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桃 好久沒吃了。(補……
經過徹夜的商討, 在沈氏兄妹為首的文臣諫言下,蕭青璃大致擬定了均田革新之策。
“新策先于陳郡試行,將從謝氏和其黨羽中收繳的數萬頃良田, 分與百姓與無田可種的流民, 租種滿一定的年限便可歸其所有。”
蕭青璃緩聲道,“如此一來, 百姓無需依附世家, 自有朝廷派遣的農與田吏指導耕種, 府提供耕牛與農,低價供農忙時租用, 而百姓的賦稅亦可直輸朝廷……”
“殿下英明。”
立即有幕僚拱手稱頌, “此舉既可解決流民淪為戶或盜匪之患, 又能拓寬國庫歲, 使朝廷免于被世家扼之苦, 實乃利國利民之良策!”
“還有一點,殿下不可不防。”
沈筠道:“人丁增加後, 百姓田産難免被子孫後代層層瓜分, 富田變薄田,最終將走向無力支撐生計,而被迫賣田的窘境。為防土地被豪強兼并, 百姓之田允許子孫繼承, 但嚴析産分家,違者當由朝廷重新收回田産。故而還需擢選大量寒門田吏,以作監督。”
“這倒為各地學宮中的寒門學子, 開辟了一條新出路。”
蕭青璃擡指輕叩憑幾,思忖道,“若人手仍不足, 又當奈何?”
蕭燃提了個標新立異的想法:“軍中亦有識文斷字、品行端正者,或可一用。”
“不錯,軍中多為府兵,閑時務農,戰時出征,對農事頗為了解。”
沈荔直攏袖,聲舉薦,“在下有一學生,名為‘祝昭’,于邑圍城之戰中立有馳援之功。此文能提筆寫字,武能上馬開弓,無論是為督田文吏,還是為長公主訓練兵,都極可靠。”
“祝昭……”
蕭青璃笑道,“吾記得這個名字,是個卸甲老兵的孩子。去年與你的武婢冒險搬來援軍,吾還請陛下下旨,額外嘉獎了們,確然是個可造之材。”
遠傳來一聲鳴,天亮了。
薄薄的晨曦似一泓藍白的靜水,自天邊漫向屋檐。沈筠一晚上都正襟危坐,冰清玉潔,不茍言笑,連正眼都沒看那碟核桃一眼。
蕭青璃猜想,他大概是不喜歡吃核桃。
府中的文士、幕僚相繼散去,就連沈荔也在蕭燃的攙扶下,向辭行歸府。侍從們躬向前收拾杯盞,可沈筠依舊端坐在席上,言又止。
蕭青璃留意到了,掩輕打了個呵欠,托著下頜笑問:“此君可還有話要說?”
沈筠那雙好看的眼睫又抖了抖,垂眸斂目,將視線移回那盤一未的核桃上。
“臣能否……將這盤桃帶走?”
這位清貴自矜、貌若好的青年這樣說著,又匆忙補上一句,“殿下府上的核桃,比家中的香甜些。”
奇了怪了!
蕭青璃笑看他睜眼說瞎話:這桃他一口都沒嘗,怎知比家中做的好吃?
“當然可以。”
蕭青璃并未破他這拙劣的謊言,手撐下頜,道:“還要嗎?膳房還有新做的。”
“不必,這碟便可。”
沈筠從袖中出一方帕子,攤開鋪平,珍而重之地將那碟一口都沒舍得吃的核桃仔細包好,藏流雲般寬大的袖袍中。
而後優雅直,行禮辭別。
只是出門後,那步履便匆忙起來,越走越快,似有猛追趕般,令步的佩玉發出清脆的撞聲……
和他上的玉飾被大力扯斷,叮叮當當墜在地上時一樣好聽。
蕭青璃瞇了瞇眼,心忽而變得愉悅起來。
……
九月底,學宮有為期二十日的授假,以便學子們籌措寒過冬。
當然,對于大部分世家子來說,他們是沒有寒之煩惱的,涼風乍起,便自有仆從送來價值千金的華貴狐裘、皮大氅,供其肆意揮霍。
對于沈荔來說,卻是難得的休憩日,可以自夜複一夜的議會中短暫,補一補覺,賞一賞秋景。
足不出戶地癱了六七日,直至阿兄看不下去了,尋了個家宴的由頭,喚去沈府的園子裏走走。
末了,他又輕描淡寫地添上一句:“記得給丹郡王下一道請帖,讓他也來。”
這便是正式承認蕭燃這個準妹夫了。
剛十月,大地流金,的確是賞秋的好時節。
沈府後園有一片楓林,棧橋流水,紅楓飄零,伴隨著鶴唳鹿鳴,別有一番雅趣。
蕭燃特意打扮了一番前來赴宴。他微鬈的馬尾高束著,赤金的發帶上嵌著一枚水潤潔白的玉蟬,玄金護腕打磨得锃發亮,腰間革帶上還掛著亮閃閃的金鏈與玉佩……若天神下凡般,鮮怒馬,英氣人,在燈火下閃著孔雀開屏般耀目的芒。
沈荔留意到,他甚至在袍上熏了暖甜的雅香。
就這麽一路打著噴嚏,亮閃閃進了沈府的大門。
介于年和青年之間、濃俊的臉龐,任誰見了都要誇贊一聲:“此子真乃天人之姿!”
