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油鹽不進

蕭琴兒跟著湖公主，一起進宮求見皇后娘娘。

顧玖對二人來意心知肚明。

「將湖還有端王妃請進來。」

宮人領命。

蕭琴兒有些張。

湖公主白了一眼，「你和皇后娘娘是妯娌，過去還住在一個屋簷下，有什麼可張的。」

「今非昔比，我們是有求於人，能不張嗎。」蕭琴兒替自己辯解。

湖公主抿一笑，「你啊，年輕的時候心思直白，說話也是直來直去，那時候倒也可。如今年齡大了，反而添了心思過多的病，不好，不好。」

蕭琴兒可不認同，「心思不多一點，我早就被王府後院那群人給生吞活剝了去。不是人人都能活得如姑母這般逍遙自在。」

湖公主笑道：「我有今日這般逍遙自在，可沒苦。你啊，就別羨慕我了。」

宮人將二人請進長安宮，帶進書房。

一見面，湖就嚷嚷道：「拜見皇后娘娘。還是皇后的長安宮修的好，舒坦，自在。」

「姑母來了，快請坐。弟妹也坐。」

「給皇后娘娘請安！」蕭琴兒行禮，之後才挨著湖坐下。

顧玖笑道：「今兒哪陣風把你們給吹來了？尤其是姑母，你可是稀客。平日裡請你，你都不肯進宮。」

湖公主哈哈一笑，「讓皇后娘娘見笑。今兒，我們是讓一陣西北風給吹來的。」

顧玖瞭然一笑，「姑母也想趁著西北風，發一筆財。」

湖公主拍著大，朗聲說道：「還是皇后娘娘說話乾脆。正如您所說，我們想藉著這西北風，到西邊發一筆橫財。可是，我們當中無人去過西北，對西涼的況更是一無所知，就連該置辦什麼貨都是一頭霧水。冒冒然然帶著貨進西涼，怕是棺材本都要賠進去。」

顧玖笑而不語。

湖公主無法，只能繼續說道：「可是這麼難得的機會，錯過了，怕是得嘔死。這不，就求到娘娘跟前，希娘娘能將我們組織起來，我們出錢，娘娘出力，所得利潤娘娘佔大頭，我們喝點湯就行。」

顧玖招呼道：「姑母，弟妹喝茶。」

湖公主端起茶杯，隨意喝了口，也沒喝出什麼名堂。

有些著急，問道：「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顧玖朝蕭琴兒看去。

蕭琴兒立馬放下茶杯，「是這樣的，宗室眷找到臣婦，們手頭上攢了些銀子，卻不知如何經營。想到最近西涼淘金熱，就想抓著這次機會賺一筆。就托臣婦進宮問一聲能不能集資，由娘娘出面派人跑西邊的商路。所有事，但憑娘娘吩咐，大家絕無異議。」

