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書院招生撕

「娘娘息怒！」

錢富有些張。

皇后娘娘極遷怒，也不會輒杖斃，可他就是會張。怪得很！

顧玖深吸幾口氣，終於平復了心頭的怒火。

問道：「西涼現在是什麼況？詳細說說。」

錢富躬說道：「安西王屠戮西涼王族，激起了西涼人的仇恨，烽煙四起。西北軍人數有限，只能掌控西涼王城。王城以外的地方，鞭長莫及。甚至連通往西域的商道，都被截斷。

一段時間後，估計安西王也到了力，採納了無大師以及謀士的意見，收買西涼貴族，讓他們出面治理西涼民眾。加上安西王出臺了一些列有利於西涼民眾的措施，又誅殺了一批反抗者，局面才漸漸緩和下來。」

顧玖鬆了一口氣，「局面能穩定，這第一步勉強算是合格。安西王可有接納本宮的意見，開辦學堂，鼓勵通婚？」

錢富點頭，「老奴離開西涼之前，西涼王城已經開辦了兩所免費初級學堂，主要教授大周文字文化。軍中將領帶頭，先後同西涼貴族通婚。下面的普通士兵，通婚的較，況不是很樂觀。」

顧玖點點頭，「萬事開頭難。安西王肯接納本宮的意見，至說明他沒有失智，還知道現在不是戰爭果的時候。無和玄清道長是什麼況？」

錢富微微躬：「因為西涼王城被破，西涼王族被屠戮，無大師在當地的聲不如往昔。後來，玄清道長到了西涼，二人私下裡會面談了三天三夜，聊了什麼老奴並不清楚。談話結束後，無大師就開始在西涼王城開壇講經，每五天一次，民眾雲集。半年下來，無大師的聲日益高漲，快要趕上他當西涼國師時候的聲。」

顧玖終於笑了出來，「無沒有辜負本宮對他的期。玄清又做了什麼？」

「玄清道長帶人在西涼王城修建了兩座道觀，他的弟子每天也會開壇講經。玄清道長本人則在整理西涼文字書籍。老奴回京之前，他找到老奴，讓老奴帶一句話給娘娘。」

「說！」

「玄清道長說，他要追溯源，為西涼人尋找祖宗。無論過程如何，結果早已注定，西涼人的和大周是同一個祖宗，只是因為戰爭氣候地域等等關係分開。現在，西涼是時候回歸大周這個大家庭。」

「哈哈哈……」

顧玖高興得放聲大笑。

「本宮沒有看錯玄清道長，有了他，西涼大局可定。那些造反的宵小，不過是秋後螞蚱。」

「娘娘高瞻遠矚，令眾人佩服。」

「拍馬屁。安西王有沒有讓你帶話？」顧玖有點好奇。

和安西王沒有見過面，然而二人鋒數次，持續一二十年。

或許這輩子最大的憾，就是沒機會同安西王見一面。

錢富說道：「啟稟娘娘，安西王老了！」

「七十歲的老頭能不老嗎。他如何，還能支撐幾年？」

「安西王老當益壯，不過他已經試著放權，很多事就給裴蒙理。另外，安西王已經立裴蒙為王世子，請立王世子的奏本，老奴已經給陛下。」

顧玖笑了笑，「看來他暫時沒有和朝廷翻臉的打算。」

安西王寫不寫請立世子的奏本，其實無關要。因為西涼一應事，他可以一言而決。

奏本，只是形式。

區區形式，安西王肯費心思去做，還讓錢富不遠萬里帶回京城。

很顯然，安西王是在以這個方式表明自己的決心。

就算裂土封王，名義上他還是大周的臣子，他會用心經營西涼，不會同朝廷翻臉。

大周的商隊，可以自由前往西涼經商，只需一批昂貴的關稅就行。

前往西域的商道已經打通，商隊可以放心前往西域各國。

同樣的，需要一筆昂貴的出關關稅。

錢富告訴顧玖，「安西王靠著收取大周商隊關稅，就足以養活軍隊。他現在不得有更多，規模更大的商隊前往西涼。西涼市場不夠，就開放西域商道。

安西王親口同老奴說，做生意他不如娘娘，但是他是個好學生，他從娘娘上學到了一個道理，就是做生意不能吃獨食。開放西域商道，所收取的關稅，遠遠高於他們自己組織商隊前往西域易的利潤。」

