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芝榮剛進去，就聽到崔二爺在說：“……就在外頭，讓給你敬杯茶吧。”

敬茶？

崔二太太表不變，抬頭問道：“你特意回來就是為了跟我說納妾的事？”

崔二爺沉默半響，嗯了一聲。

先將這事解決，沒有後顧之憂後，他才會將所有的力都放到榮錦跟崔三爺的事上，不是嗎？

他是這樣想的。

“這樣啊，”讓人意外的是，崔二太太並沒有生氣，一副早就知道的表，然後說道，“那你讓進來。”

崔二爺正準備落雁進來，轉頭就看到了崔榮華，不皺眉，“榮華，你怎麽又回來了？”崔榮華笑了笑：“剛剛落了手帕在屋裏，過來拿。”

邊說邊往崔二太太那走去，崔二爺聽了倒是沒說什麽，他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喊了一聲：“落雁，進來。”至於茶，他早就讓人準備好了。

崔榮華走到崔二太太邊，低聲問：“二嬸，你沒事吧？”然後，用更低的聲音說道，“你若是不願意，就裝暈吧，先拖上一拖，等二叔出門，您就去祖母那，……”崔榮華本來想說讓崔二太太找崔老夫人幫忙。

可轉頭一想，崔老夫人是崔二爺的親娘，隻是納個妾，崔老夫人應該會站在二叔那邊吧。

唉。

納妾這事，擱正室那怎麽看都膈應。

而且，崔二太太這幾日遇到的事就夠糟心了，現在二叔納妾，崔榮華是真的怕崔二太太接不了。

瞧瞧，這大夫還在這看病呢。

崔二太太搖搖頭：“沒事。”語帶譏諷，“這事我心裏有數。”

“二嬸，你可得仔細想想。”崔榮華到底是外人，隻能提醒。

崔二太太拍拍的手：“好了，我知道的。”

此時，崔二爺已經讓落雁進屋了，落雁手裏端著茶，規規矩矩的走到崔二太太邊，曲膝跪下，“夫人，請喝茶。”

崔榮華不這個禮，自然是避開了，走到一邊。

崔二太太抬頭看了崔二爺一眼，崔二爺正盯盯著崔二太太，崔二太太手去接，落雁將茶遞了過去。

崔二太太的手似乎慢了一步，沒有接到茶，而落雁已經放了手，茶水連著杯子從半空中落下，砸到了地上，熱水四濺。

崔二太太冷冷道：“你怎麽連杯茶都不會端，怎麽侍候人的。”

落雁雖然跪著，可眼睛卻是看著崔二太太的，抿著。

崔二爺看在眼裏，平靜道：“來人，再去端杯茶來。”下人聽話，很快就端了過來，就這樣，落雁的手裏又有了一懷茶，隻是，這次的杯子是木雕的，很小很致的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