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姑嫂和解

孫家矛盾公開化。

在報紙上打仗打得飛起。

大家看個樂呵！

就跟過年看大戲似的。

顧玖翻看每一份報紙，孫家幾乎都在頭版。

白仲躬問道：「要不要添一把柴，讓火燒得更旺？」

顧玖搖頭，「還不到時候。再說這是孫家部矛盾，本宮不便手。」

「娘娘的意思是，讓孫家人自己鬧去，不管了？」白仲一臉憾的樣子。

大戲啊！

不能在其中一手，真是令人憾。

顧玖笑了起來，「本宮若是手，說不定會死人的。然而，還不到時候。」

還不到死人的時候。

「提醒孫狀元，鬧到這個程度，文壇很多人已經開始站隊。他的書該出版了！」

「老奴這就出宮提醒孫狀元。」

顧玖說道：「新民孫家能不能拉攏人心，獲得支持，就看孫狀元著書立說的水平。」

白仲有點遲疑，「應該沒問題吧。」

「本宮也希沒問題。文青書局會配合炒作，將孫狀元的書炒熱。然而，孫家的學說歷經數代，影響極廣，孫狀元還得再接再厲，才有資格和對方打擂臺。」

著書立說，為文壇一座山頭，絕非容易的事。

三元公楊元慶，著書立說多年，目前約可見山頭的影子。在學這一塊，總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他的學思想，通過書籍和學生的傳播，也算是廣為人知。

加上學生眾多，也算是後繼有人，有了缽傳承。

一個學山頭的建立，無論是哪個年代都不容易。

同理，打一個學山頭，同樣不容易。

思想學的影響力，那是一代又一代人。不是朝廷和皇權宣佈某個學說為毒瘤，這個學說就會死掉。

傳承還在，思想還在，學說就一直存在，總會有擁護者。

最多被打的時候，發展緩慢一些，卻不會真正的消失。

顧玖控這一切的目的，並不是要消滅孫家的學思想，而是防止一家獨大。

要的是發展，而不是保守僵化。

要的是學界百花齊放。

山河書院三元公是一座山頭，但是其他學科同樣也形了山頭。

在山河書院，三元公都無法一家獨大。整個文壇，更不可能。

孫家的學思想，已經兩三百年沒有更新過。

是的，他們現在傳播的學調調，還是孫家老祖宗那一套。

以至於凡是孫家學派出來的人，都有著固執守舊的病，很難接新事。但是吵架，又是最厲害的。

談古論今，引經據典，孫家學派的人就沒輸過。

MMP！

場因為這幫人佔據多數，很多時候，真是能將人氣死。

上次，山河書院出來的學子，佔據了工部四分之一的職，史就開始鬧騰。

歸結底，還是山頭主義。

山河書院出來的學子，同其他書院出來的學子有著明顯的區別。

更熱，更奔放，更開放更包容……

同守舊派涇渭分明。

僅僅只是一次工部員的選拔，因為山河書院的學子比較出挑，就讓其他學派的員著急了。

史彈劾又猛烈又辛辣。

弄得吏部上下很被，全大罵史不干人事。

學之爭，本就和場息息相關。

當某個學佔據壟斷地位的時候，這個學的學生理所當然在場佔據優勢地位。

當某個學勢弱，不好意思，場沒你的份。

強勢學以府力量，打弱勢學，這幫讀書人玩得賊溜。

漢武帝獨尊儒，罷黜百家後，才多年時間朝堂上已經看不到法家，墨家的影子。

要利用法家的思想，還得披一張儒家的皮。稱為外儒法！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史為什麼著急？

