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一字一兩
「你認為出現在遊園會上,份不得了的人是大皇子殿下?」
孫狀元看著孫。
吾家有初長,老懷大。
只是,為何偏偏被大皇子殿下看中。
孫七娘小心說道:「孫這些天琢磨了一番,遊園會上,大皇子殿下很可能出現過並見到了孫。但是孫沒見過大皇子殿下,於是就將遊園會的場面畫了下來。祖父請看,您見過大皇子殿下,孫的畫中可有他?」
從懷裡拿出一疊畫冊。
孫狀元手指頭,翻開畫冊,「都是你畫的?」
孫七娘點頭,「孫嘗試著將遊園會畫下來,儘量真實。只是過去了這麼多天,有的人記不太清楚,畫像不夠清晰。」
「上面的人,都是你親眼見過的?」
「正是!」
不得了啊!
孫狀元暗暗嘆。
與其說是畫冊,不如說是遊園會重現,足夠真。
「你竟然能將見過的事和人都畫下來!」
孫七娘一笑,「孫也就書畫勉強能拿得出手。」
孫狀元哈哈一笑,「在老夫面前不用謙虛。你是老夫膝下最出的孫,你的本事老夫是知道的。」
他翻著畫冊,的畫像讓他覺彷彿親臨其境,置其中。
年輕真好!
青春真好!
更好的是,孫七娘的記憶力真是逆天,配上出的書畫技能,遊園會躍然紙上,場景再現。
看完了畫冊,意猶未盡。
孫七娘問道:「畫冊上可有大皇子殿下?」
孫狀元微微一笑,說道:「大皇子殿下的確在畫冊上,你們見了面。」
「請祖父指教。」
孫狀元重新翻開畫冊,指著其中一幕,「你和他肩而過,就是這個人,想起來了嗎?」
某個畫面在孫七娘腦中閃現,「原來是他。孫想起來了,他曾和黃老闆說過話。」
說完,翻著畫冊,翻到大皇子殿下劉同黃去病說話的場面。
笑了起來,「孫果然沒有猜測,那天他的確出現在遊園會上。只是不知,他什麼時候關注到孫。」
孫狀元哈哈一笑,「你這麼出,是個男子,都會關注你。」
孫七娘面頰泛紅,不已,「祖父切莫打趣孫。」
孫狀元合上畫冊,手指頭微微了。
「之前你說了一句,世家公子還不如大皇子殿下。老夫想聽聽你的想法。」
「祖父不怪孫口出狂言嗎?」
「哈哈……莫非你比老夫更狂?」
孫七娘臉頰紅紅的,小聲說道:「觀大皇子長經歷,不是在讀書,就是在從軍,似乎沒有休息的時候。他的用功程度,甚至超越了大部分的世家公子。
一個人的力是有限的,時間花在了讀書練武上面,自然沒有時間去玩樂。孫雖然沒見過他,但能想像,他應該是個很穩重的人。
而且看他喜好,《場》裡面的許大人,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可見他這個人不流於世俗,思想很寬廣,包容度應該不錯,能接世俗所不允許的事。我想他對子的看法,應該也有別於世俗。」
孫狀元不曾從這個角度去看待大皇子劉。
孫七娘這麼一說,貌似單論劉這個人,的確是個良配。
於是他問了一句,「嫁了人,你想做什麼?」
孫七娘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還是大方說道:「孫想要學習皇后娘娘,婚後也能經營一份產業,堅持自己的喜好。嫁給門當戶對的公子,恐怕孫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好。」
「為何要放棄?」
孫七娘斟酌著說道:「因為婆媳,妯娌,務,還有子,就已經侵佔了絕大部分的時間。孫記得,母親親前也是名門淑,琴棋書畫樣樣通。
可是這些年,孫不曾見過母親過琴棋書畫。就是人們心目中的宅婦人,可也曾明過,也曾憧憬過。
我們孫家是世上一等一的大家族,然而做孫家的媳婦卻是世上最最辛苦的一件差事。門當戶對的家族,規矩上面同樣孫家一樣嚴苛。孫若是嫁到門當戶對的家庭,想也想得到,過的就是母親那樣的生活,困於深宅院。」
「嫁給皇子,恐怕你也得放棄自己的好,同樣會被困在深宮大院。」孫狀元潑冷水。
孫七娘搖頭,「幾位皇子,一母同胞,深厚,避免了兄弟相爭。汝公主,孫雖未接過,卻也聽說過的傳聞。不干涉別人,也不樂意被人幹涉。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是孫見過的最最開明的人。我想,皇后娘娘或許能容忍孫的不同。」
孫狀元眉頭皺。
「這麼說你想嫁給大皇子殿下?」
「孫並非慕虛榮,非要圖謀皇子妻的份。孫只是嚮往另外一種生活,能有更多的自由,活得更自在。」
「你認為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殿下會給你自由?會讓你活得自在?」
孫七娘想了想,說道:「嫁給世家公子,能活得自在的幾率大約有一。嫁給大皇子殿下,幾率估有三。為了這三機會,孫願意賭一把。」
孫狀元哈哈一笑,「沒想到你竟然會拿婚事做賭注。」
孫七娘低下頭,張道:「孫想法離經叛道,請祖父責罰!」
孫狀元抬頭四下打量,「看來這深宅大院,的確困住了你,讓你覺不夠自在。」
「族中規矩多,孫必須守著規矩,不給爹娘添麻煩。」
「族中規矩的確太多了。」孫狀元放下酒杯,「你先回去吧。關於你的婚事,老夫會和你父母好好商量。」
「祖父保重。」孫七娘起,躬告退。
……
孫狀元並沒有急著做決定。
他決定先在家裡住幾天。
這在其他房頭的人看來十分罕見。
往年他只有祭祖的時候回來。
這會不年不節,跑回來住著,莫非有事?
