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兩個人躺在寬敞的石床上,被的時實在難捱,功也練了,飯也吃了,別的也沒什麽可做。
走來走去,就那麽方寸大的窟,楚晚寧心靜,倒也還好,但墨燃不一樣,他真有些度日如年的覺。
“唉,無聊啊,無聊啊,玩什麽?玩什麽呢?”
楚晚寧閉目道:“睡覺。”
“還早得很啊。”墨燃看了一眼滴,搖了搖頭,“早得很。”
楚晚寧不理他。
墨燃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突然間來扯他的臉。
“師弟。”
“……”
“師弟~”
“……”
“師弟!!”
楚晚寧驀地睜開眼,怒道:“做什麽!”
墨燃厚無恥地拉著他的手來回搖晃:“陪我玩。”
“……到底你是師弟還是我是師弟?”楚晚寧怒不可遏,甩開他的手,“誰陪你胡鬧!”
墨燃甜地笑起來,當真十分的厚無恥,他:“當然是你陪我胡鬧呀。不然還能有誰。”
楚晚寧:“……”
發帶是從墨燃頭上拆下來的,紅的窄窄一,兩頭係住,繃在墨燃手指間,繞了一種獨特的結。
楚晚寧到底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沒什麽好脾氣地問:“這是什麽?怎麽玩?”
“這是花繩。孩子玩得比較多,男孩子通常不玩這個,不過我以前不是在樂坊長大的麽?那裏孩多,所以也就學會了。”
“……”
“其實還有意思的,你看著,你來把這線勾到手指上……不對,不是這,是拇指,嗯,就是這樣。然後大拇指和食指勾住那邊兩線……”墨燃慢聲細語地著,很耐心也很安寧。
燭火劈啪,暖黃的暈映照著他們的影,一大一,低頭專著地繞著那段由發繩繞出的紅線,彼此的神都經不住的漸漸溫。
楚晚寧的手繃著線,他在墨燃的指點下繞著花樣,冷不防繞錯了,紅線轉手的時候一扯,並沒有如預料中扯出新的樣式,反而複又拉了原形,簡簡單單的兩道。
他怔怔看著,手仍舉在半空,卻是一臉不解地喃喃:“怎麽散了?怎麽能這樣……”
“哈哈,你又繞錯了吧。”
“……再來。”
“不來了不來了。”墨燃笑道,“總玩一個沒意思,換些別的。”
“不行。”這回換楚晚寧不樂意了,肅然道,“再來一次。”
“……”
兩人在待了三日,第四晚上,墨燃照例準備給楚晚寧做些好吃的。這幾日他已經琢磨出了些門道,自己這位師弟和師尊果然是同鄉,飲食的喜憎如出一轍。
今晚羽民送來的是一隻母,幾枚菌菇。墨燃打算煮一鍋鮮菇湯,加上些自己搟的麵條,滋味想必不會太差。
“晚上喝湯?”
“嗯。”墨燃應了一聲,側眸去看楚晚寧。這孩子雖然於武學一道賦異稟,但卻完全找不準翻花繩的門道,偏偏又一筋特別死心眼兒,沒事就拿頭繩在手上琢磨,固執的樣子也是令人忍俊不。
墨燃笑道:“你坐在旁邊慢慢玩,不過怕是我湯都燉好了,你卻還沒把這繩子鑽研。”
楚晚寧冷哼一聲,頓了頓,淡淡道:“剩的食材裏頭,可有薑片?”
“我看看……喲,有的,特別多,昨給了一堆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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