因為他們意識到山河書院終有一天會威脅到自己的學派別。

權利的高地，不是人在爭，各個學派同樣在競爭。

如果沒有顧玖替山河書院做背書，如果一開始山河書院不是以科舉為主，按照山河書院現在百家齊放的玩法，早就在苗時期就被人幹掉了。

為了打破學壟斷，為了佔據話語權，顧玖必須手學這一塊。

孫家是學界的大佬，從孫家下手，事半功倍。

當學山頭林立，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時候，場才會發生本的改變。

……

文青書局接到任務，自然不敢怠慢。

在孫家矛盾白熱化的時候，出版了孫狀元的書籍《學說》。

並且用一切資源，推廣這本書。

書是好書，容紮實，全本乾貨。

但是容有顛覆，對於三觀已經建立的讀書人來說，可謂是歪理邪說，大逆不道。

對於三觀還在塑造的讀書人來說，這本書很新奇，為大家打開了新的視野。

還可以這樣嗎？

很多人發出了疑問。

《學說》的熱度，伴隨著爭議，節節攀升。

出版不過十天，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在報紙上寫文章批評。

從南到北，讀書人不甘寂寞，報紙上熱鬧得不行。

有批評的，自然也有誇讚的。

任丘將稿件給黃去病，「我的文章，必須頭版頭條。」

黃去病先快速的掃了眼容，「你的潤筆費太高，付不起。」

《大周生活秀》已經從三元公那裡功約稿，黃去病對任丘的稿件自然沒那麼稀罕。

任丘眼一瞪，「這份稿件，就按照市場價，我不多要你的錢。但是你必須給我頭版頭條。」

黃去病說道：「頭版頭條已經給了三元公，他答應給我們供稿子。」

任丘翻了個白眼，「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的文章角度完全不同，當然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支持孫狀元。」

黃去病見四下無人，悄聲問道：「學這一塊，我瞭解得不同。請教一個問題，孫狀元的《學說》當真很牛？」

任丘哈哈一笑，「你小瞧孫狀元。他潛心鑽研這麼多年，以前顧忌家族，不肯發表自己的學說。如今沒有家族羈絆，他這本《學說》是顛覆的。對於孫家老祖宗的學說，進行了顛覆的批判，而且有理有據，你說牛不牛？」

黃去病連連點頭，「聽你這麼一說，的確很牛。只是這樣做，他就不怕背上罵名？他顛覆的可是他家老祖宗的學思想。」

任丘說道：「孫家天天在報紙上罵他，他背負的罵名還了嗎？《學說》出版發行，至能在部分人心目中替他正名，他並非背祖忘宗，而是學理念不同。讀書人，應該勇敢表達自己的觀點。」

「事恐怕沒這麼簡單。」黃去病不懂學，但是他懂人，懂場。

學場和場相輔相，孫狀元是任重而道遠。

任丘哈哈一笑：「簡單如何，艱難又如何！大丈夫在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即便背負一世罵名，也該勇敢表達自己。若是能將文壇的水攪渾，足以名垂千古。」

「是千古罵名！」

「譽也好，罵名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在歷史長河中留下自己的思想輝，能否留下一字半句，影響後世人。」

黃去病打趣他：「不知任先生何時著書立說？」

任丘昂著頭，天生驕傲，不可一世，「本遲早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黃去病笑道：「我拭目以待！」

任丘激昂文字，令黃去病羨慕。

何等的自信，何等的奔放，何等的激……

在任丘邊，永遠不會頹廢迷茫。

只有自信，永遠自信。

……

三元公同任丘助攻孫狀元，他們二人，都是大牛人。

一出手，對方死傷一片片，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三元公勉強也算是一個山頭，他公開支持孫狀元，他的學生自然是隨其後。

任丘，大牛人。雖然沒有著作，但是在文壇也略有薄名。

有了這二人支持，一時間，孫狀元這邊聲勢大震。

大街上的阿貓阿狗，就別出來現眼，還妄想踩孫狀元一腳。

在三元公和任先生的手下，連一招都走不了。

真要打擂臺，就讓真正的大牛人出面。

孫狀元這邊擺起了架勢，只等對方上臺出招。

孫家那邊，啞火了幾天。

接著，更加猛烈的攻勢撲面而來。

事關家族本，孫家寸步不讓。

整個夏天，秋天，報紙上充斥著學之爭。

孫家開頭，其他學派也加了戰局，你來我往。

文壇這個圈子，徹底被攪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