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好氣哦！

「王兄，晚上一起喝酒！」

嚴辭頂著一頭窩，來到招生點找王學。

他一路跑過來，氣吁吁。

王學盯著他一頭糟糟的頭髮，問道：「嚴兄，你多久沒洗漱了？」

「怎麼啦？」嚴辭低頭打量一打扮，「沒問題啊！」

王學指著他的頭頂，「你這頭髮，多天沒梳洗了？」

嚴辭手頭，結果了一把頭油。

他嘿嘿一笑，「最近有了思路，一直比較忙，疏於打理。」

「嚴兄應該接納黃老闆的意見，找個小廝在邊伺候，照顧生活。」

「我嫌小廝囉嗦話多，不耐煩他們伺候。不說我，王小喜王老闆回來了，晚上在同輝樓請客，你可一定要來。」

「王老闆當真回來了？」王學一臉驚喜地模樣，絕非作偽。

當初王小喜離京，說是一年就能回來。

一年之期到了，沒見到人，消息也沒有。

一年一個月……

一年兩個月……

一年三個月……

大家都快絕了，認為王小喜恐怕兇多吉。

王小喜媳婦還到王學這邊哭訴了一頓。

當初王學如果沒將王小喜介紹給嚴辭黃去病二人，王小喜就沒有生意本錢，可能最後不了了之，西涼也不去了，老老實實留在家裡守著生意鋪子。

正是因為有了嚴辭和黃去病投資的本錢，王小喜膽氣高漲，買了貨一頭紮進西涼那個大坑。一年多都沒見個影子。

王學一度很愧疚，很後悔。

王小喜真要有個萬一，那他豈不是了罪人。

王小喜媳婦的哭訴，加重了王學的心理負擔，心裡頭一直惦記著此事。

這會聽到王小喜平安歸京，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嚴兄沒騙我，王老闆真的回來了？」

嚴辭連連點頭，「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他一回來，沒落屋，先到文青書局報了聲平安。我知道你惦記著他的安危，這不第一時間跑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太好了！」

王學咧一笑，笑得很傻很燦爛。

在心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不用背負一條人命，渾輕了不止兩斤。

「謝謝嚴兄，太謝了！」

「嘿，我們兄弟，說這話就太見外了。你今兒不忙啊！」

說了好一會話，嚴辭才注意到招生點竟然只有兩三個學子在填報名表。

而且，兩個人說話這麼長時間，他愣是沒見一個人進來報名。

偌大的報名點，顯得冷冷清清。

這個況不對啊！

他哪次來，這裡不是人頭攢。王學和他說話，都得空。

山河書院的招生點，什麼時候冷清這個樣子。

就小貓三兩隻，這哪裡是山河書院的牌面。

王學笑了笑，完全不在意，「嚴兄往左右兩邊看一眼，就明白了。」

顯然招生點冷冷清清的樣子已經不是第一天。為招生點的負責人，王學已經從最初的驚愕過渡到變不驚。

嚴辭走出招生點，往左右兩邊一看。

嘿！

來的時候沒注意，這會才發現，其他書院太賊了。竟然將招生點就辦在了山河書院新民縣招生點的左右兩邊。

這是借東風，還是兌啊！

左邊國子監招生點，右邊知行書生招生點，軍事學院招生點。

繼續往前看，還能看到孫家族學招生點，某某書院招生點……

不知何時，挨著新民縣集市公房，修了一排的的二層小樓。

一樓鋪面，全都了各大書院的招生點。

更過分的是，江南那邊的書院也跑來湊熱鬧，在京城開辦分院。承諾只要參加學考試，績達到優等，就能免費讀書，甚至比山河書院的待遇還好。

呸！

嚴辭憤憤然。

他重新走進山河書院招生點，問王學，「這什麼時候的事？我記得上次過來，好像沒這況啊！」

王學招呼對方喝茶，「嚴兄上次過來，已經是半年前的事吧。這一排招生點，就是最近三五個月陸續出現的。一開始我和你一樣氣憤不已，時間長了，也就無所謂了。該報考山河書院的人，始終會選擇山河書院。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的，就算進了山河書院，心也是慌的。」