顧玖哈哈一笑，「他倒是謙虛，竟然類比學生。本宮可不敢收他這樣的學生。照著你的說法，現如今西涼商貿很繁榮？」

錢富點點頭，「勉強算是吧。我們大周的商隊，帶去了很多當地百姓都需要也買得起的資。比如下等茶葉，比如麻布，還有藥材紙張等等……安西王顯然是要紮西涼，他接納謀臣的意見，減輕了西涼民眾的賦稅和徭役。這個措施一出，局面很快就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顧玖提筆，將錢富說的容，進行總結歸納，全部寫下來。

「民生，經濟，算是打開了局面。剩下的就是教育，信仰，軍隊，還有通婚融合。不知道安西王還能活幾年。」

錢富小聲說道：「去年安西王還納了一個二十歲的妾，老奴離開西涼的時候，聽說那個妾有了孕。」

噗！

這話從側面證明安西王老當益壯，倍棒。

沒有意外的話，再活十年八年不問題。

顧玖輕咳兩聲，「安西王好，本宮也就放心了！以西涼目前的局面，安西王必須再支撐三五年，才能完全放手，把西涼給裴蒙。不知道裴蒙能不能擔起大任。」

錢富言又止。

顧玖輕輕敲擊桌面，「有什麼話儘管說，不必有任何顧慮。」

「是這樣的，老奴在西涼期間，同裴蒙多次來往。老奴發現，以前真的小看了此人，不僅帶兵打仗是個好手，管理民政方面也有獨到之。」

顧玖冷哼一聲，「本宮早就看出裴蒙此人不老實，以魯的外貌言行矇蔽他人，讓人誤以為他是個只會打仗的大老，從而對他了防備。實則他是個詐狡猾的老狐貍。當初，本宮也是差點看走了眼。你能發現他的真面目，很不錯。」

「老奴在去西涼之前，已經關注裴蒙多年，竟然被他騙了過去，實在是不應該。請娘娘責罰！」

「不是你的錯。被裴矇騙過的人不止你一個，陛下不也照樣被裴矇騙了過去。」

劉詔同裴蒙是表兄弟，兩人很早就有來往。這麼多年，劉詔都沒能看裴蒙的真面目，只能說裴蒙的外表太有欺騙，劉詔看人的眼的確不咋地。

錢富低著頭，不敢應聲。

皇后娘娘吐槽皇帝陛下，他只恨自己存在太強，沒個地給他鑽。

顧玖曲指，輕輕敲擊桌面。

「等裴蒙掌控了西涼的局面，西涼定會變一個模樣。可有安排探子潛伏在裴蒙邊？」

錢富搖頭，「很難！裴蒙的防備心很強，他邊的人都是用了十幾年二十幾年的老人。新啟用的人，多半都和邊的老人有緣關係，每個人都是知知底。我們的人，很難取得他的信任。反倒是安西王邊，探子已經功打部，可以打聽到一些機容。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到安西王跟前進言，左右安西王的決定。」

顧玖想了想，說道：「探子不好用，那就改用收買。這筆錢，本宮會另外撥給你。」

「娘娘想要收買誰？」

顧玖笑了起來，「當然是老朋友竇先生。」

錢富蹙眉，「竇先生是安西王邊的謀臣，並且得到了裴蒙的信任和看重。財富地位人，竇先生全都有了，不好收買啊！」

「你不懂讀書人的心思！」顧玖含笑說道：「讀書人的追求，同裴家人的追求，終歸有所不同。人擁有了質上的一切後，就會產生更高層次的需求，也就是神需求。通俗的講，竇先生現在想要的是名，在大周境的名。這個名，只有本宮和陛下能給他，裴家父子給不了他。」

錢富恍然大悟，「娘娘高見！」

顧玖吩咐道：「想辦法傳信給竇先生，他想要的，本宮給他。文青書局在全天下替他造勢，讓他為比肩三元公和周世安的大學者，大謀士，名垂千古。該怎麼做，他心頭明白。」

錢富斟酌了一下，「要不老奴再走一趟西域。這事還是面對面談更有把握。」

顧玖擺手否定，「不用面對面談。你在西涼有沒有信得過，能力出眾的探子？」

錢富點頭，「有！」

「就讓這個探子出面替你接竇先生。」

「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