「是啊，是啊，生意要怎麼做，利潤怎麼分配，全聽娘娘吩咐，大家絕無異議。」湖公主幫腔。

顧玖放下茶杯，笑了笑，「大家賺錢心切，本宮理解。」

湖公主立馬接話，「京城價特貴，尤其是房產田莊，一年一個價。為人父母，無非是想給兒們攢點家當。還娘娘能諒一二。」

顧玖抿一笑，「姑母不必張，本宮沒有生氣。」

湖公主聞言，鬆了一口氣。

是真怕顧玖生氣，怕顧玖嫌棄們俗氣，一心鑽到錢眼裡。

好在擔心的事都沒發生。

顧玖說道：「你們想去西涼淘金，本宮支持。不過我想問問，你們能集資多錢？」

湖和蕭琴兒彼此換了一個眼神。

湖斟酌著說道：「一個商隊，娘娘您看可以嗎？」

顧玖挑眉，「一個商隊的貨值可大可小。起步三十萬兩，上不封頂，百萬兩，千萬兩也行。多，還請姑母說個數字。」

一聽到百萬兩，千萬兩，湖震驚得張開，一直合不攏。

「還有百萬兩，千萬兩嗎？」發出來自靈魂深的疑問。

以為能湊足三十萬兩的貨，那已經很了不起。

要知道，跑西涼，很遙遠，來回需要一年時間。

這就意味著，貨周轉的時間就是一年。

一年的周轉期，想要賒賬，難！

一個商隊，三十萬兩的貨，大部分都得用現銀去置辦。

就算是最頂尖的商戶，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流資金置辦貨。

老客戶或許可以賒賬，或是抵押。

像湖們這種臨時組建的商隊，即便份尊貴，商戶也不樂意賒欠。

一年的周轉，供貨商也怕啊！

怕出現意外，怕人回不來，誰敢輕易賒幾千上萬兩的貨。

故而，在湖看來，能單獨組建一個商隊，三十萬兩的貨，不靠三和快遞湊人，那已經是非常了不起。

上百萬兩的貨拉到西涼，那是想都沒想過。

估著，全天下只有四海，府有這個實力。

顧玖抿一笑，湖實在是太小看天下豪商。

不說富有的江南豪商，單是北地豪商，一個人就可以拉起一個商隊。

當然，這種事，顧玖沒必要同湖說。

「聽姑母的意思，你們自己能湊足三十萬兩？」

湖尷尬一笑，「還差了點。娘娘要是同意，我再想辦法籌點錢，確保能組建起一個商隊。」

蕭琴兒也說道：「我這裡還可以找人湊點錢。」

顧玖笑了笑，曲指輕輕敲擊桌面。

湖和蕭琴兒都張壞了，怕被拒絕。

「娘娘是嫌棄我們錢嗎？」湖小心翼翼問道。

顧玖擺手，「姑母誤會了，本宮並非嫌棄你們錢。只是現在西涼局勢不穩，這個時候跑西涼，比起過去要承擔更大的風險，有可能本無歸。你們確定自己沒問題？」

蕭琴兒臉一白，「四海的商隊，也會本無歸嗎？」

顧玖輕聲說道：「四海不會因為是本宮的產業，前往西涼就沒有風險。所有商隊，風險是一樣的，只不過本宮承得起損失，有抗風險的能力。你們呢，辛苦湊錢置辦貨，跑西涼，確定能承風險？我看你們只能接賺錢，無法接賠本。」

「這這這……娘娘的意思是，西涼這波熱度，我們不參與？」湖滿臉憾。

顧玖擺擺手，「你們想跑西涼，本宮可以幫忙，甚至可以承諾保本。但是利潤只給你們進貨價的一倍，你們接嗎？」

「才一倍嗎？都說去西涼貿易，利潤說十倍。」湖有點小小的意見。

顧玖淺淺一笑，「那就沒得談。」

湖公主傻眼。

蕭琴兒急中生智，「娘娘，能否換個合作方式。我們不組建商隊，我們投錢，投西涼貿易線，其他我們不干涉，只每年年底吃分紅。」

「是啊，我們可以集資投西涼商路。」湖一拍大，特別興。

顧玖提醒二人，「吃分紅，肯定沒有親自組商隊跑西涼那麼高的收益。」

「沒關係，我們不在乎。只要有個吃分紅的機會，我們就滿足了。說實話，一聽說跑西涼，我心頭一直不安。西涼，老遠老遠的地方，來回一趟說一年時間，風險太大了。還是吃分紅穩定。」

湖公主年齡越大，膽子越小。

本就不是商戶，也不曾走南闖北，哪裡跑得了幾千里外的西涼。

就算手頭有人，可手裡的人也不曾跑過西涼，手裡又沒有現跑西邊的商隊。

哪像承恩伯府朱家，幾代人經商，家中兒郎自年輕開始走南闖北，天南地北都去得。

朱家靠著幾代人攢下來的積蓄和底蘊，當然可以自己組建商隊，請三和快遞護衛，就能出發。

到了西涼，照著經驗就知道該怎麼賣貨，如何賣出高價，如何和地頭蛇打好關係。

這種來回說一年的商路，經驗十分重要。

經驗不僅能賣貨，還能保命。

一想到自己籌錢搞商隊，要心好多好多的事，湖公主頭都大了。

有機會吃分紅，當甩手掌櫃，舉雙手贊。

顧玖再次問道：「你們確定吃分紅，不組商隊？」

二人齊齊點頭，「就吃分紅。這錢，是投到四海嗎？」

顧玖搖頭，「最近新立了一個名為西通的商行，專走西邊貿易。你們想吃分紅，可以將錢投西通商行，拿份。」

「好啊，好啊！」

管他是西通，還是四海，只要能吃分紅就。

蕭琴兒遲疑道：「娘娘，臣婦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問吧。」顧玖含笑鼓勵。

蕭琴兒小心翼翼問道：「西通商行，聽娘娘的意思，專門走西邊的生意。那南邊的生意，還有海貿生意，莫非有個南通商行？」

湖一聽，哎呀，竟然忘了這茬。南邊的生意更賺錢啊。

顧玖抿一笑，「弟妹猜的沒錯，的確有專門負責南邊生意的商行，不過不南通，海通商行。」

「我投錢，我投錢。」湖興得不行，「這個什麼海通，我也投錢吃分紅。皇后啊，你可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顧玖說道：「南邊的生意正在整合，暫時不接外來資金。等到需要擴增資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