嚴辭依舊很氣憤，「外面那幫書院，分明是抄襲模仿，照搬山河書院的運作模式。哪裡開招生點不行，非得跑到這裡開招生點，擺明了是要搶山河書院的生源。」

王學招呼嚴辭喝茶，「嚴兄不必和他們計較。

嚴辭喝了一口茶，為山河書院的學子，他不能不計較。

他問王學，「這幾個月，山河書院招收的學子數量有減嗎？被他們兌，影響嚴不嚴重？」

王學笑著說道：「我這招生點，看起來冷清，其實影響不大。學考試的時候，號舍都坐滿了。你不知道，現在的學子都學明了，同時報考幾個書院。因為各個書院考試時間不一樣，加上報名都不收取任何費用，按照他們的說法，不就是一刻鐘的事，反正都在一條街上，一口氣報完省事。說不定瞎貓撞到死耗子，就被其中一家書院錄取。」

「嘿！這幫死讀書的，一點信念都沒有。竟然幹出同時報考幾個書院的事。這什麼，賭運氣嗎？」

嚴辭憤憤然，認為讀書的風氣都被帶壞了，失去了初心。

王學並不介意學子們的做法，「要是當初我報考山河書院的時候，有別的書院可供選擇，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同時報考好幾個書院。誰先錄取我，我就去哪家書院讀書。當然，得是免費讀書我才會去。」

嚴辭指著王學，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王兄，你的立場不堅定啊！是山河書院培養了你，如今你又是山河書院招生辦的員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在嚴兄面前，我自然是有一說一，絕不瞎胡說。」

嚴辭哀嘆數聲，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王學勸他：「別把事想得那麼嚴重，就連山長都說這是好事。書院要靠實力吸引學子，就得提高書院的辦學質量，才有資格同臺競爭，如此方能百花齊放，而非一家獨大。同時，學子們也有了更多的選擇。」

嚴辭仔細想了想，是這個理。

他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山河書院從不怕競爭，其他書院想從山河書院裡搶食，也得先掂一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幾個學子填完了申請表，給王學。

王學確認容沒問題，每個人發一個對牌，「考試的時候一定要把對牌帶上，這是你們進考場的憑證。沒有對牌，就不能參加學考試。」

幾個學子一聽對牌這麼重要，趕放好。道了一聲謝，幾個人一起走出招生點。

嚴辭很好奇，跑到門口一看。

果不其然，幾個學子剛報完山河書院，又跑到隔壁報考知行書院。

給他氣的……

「王兄，王兄，他們剛出去，又進了隔壁知行書院的招生點。」

特麼的，一點節都沒有。

哪裡有他當年的風範。認準了山河書院，就一門心思死磕。不考山河書院絕不罷休。

王學完全不在意，招手讓嚴辭回來。

「知道他們報考山河書院之前，去了哪裡嗎？」

嚴辭搖頭。

王學指了指隔壁，「他們先報考了國子監，然後才來報考山河書院。看樣子，這條街他們會一家一家走完，每家招生點都報個名。反正不花錢，就費一點時間和筆墨。」

嚴辭角，完全不忍直視。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軍事學院有自己的生源，他們湊什麼熱鬧？」

王學不在意地說道：「可能是佔個地盤吧。」

噗！

嚴辭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學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聽說軍事學院開了兩個班，打算從民間招生。要求還低的，識字兩百個，外加能過關，就能學。不過就算要求這麼低，到現在還沒招滿。」

哈哈哈……

軍事學院這回丟臉丟大了！

這麼低的要求，竟然都招不滿。

面子裡子都沒了。

也不知柱國公他老人家現在好不好？

……

在軍事學院簽押房的柱國公，連打數個噴嚏。

特麼的誰在惦記他？

鼻子，他繼續火力全開，將招生辦的人往死裡噴。

「一百個人啊，老夫只要一百個民間招來的學子。這都多久了，竟然還招不滿。知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麼說我們軍事學院？說我們招的是花子班，因為只有花子肯來。你不覺著丟臉嗎？老夫覺著丟臉，臉都要丟了。來，你拍拍老夫的臉，看看老夫的臉皮還有多厚，經不經得起你們糟蹋？」

招生辦的負責人，一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快被罵哭了。

又不敢退，只能往後仰。才能躲過柱國公的口水噴濺。

嚶嚶嚶……

好慘啊！

「你還有臉哭！」

柱國公見對方紅了眼眶，心口怒火燒得更旺。

「原來你要臉啊！既然要臉，怎麼就招不到一個學生？老夫再給你半個月時間，還是招不滿學生，老夫就當著全校師生的面了你的臉皮，讓你在所有人面前丟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