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府。
朱啟玨鼻青臉腫,葉凌雲比朱啟玨強了那麼一點點……傷都在上!
這等“優待”,是葉凌雲力爭取來的。想當時,賀三挑眉邪魅一笑,拳就要揍人時,他勇敢地吼了一聲:“打人不打臉!”
結果,賀三“屈服”於他的威武之下,拳頭隻敢落在他的上,本就沒敢他的俊臉。他也得以保全了男子漢大丈夫的面,表面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呸!”
葉凌雲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紅翻了個白眼,踹了葉凌雲一:“虧你有臉自誇。換了我是你,早愧地躲在屋裡不敢見人了。”
紅年約十六,生得十分俏麗,眉眼間俱是常年習武練出的英氣和神采。
這個紅,正是葉凌雲一母同胞的親姐姐葉輕雲。
葉輕雲在一眾貴中聲名赫赫,“雌虎”的綽號絕不是浪得虛名。火衝,一怒之下手是常事。
葉凌雲出去被賀三揍,回家被親姐揍,這大概是他紈絝人生中最大的悲催了。
不巧被踹中了傷,葉凌雲誒喲一聲慘呼。
“行了,堂堂七尺男兒,直腰桿。”葉輕雲不快地瞪眼:“別學江六那個哭貨慫包,整日哭唧唧的。”
葉凌雲怎麼也不能承認自己不如江六,苦著臉直腰桿:“我的親姐,你就別折騰我了。我們幾個被賀三練了一整日,現在骨頭都快散架了。我得去熱水桶裡泡上片刻,再敷點傷藥。明日一大早還得去賀家。”
葉輕雲半點都不心疼,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你早該好好習武練箭了。要是在前侍衛大選中丟我們葉家的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凌雲:“……”
葉凌雲很真摯很誠懇地奉上諫言:“三姐,你整日喊殺喊打,以後真會嫁不出去。不過,不用擔心。就算你嫁不出去,我也養你一輩子……誒喲!打人不打臉!”
“呸!你連自己都養不起,還大言不慚地要養我!”
葉輕雲下手毫不留,將親弟弟揍了豬頭。
……
朱啟玨匆匆趕來,見到的便是腫如豬頭的葉凌雲。
朱啟玨口而出道:“表哥不是沒揍你的臉嗎?你怎麼傷這樣?”話剛出口,就反應過來。
想也知道,肯定是被葉輕雲揍了!
這位聲名在外的“雌虎”,真不知以後誰敢娶……
當然,這句話,朱啟玨是萬萬不會說出口的。
別看葉凌雲輕浮不正經,整日口中抱怨親姐姐兇悍,其實葉凌雲最是護短。姐弟兩人的也最是親厚。
葉凌雲哭喪著臉,將自己悲慘的經歷道來。
朱啟玨半點都不同捋虎須的葉凌雲:“你說什麼不好,偏要你姐姐的心窩。挨揍也是活該!”
葉三小姐聲名在外,京城勳貴年們避之不及。過了及笄之年,無人肯登門提親。這也了勳貴圈裡的一樁笑話。
再兇悍手再好,也是待字閨中的。被親弟弟說嫁不出去,葉輕雲豈能不手?
笑鬧幾句,朱啟玨才說起正事,如此如此,低聲代了一大通。
葉凌雲頗講義氣,一拍膛:“好,這件事就給我。”
然後,立刻就去找葉輕雲,將朱啟玨托付的事說出口。
葉輕雲眸微微一閃,故作不耐地說道:“我有那麼閑嗎?那個惠民藥堂,我本來就沒打算去。”
葉凌雲松了口氣。
朱啟玨等到這個回答後,也松了口氣。
很顯然,朱啟玨和葉凌雲這口氣都松得太早了。
朱啟瑄打發人來送口信,葉輕雲還沒怎麼放在心上。朱啟玨為此事特地求上門,反倒激起了的好奇心。
對賀祈也沒什麼男之思。只是,看來看去,年齡相若的年郎裡,也就賀祈勉強能配得上了。
沒想到,賀祈竟有了心儀的姑娘。
葉輕雲心裡也有了微妙的酸意。
能令京城第一紈絝心的,究竟是何模樣?不聲間擊退鄭清涵和朱啟瑄,可見有些能耐。
隔日凌晨,天還沒亮,葉凌雲就呵欠連天地去了賀家。
葉凌雲前腳剛走,葉輕雲後腳就騎馬出了靖國公府。
……
程家的馬車,也駛出了巷子。
拐彎的時候,馬車顛簸了一下。雙目放空不知在想什麼的程景安,頭猛地磕中了車廂,不由得誒喲一聲。
程錦容笑著打趣:“二堂兄一大早就心神不寧的,剛才想什麼去了?”
程景安難得紅了紅臉,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沒想什麼。”
程錦容了然的輕笑一聲。
十六歲的年郎,也到了竇初開之齡。昨日那位甜可的朱四小姐一面,程景安就魂不守舍。一夜過來,還在心神恍惚。
這是年人最可貴的心。哪怕最終沒有緣分做夫妻,這樣的也是好的。
就連程景宏,也沒多說。
藥堂遙遙在。
車夫忽地拉韁繩,停下了馬車,略有些張局促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啟稟公子小姐,前面有一位姑娘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又是誰?
程錦容耐心再佳,也有些惱了,手起車簾向外看。
程景宏也轉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程景宏便移不開目了。
攔住程家馬車的,是一個妙齡。
年約十六, 明眸皓齒,俏麗明,一臉英氣。紅白馬,鮮豔奪目。
若以鮮花為喻,程錦容是清豔無倫的海棠,江敏是明豔端莊的牡丹,鄭清涵是矜持自傲的水仙,朱啟瑄是甜可的茉莉。
這個紅,便如盛放的杜鵑,恣意耀目。
紅利落地下馬,快步走到馬車邊,目掠過程錦容的臉龐。
果然生得極!
紅略一挑眉,聲音乾脆利落,語速頗快:“你就是程錦容?下馬車來,我有話和你說。”
紅快人快語,直來直去,倒也乾脆。比裝病那一套要順眼多了。
程錦容點點頭,應了聲好。
程景宏忽地說道:“我和你一同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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