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碎了心

大皇子劉要回宮參加中秋宮宴，消息一出，京城閨秀震。

甭管能不能參加中秋宮宴，先將新服，新首飾置辦起來，此事要。

一時間，京城各大珠寶鋪子，客似雲來，生意好，還都不講價。

掌櫃只要說一句，「張家大姑娘置辦了一套紅寶石頭面首飾，兩千兩，不二價。」

保證李家的管事婆子也會爽快來一句，「一套綠寶石頭面首飾，不能比兩千兩便宜。」

非得狠狠張家一頭。

錢不錢，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丟了主家的臉面，不能讓人小瞧。

要是傳出去李家給姑娘置辦首飾，還扣扣索索，名聲多難聽啊！

若是從一開始就矮了張家姑娘一頭，自家姑娘在中秋宮宴上還怎麼出彩，怎麼引起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注意。

掌櫃喜笑開。

向來只有顧客講價，如今到顧客加價，這生意要得。

要是大皇子天天面，東家宴席，西家宴請，生意保證還能好上五。

只可惜啊，自陛下登基，大皇子就去了京大營歷練。

別說京城閨秀沒見過大皇子，就連朝中朝臣這三年來也沒見過大皇子兩面。

也不知大皇子如今什麼模樣，風采是否依舊？

若是能得到大皇子的一副畫像，兜售給京城閨秀們，保證能大發一筆。

掌櫃也只是想想。

真有大皇子的畫像，他也不敢賣。

金吾衛可不是吃素的。

越是臨近中秋宮宴，京城越發熱鬧。

豪門顯貴後院，不知道鬧出了多是非。許許多多因為嫉妒引發的荒唐事，全都掩藏在深深宅院。

……

大皇子劉提前兩天，回到皇宮。

他一回來，弟弟妹妹們全都圍著他，稀罕得不得了。

二皇子劉衡拉著他說道，「我想出海，你替我同父皇母后求個，可好？」

妞妞湊熱鬧，「我也想出海，大哥要幫我。」

三皇子劉衠抓抓頭，「我還是繼續在書院讀書吧，讀書好的。」

出海，是想想就覺著可怕。

小時候特別玩水的劉衠，長大了反而怕水，也是怪了。

就比如小時候懶得不樣子的劉衡，長大後，讀書倒也勤勉，竟然還主提出要出海。

劉問劉衡，「二弟為何想出海？讀書不好嗎？要不到京大營歷練，我們兄弟作伴。」

劉衡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現在唯一的夢想，就是出海走一趟。我想看看寰宇到底有多大？」

「怎麼不去西涼？也能窺見寰宇一角。」劉好奇地問道。

劉衡說道：「先出海，回來後再去西域。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不出海一趟，無論做什麼事我心裡頭都不踏實。」

劉一拳頭拍在他肩膀上，「有想法，好！你想出海，大可以直接同母后說。父皇不好說話，母后定會理解你。」

「母后說我水不好，不準我出海。又說海上風浪大，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不同意我出海冒險。」

劉衡委屈。

「大哥，我是真想出海看看，並非兒媳。」

妞妞湊趣，「大哥替二哥求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我也很想出海看看。」

劉曲指，彈在妞妞的額頭上。

「啊！」

妞妞捂著額頭吃痛，「大哥下手真重。」

劉嚴肅地對妞妞說道：「別說母后不答應你出海，就是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出海。你一個姑娘家，趁早死了這條心。」