其他房頭的人猜測不已,紛紛前往三房拜訪請安,試圖弄清楚孫狀元回家住的原因。
孫狀元四兩撥千斤,將所有來請安試探的人都打發走了。
不過他也宣佈了一件事,「三日後,老夫將前往祠堂祭拜祖宗。」
咦?
眾人驚疑不已。
「沒到祭祖的時間,這個時候祭拜祖宗,難道出了什麼事?」
「屆時老夫將有重要事宣佈。」
消息一出,各房頭都在議論紛紛,猜不這番舉的用意。
長子孫民榮問他:「我們三房決定分宗,父親真的不提前同族長說一聲嗎?兒子擔心,三日後恐怕無法全而退。」
孫狀元冷笑一聲,「你以為大房不知道老夫要分宗嗎?」
「大房既然知道,為何一點靜都沒有。」
「無非就是想看看老夫到底有多大的決心分宗出去。大樹底下好乘涼,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帶領家人離宗族,單獨立宗。」
「兒子心頭也是虛的。」孫民榮並不掩飾自己的怯弱。
離宗族,將來會面對多困難,能不能克服,他心頭沒底。
這些日子,他是寢食不安。
一會覺著分宗好,一會覺著留在族裡好。
左右為難,掙扎糾結,片刻不得安寧。
孫狀元嗤道:「想那麼多做什麼!老夫還沒死,這個家老夫撐得起。」
說完他拿出鑰匙,取出箱櫃中的木匣子,給長子。
「拿去!」語氣乾脆利落,又有點嫌棄。
孫民榮有點懵,打開木匣子一看,「這……」
孫狀元說道:「山河書院待遇極高。平日裡寫寫文章,還能賺取厚的潤筆費。這裡面,有一千寰宇運輸的份,另有兩萬兩銀票,還有三棟宅院的房契地契,另有田莊一座。你都拿去,能解燃眉之急。」
孫民榮滿臉愧,「兒子無能!但是兒子不能拿父親的錢……」
「迂腐!」孫狀元果斷打斷對方,「你拿去,你就收著,在老夫面前矯個什麼勁。別忘了,老夫才是三房的房頭,對三房所有人,老夫都有責任。老夫一意孤行,帶著大家分宗,理應照應好大家。」
孫民榮合上木匣子,「若是能順利分宗,我們三房就能從族中分得一批產業。而且白氏還有嫁妝……」
「放屁!堂堂孫家子孫,你好意思用媳婦的嫁妝養家嗎?白氏的嫁妝都留給孩子們,不許。」
孫狀元對兒子十分嫌棄。竟然惦記媳婦的嫁妝,出息!
孫民榮急忙解釋道:「兒子是說,萬不得已,可以先用白氏的嫁妝。」
「你是擔心族中不肯將產業分給我們三房?」孫狀元直擊核心。
孫民榮重重點頭,「兒子的確有這個擔心。」
孫狀元哈哈一笑,「你放心吧,該我們三房的產業,族中一文錢都別想剋扣。」
孫民榮驚喜,「莫非父親有轄制大房的手段?」
孫狀元捋著鬍鬚,故作高深,「此事老夫自有主張。你將三房的人都安好,準備好搬家的宅院,分宗一事無需你心。」
「兒子想替父親分憂!」
「這是三房同大房的恩怨,不到你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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