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靈粹休了兩天病假，再回到軒轅公司時，清晨的正過落地窗灑在工位上，那盆多被人澆了水，葉片飽滿得泛著水。

剛放下背包，就見軒轅閣的書端著一杯溫豆漿和三明治走過來。

“韓主管，總裁說您剛恢復，早餐別吃太涼的，讓我給您帶了這個。”

指尖到紙杯的溫度，韓靈粹心里輕輕了一下。

這幾天在家休息，總忍不住想起醫院里軒轅閣握著的手時的溫度。

想起他深夜陪改方案時遞過來的熱咖啡，那些細碎的溫暖像藤蔓一樣，悄悄纏繞住原本堅定的“任務心”。

甚至在心里盼著，或許姜姝彤說的是錯的，軒轅閣對的好，不是利用。

“替我謝謝總裁。”

韓靈粹接過早餐，聲音比往常和了些。書笑著點頭。

“總裁還說，您要是還有點累，今天可以晚些進項目組，他已經跟張總監打過招呼了。”

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三明治，面包的混著蛋的香氣，竟讓生出一種久違的安穩。

打開電腦，屏幕上彈出軒轅閣發來的消息。

“項目終稿不急，先適應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

后面還跟著一個簡單的太表。

韓靈粹盯著那個表看了幾秒，指尖懸在鍵盤上，最終回復了一個“好”。

想，或許可以試著放下戒備，哪怕只是作為同事，也該好好謝謝他這幾天的照顧。

整個上午，韓靈粹都在梳理項目的收尾細節。設計部的同事見回來，都主過來打招呼，連之前對有些疏遠的小周都遞來一包潤糖。

“韓主管，聽說你前幾天累倒了，快含一顆，加班改方案費嗓子。”

笑著接過，心里的陌生又淡了幾分。

原來在這里，不止有軒轅閣的關心，還有同事間的暖意。

臨近中午，韓靈粹整理好項目終稿的打印版，想著先給軒轅閣送過去，正好順便說吃飯的事。

抱著文件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剛要抬手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姜姝彤的聲音，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強勢。

“軒轅閣，我不管你最近心思放在哪里，軒轅集團是咱們家的基，你必須把力都收回來，別總圍著無關要的人轉，兒長當不了飯吃。”

“無關要的人”幾個字像針一樣扎進韓靈粹的耳朵里。

的腳步頓住，手指下意識攥了懷里的文件，紙張邊緣硌得指節發白。

知道姜姝彤說的是自己，可心里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意。

原來在姜姝彤眼里，連被正視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也能理解。

姜姝彤雖然看重的能力，但的背景的確是太單薄了。

跟軒轅家，沒辦法匹配。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離開時，又聽到姜姝彤繼續說。

“陸家的兒下周就回國了，你忘了？當年你爺爺和陸老爺子定下的約定，等學回來，你們就訂婚。”

“這麼多年了，陸家在商界的勢力你清楚，這門婚事對軒轅集團百利而無一害，你不能任。”

“訂婚”兩個字像驚雷一樣炸在韓靈粹的耳邊。

猛地抬頭，看向虛掩著的門，仿佛能看到里面兩人的神。

屏住呼吸，等著軒轅閣的反駁。

心里還存著一期待，期待他說“我不同意”，期待他說“我心里有別人”。

可辦公室里靜了幾秒，只有姜姝彤的呼吸聲，軒轅閣始終沒有說話。

那片沉默像一塊巨石，重重砸在韓靈粹的心上。

的指尖開始發涼，腦海里瞬間閃過這些天的畫面：

他深夜陪加班時的溫，醫院里握著的手時的張，送回家時亮著的車燈……

那些以為的“真心”，此刻突然都變了味。

原來姜姝彤說的是真的，男人的示好都是有目的的。

他對好，或許只是因為像“那個重要的人”，或許只是在訂婚之前的消遣。

不過是他眾多“無關要”的人里，最傻的一個，竟然真的差點相信了所謂的“特殊”。

韓靈粹的眼眶突然發熱，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哭出來，連忙抱著文件悄悄后退，腳步虛浮地轉往設計部走。

走廊里的燈很亮，卻照不進心里的霾，甚至沒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掉了走廊拐角的清潔工，發出“哐當”一聲響。

……

辦公室里，軒轅閣在姜姝彤提到“訂婚”時的沉默，并非默認，而是抑著翻涌的怒意。

他看著眼前妝容致卻滿眼算計的母親，手指攥了桌下的拳頭。

這些年，母親總以“為他好”“為軒轅集團好”為由，控他的人生，從學業到商業合作，再到婚姻，從沒有問過他想要什麼。

直到外面傳來工倒地的聲響，軒轅閣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口，心里突然掠過一不安，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溜走。

可姜姝彤還在繼續說：“陸家那邊已經在準備了，你下周空和陸小姐見一面，培養培養。”

“培養？”

軒轅閣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抑的冷意，“媽，你到底想干什麼？”

姜姝彤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我還能害你嗎？陸家的資源能幫軒轅集團拓展海外市場，這是雙贏的事。”

“雙贏？”

軒轅閣冷笑一聲，站起走到姜姝彤面前，眼神銳利得像刀，“你以為我不知道陸家的況？他們去年就出現了資金鏈斷裂，現在急著和軒轅家聯姻，無非是想借我們的錢填窟窿。”

“你讓我和陸小姐訂婚，表面是合作，實則是讓軒轅集團替陸家背鍋！等我們陷進去，你是不是就好趁機聯合董事會奪權，把軒轅集團拖二流企業才高興？”

這番話像一記重錘，砸得姜姝彤臉瞬間慘白。下意識后退一步，眼神躲閃。

“你……你胡說什麼！我是你母親，怎麼會害軒轅集團？”

“母親？”

軒轅閣的聲音里帶著一自嘲，“你眼里的‘母親’，從來只看得到權力和份。”

他不想再和姜姝彤爭辯，轉看向門口，剛才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我還有工作要理，您請回吧。”

姜姝彤看著兒子決絕的背影，心里又氣又慌。

原本以為用陸家的婚事能軒轅閣收心，卻沒想到他早就看穿了陸家的底細。

更讓擔心的是，剛才外面的聲響，會不會是韓靈粹聽到了談話？

如果韓靈粹因為訂婚的事對軒轅閣產生芥，那之前的鋪墊就白費了。

可如果韓靈粹因此離開，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