妞妞嘟賭氣，「大哥偏見！」

劉的小臉蛋，「你才多大點，還是個小姑娘，就惦記著出海，瞧把你能的。跟衠哥兒學學，老實在書院讀書，不準胡思想。」

三皇子劉衠嘿嘿一笑，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

妞妞傷心了，委屈了。

劉衡自告勇，「妹妹，過幾年等你長大，我帶你出海長見識。」

「還是二哥好。」妞妞喜笑開。

劉狠狠瞪了眼劉衡，晚點再教訓他。

打發了弟弟妹妹，大皇子劉前往長安宮請安。

「兒子拜見母后！」

他先是規規矩矩請安，被起後，一改嚴肅，臉上都是笑容。

「母后近來可好？」

「本宮很好，坐這裡說話。」

顧玖指著單人塌，示意劉坐下。

劉應聲坐下，「母后一如往昔，兒子高興。」

顧玖笑了起來，「離著上次見面有半年嗎？難不半年時間，本宮就能老另外一幅模樣？」

「母后一點都不老。兒子說錯了話，母后罰我吧。」

顧玖抿一笑，「讓你父皇罰你。」

劉一臉生無可，「我聽二弟說，父皇近來好沒道理，總是蛋裡挑骨頭。」

顧玖眨眨眼，「劉家人的劣，視兒子為仇人。彷彿不如此就不能現出父權威。你可要吸取教訓，將來對待自己的兒子，切莫如此作態。」

劉小小的尷尬了一下，「兒子婚事都沒定下，哪有什麼兒子。」

顧玖直接問道：「你對自己的婚事有什麼想法？」

劉瞬間抓住了重點，「母后要給兒子說親嗎？」

顧玖也沒瞞，「中秋宮宴，京城閨秀都會出席，屆時你可以看一看。若是你有喜歡的姑娘，母后替你做主，定不你為難。」

「兒子並無喜歡的姑娘。」劉倒是乾脆，並無瞞。

顧玖笑著問道：「這麼多年，難道就沒喜歡過任何一個姑娘？」

顧玖好奇的，克制不住八卦一回。

劉說道：「兒子半大不大的時候就出門遊學，一走三四年。回京後，一直住在行宮，不曾接過外人。等到父皇登基，兒子就去了京大營。京城的閨秀，除了裴家和顧家的姑娘，兒子就沒見過幾個，談何喜歡。再說，兒子和姑娘們接的時候，也不懂喜歡為何。」

「現在懂得喜歡是什麼嗎？」顧玖循循善，八卦得很專業。

劉想了想，「或許懂一點，沒驗過也不敢說一定懂。」

顧玖抿一笑，「兩日後，中秋宮宴，京城閨秀盛裝打扮出席，你可以仔細看一看。不過宮宴這樣的場合，想來每一個閨秀都會拿出最好最端莊的一面。除了能看出容貌差別，言行舉止方面，宮宴上還真分辨不出來。為了清楚閨秀們的，我特意讓文青書局舉辦一起遊園會。」

「遊園會？」劉好奇。

顧玖說道：「八月二十那日，新民縣五期百花園舉辦遊園會。為了這次遊園會，文青書局將歷年出版的熱門傳奇小說角人全都拿了出來，特意印刷了角人等彩印畫像，號召眾人投票選舉最歡迎的男小說角。

當然，是一個遊園會，不足以吸引京城所有閨秀參加。故而，還邀請了京城名門公子，國子監同山河書院各一百名優秀學子參加。為了保護姑娘們的安全，此次遊園會不對外開放。只有拿著邀請函的人，方能進。」

劉一聽，來了興趣。

遊園會，還要投票選出最歡迎的小說男角，一聽就好玩。

顧玖繼續說道：「遊園會上，定有許多彩的事發生。屆時定能將姑娘們的喜好，個一清二楚。」

劉說道：「中秋宮宴，兒子可否不面。」

顧玖挑眉一笑，「想在遊園會上，假扮世家公子？」

「兒子就扮普通的宗室子弟參加遊園會。」

「行吧！事關你的婚姻大事，就依著你。你可要將眼睛亮了。」

劉笑道：「兒子照著母后的標準選人。」

顧玖笑道：「標準也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你要記住，你是嫡長皇子，你的妻子人選極為關鍵，不僅要有健康的，還要有一顆堅強的心，要大氣，不能整日兒長……算了，先將中秋宮宴以及遊園會忙完再說這些。」

也愁得很。

不出意外，劉就是皇位繼承者。

他的妻子人選，重中之重。

這不僅僅是選妻，更是在選國家未來的主人。

顧玖眉心，要是早點替兒子定下婚事，現在也不用發愁。

……

中秋宮宴，閨秀們盛裝出席。

花園，花團錦簇，不勝收。

劉裝作世家公子，混跡在人群中。

劉征帶著一群混世魔王，替他打掩護。

「弟弟啊，我真替你發愁。這麼多閨秀，眼睛都挑花了吧。」

劉揚眉一笑，「征大哥婚後還好嗎？」

劉征已經完婚，蕭琴兒替他定的親事。

劉征砸吧砸吧，「有好有壞。好不說了，壞就是整日有人管著你，問你去了哪裡，花了多錢，嘮嘮叨叨個沒完。你說人話怎麼那麼多？」

劉笑著問道：「難道以前沒人管著你。」

「以前是我母親管著我，現在換做我媳婦管著我。人真煩。」

劉征上說著嫌棄的話，眼睛裡卻帶著笑意。

男人，你的名字做表裡不一。

明明甘之如飴，上還非得說些嫌棄話。

見劉征眼睛往閨秀瞟來瞟去，劉一拳頭捶在他肩膀上，「你可不能來啊！」

劉征嘿嘿一笑，「你放一百個心，有我父王這個前車之鑑，我肯定不來。人多了就是煩，你看我父王一大把年紀還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