等出！”

什麼京城第一紈絝！

是京城第一年有為的公子才對！

太夫人滿目希冀和期盼。

賀祈心中一暖，點點頭應下:“祖母放心，我一定會奪得魁首。到時候，祖母抬頭，等著聽人逢迎就是。”

太夫人被哄得眉開眼笑。

鄭氏心裡冷笑連連。

隻憑武力，賀祈確實有奪魁首的希……不過，辛苦經營數年，絕不允許賀祈嶄頭角！

這個京城第一紈絝的惡名，賀祈休想丟開。

“三郎，”鄭氏親熱地笑著上前，想握住賀祈的手:“嬸娘也盼著你有出息，為賀家增添彩。”

賀祈後退兩步，令鄭氏的手尷尬地落了個空。似笑非笑地扯起角:“我不會讓嬸娘失。”

鄭氏維持了十數年的好嬸娘形象，自然不能介意賀祈的區區失禮，笑著自責:“三郎已經長大人，到了能娶媳婦的年齡了。是嬸娘心，總拿你當孩子一般。”

“還有一日功夫，你別在這兒耽擱了，快些去演武場吧！”

這麼慈關切的好嬸娘，真是世間難尋。

賀祈目中閃過譏削之，向太夫人道別，便邁步去了演武場。

鄭氏看著賀祈的背影，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過。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賀祈，你再輕狂倨傲，也逃不過我的算計。

……

沒出一個時辰，蘇木便滿額冷汗滿面焦灼地來了堂稟報:“啟稟太夫人，三公子忽然腹痛，短短一個時辰裡，已去了三次淨房。”

太夫人一驚，霍然站起來，疾聲厲:“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鄭氏，一臉驚慌:“蘇木，三郎是怎麼了?早上還好端端地，怎麼忽然就鬧起肚子來了?”

蘇木跪了下來，既自責又愧疚:“小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三公子一大早去演武場練刀，練上片刻，就覺得腹痛……小的想來稟報，公子不允，說些許小事，不可令太夫人憂心。”

一開始，蘇木也未放在心上。

主子自習武，壯如虎，極生病。偶爾腹痛，去過淨房就該好了。沒曾想，一個時辰裡主子去了三次淨房，腹中不時絞痛，面也愈發難看。

蘇木這才驚覺不對，不顧賀祈阻攔，前來面稟太夫人。

太夫人心中憂急，立刻邁步去了演武場。

同樣“憂急”的鄭氏扶著太夫人的胳膊，一同去了演武場。

賀祈果然形不妙。

他似是腹痛難耐，眉頭皺著，俊臉泛白。握著長刀的手竟在微微發。往日不是他十招之敵的朱啟玨，竟能持刀和他打個平手。

鄭氏心中暗喜，聲音裡滿是急切憂慮:“婆婆，三郎也太倔強好勝了。子不適，就該好生歇著，再這樣練下去，豈不傷了?”

太夫人心裡倏忽一沉:“都住手！”

朱啟玨其實早就不想練下去了。可表哥堅持繼續，他不敢不應。就是現在，表哥沒住手，他也不敢先停啊……

太夫人的聲音一耳，朱啟玨松了口氣，急急喊了一聲:“表哥！快停手！”

賀祈似若未聞，依舊揮刀向前。朱啟玨隻得以刀格擋。雙刀相，竟是朱啟玨略勝了一籌。

太夫人焦慮的聲音傳耳中:“三郎！快住手！”

賀祈皺眉頭，似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他目中閃過無名的怒火，忽地扔了手中長刀，不顧邊眾人，大步離去。

一定是腹痛難忍了吧！

待拉上一整日，手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鄭氏心中得意的冷笑一聲，聲安心急如焚的太夫人:“婆婆別急。我這就命人去請大夫來，給三郎看診。”

太夫人眉頭幾乎擰了結，張口道:“命人去惠民藥堂，請程姑娘來為三郎看診。”

鄭氏先是一怔，很快回過神，張口應了。

喝藥治病也有個過程。腹痛這樣，沒個幾日難以恢復力元氣。別說請來程錦容，就算是把大楚朝最聞名的神醫杜衡程，也無濟於事。

明日的前侍衛大選， 賀祈定然是不能參加了。

朱啟玨鄭清淮葉凌雲三人面面相覷。

賀祈對前侍衛大選志在必得。這段時日苦練不綴，連帶著他們三個也被練得生不如死。

賀祈若是不去，他們三個當然也就不用去了。

奇怪的是，他們現在竟沒什麼興雀躍，反而有些奇怪的不是滋味。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葉凌雲低聲問道。

鄭清淮聳聳肩:“還能怎麼辦?先留下來陪陪賀三吧！也免得他心中惱怒，一個胡思想，再想不開……”

“呸！”

朱啟玨和葉凌雲一同呸了一口:“閉上你的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