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後悔
最近幾天,刺史府院,人人安靜如。
因謝氏懷孕,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謝氏霉頭,故意生事。
就連最鬧騰的顧玥,因為被罰閉門思過,也安分下來。
倒是顧玖,養了三兩天,冒終於好了,只覺神清氣爽。
半下午,天氣正熱。
顧玖喝了一杯西瓜,青梅就攔著不準再喝。
「姑娘子弱,不能多喝。」
顧玖皺皺鼻子,「好吧,我不多喝。將書櫃上第三排最左邊的那本書給我拿來。」
青梅拿了書,放在顧玖手裡。
顧玖靠在窗邊塌上,一邊搖著團扇,一邊看書。
江燕拿著功課站在門口。
青梅「噓」了一聲,讓江燕別打攪顧玖。
「是江燕來了嗎?讓進來吧。」
青梅這才讓江燕走進書房。
顧玖放下手中的書本,手中團扇慢悠悠的扇著,「燕子來了,功課做完了嗎?」
江燕點頭,躬遞上自己的功課,「這是奴婢的功課,請姑娘檢查。」
顧玖拿起江燕的功課,一頁頁翻閱。
江燕的字像是小兒畫符。
不過勝在字跡工整,看得出來,是下了苦功的。
短短時間,能有如此進步,已經非常了不起。
畢竟寫一筆好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顧玖點點頭,將功課放在桌上。然後對青梅使了個眼。
青梅知趣,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門。
書房裡,就只剩下顧玖和江燕兩人。
江燕有些惴惴不安,「姑娘,奴婢可是做錯了什麼?」
顧玖喝了一口茶水,斟酌了一番,問道:「江燕,你的志向可有改變?」
江燕有些茫然。
顧玖輕聲一笑,說道:「你只需回答是,或是不是。」
江燕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奴婢的志向從未改變。」
顧玖點點頭,「如此甚好。現在有個機會,就擺在你面前。」
江燕渾繃了,著顧玖,手心開始冒汗。姑娘說的機會,是什麼樣的機會。
顧玖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道:「下個月,會有一批人由西北出發,被送往京城。最終去,應該是皇宮。你可願去?」
「皇,皇宮?」
江燕心跳加速,額頭冒出細的汗珠,口乾舌燥,不由自主地了,覺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顧玖點頭,「是的,皇宮。據我瞭解的消息,這批人最終去就是皇宮。
至於中途會不會發生意外,誰也說不清楚。萬一出了意外,你們這批人自然不能進宮。
這是一個機會,也伴隨著相應的風險。要不要抓住這次機會,你自己拿決定。」
江燕糾結,掙扎,猶豫,「姑娘,若是半路出了意外,奴婢會落到什麼下場?還能回到姑娘邊伺候嗎?」
顧玖緩緩搖頭,不帶地說道:「若是真的發生意外,你的命運會如何,我也不知道。
自你離開刺史府那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人。所以,你也不能再回到我的邊伺候。這件事,必須由你自己拿主意。」
江燕著顧玖,「姑娘認為奴婢該去嗎?」
顧玖面無表,「這個問題,你得問你自己。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想去嗎?」
江燕口乾舌燥,心跳一直於超負荷的狀態,渾僵直。
小聲問道:「真的能進宮嗎?」
顧玖說道:「如果一切順利,自然能進宮。這批人,據我所知,是為了敬獻陛下,特意送往京城。」
江燕面紅耳赤,心跳太快,讓覺呼吸不暢。總覺著這屋裡太熱,熱得不過氣來。
雙手攢,覺衫後背已經被汗水浸。
沉思良久,最後肯定地說道:「姑娘,奴婢想去。」
顧玖抬眼,盯著江燕,「你想清楚了?」
江燕重重地點頭,「奴婢想清楚了。奴婢想要搏一搏。」
顧玖點點頭,「你想清楚了就好。你要記住,走上這條路後,你再沒有退路可走。無論將來遇到什麼困難,你都只能依靠你自己。」
因這番話,江燕的面變得沉重起來,艱難地說道:「多謝姑娘提醒,奴婢已經做好了準備,奴婢不後悔。」
顧玖盯著,面無表地說道:「既然這樣,你回去好好做準備,過幾天就送你出府。若是有東西需要捎給家裡,你同青梅說一聲。會幫你辦好。」
「多謝姑娘。」
江燕突然跪下來,面對顧玖,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顧玖微蹙眉頭。
江燕神激地說道:「這些日子,多謝姑娘照顧。姑娘對奴婢的恩,奴婢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若將來奴婢有了出息,奴婢一定會報答姑娘的恩。」
「說這些做什麼,起來吧。常用的字你都認識了,有空多看看書,多練練字。讀書識字,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對你有所幫助。希將來有一天你心想事,也不要忘記初心。」
江燕哽咽道:「奴婢謹記姑娘的教誨。」
顧玖又提醒道:「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老鄉郭桃花那裡,你另外想個理由搪塞一下,別了痕跡。」
「奴婢明白。」
江燕乾眼淚,站起來,沉默地離開了書房。
青梅從外面進來,問道:「姑娘真的要送燕子進宮?」
顧玖自嘲一笑,「我沒本事送進宮。這一趟去京城,全看自己的造化。如果一切順利,最後真的進了宮,一切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皇宮,可不是一般人能活下來的地方。」
青梅有些惆悵,「燕子好的,還想著以後能繼續做姐妹,一起伺候姑娘。沒想到,一轉眼就要走了。」
顧玖笑了起來,「你們相沒多久時間,竟然會捨不得。我記得,你們以前都說是狐子,看不上。」
青梅扭了一下,才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不瞭解燕子,就認為是個攀龍附的人。
當然,賣做丫鬟就是為了攀附高枝。不過和一般攀附高枝的人又不一樣。
奴婢也說不明白,就是瞭解後,就不會覺著討厭。」
顧玖笑道:「雖然攀附高枝,但是很坦誠,為人也算誠懇,做事也很勤快。
而且,並沒有為了攀附高枝,四鑽營,捧高踩低。反而比一般人更安分守己。」
青梅頻頻點頭,「正如姑娘所說,就是這樣。所以奴婢不討厭。想到要離開了,還可惜的。」
顧玖輕聲說道:「沒什麼可惜的,這是自己選的路。」
青竹從外面進來,「姑娘,老爺派人過來,讓姑娘即刻去外院書房一趟。」
「老爺派人我去外院書房?」
「正是。」
顧玖和青梅換了一個眼神,莫非裴蕓被下藥的事,已經傳到了顧大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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