沈荔卻瞧見了他微紅的鼻尖,趁引他落座的間隙,低聲問道:“你不是對濃香過敏麽,怎麽想起熏香了?”
蕭燃下意識要盤坐下,見沈筠過來,又換正坐的姿勢,稍稍歪過子解釋:“我剛從東海回來,沾了,上不太幹淨。”
東海有礦,敵國戰俘或是犯事的罪奴,皆會送去礦上做苦役。
沈荔知他不會無故殺念,便側首問:“是謝氏的罪奴,還是北淵的戰俘?可查到什麽線索了?”
“是北淵的戰俘,有一人曾在封城與我過手。”
蕭燃湊近了些,赤發帶隨風垂落臉頰,上頭的暗紋流淌著金水般耀目的澤,“據他口供,的確有人在封城之戰前會北淵主將。可惜那人行蹤詭,不曾以真容示人,他也不知對方份。”
聞言,沈荔立即想起了燕子匪頭目的口供中,那名小指有三顆紅痣的神人。
會是同一人嗎?
若為同一人,為何會時隔八年、越千裏,恰好串聯起“燕子匪截殺”和“封城戰”兩樁慘案?
“咳……”
沈筠清了清嗓子,于案前落座。聲音雖不高,卻驚了對面腦袋越湊越近、頭接耳的年夫妻。
沈荔忙擡首坐正,見阿兄今日穿了一月白常服,素雅卻不顯單調,料上流水般淌過的暗紋別有巧思,被秾麗的紅楓襯得越發清絕。月灑照庭院,他整個人如披秋水寒玉,疏離高潔,令人見之忘俗。
桑枳領著侍從魚貫而,奉上各致佳肴。
沈筠很客氣地問了句:“郡王可有忌口?”
蕭燃直跪坐,目掃了眼案上那些清一雕細琢,一盞一小口,看不出原本食材的清淡菜肴,很是鄉隨俗地回答:“沒有,本王不挑食。”
才怪。
此人一向無不歡的。
一旁的沈荔聞言,線微翹,轉頭吩咐商風:“去割新鮮的鹿來,為郡王炙烤。”
蕭燃頓時展,形又歪了過來,低聲問:“有鹿?你哥養在花苑的那頭鹿,終于宰來吃了?”
沈筠聽見了,蹙眉道:“元吉不,皆因皮厚實,顯壯而已。”
“元吉?”
“是阿兄為小鹿取的名字。”
沈荔惟恐蕭燃再說出“仙鶴真呆”“鴛鴦”之類煞風景之言,語帶催促地岔開話題,“今日的鹿是叔父自莊子上送來的,快嘗嘗吧。”
說叔父,叔父便至。
“阿筠,阿荔!”
一道清閑富貴的聲音傳來,沈諫抱著一只沉甸甸的酒壇,笑瞇瞇自邊門踱步而,“今日家宴,我特意帶了壇上好的鹿酒來……”
聲音戛然而止,繼而在半空驚慌地拐了個彎:“郡……郡王?!”
自從上次親眼見嬰娘和趙六暴斃在眼前,被足別院審了半個月後,沈諫便對蕭燃存了幾分敬畏,一見他就渾不自在。
倒是蕭燃神自若,揚眉笑道:“本王今日是來赴妻舅家宴,不是來審人的。”
沈諫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低聲訕笑:“那便好,那便好。”
話雖如此,他到底不敢挨著蕭燃坐太近,只在下首尋了張案幾,規規矩矩席。
商風和商靈正在一旁炙烤鹿,風一吹,便有濃煙斜滾而過,熏得沈諫連連咳嗽。
“商風,你將爐子移過去些。”
沈荔執箸開口,溫聲喚道,“下首風大,叔父還是坐這邊來吧。”
“不、不必……”
沈諫擡袖遮掩口鼻,只出一雙淚眼朦朧的桃花眼來,擺擺手道,“我坐此就好!擡首能見明月清輝,低頭可觀曲水流……甚好,甚好。”
他容貌不似兄侄出衆,卻生了一雙溫潤含的眼睛,被水一浸,便顯出幾分瀲滟之來。
有侍從心地呈上巾櫛和清水,供他濯手臉。
銀盆中是剛打上來的井水,在月下泛著沁涼的冷。
沈筠知道自家叔父最是貪涼,無論春秋皆用冷水濯手,便勸道:“秋深重,最易寒氣,叔父還需珍重子才是。”
沈諫取了帕子拭淨手上水漬,笑道:“無妨。我自小浮燥,靜不下心讀書,你大父便教我以涼水靜心,久而久之,遂習慣了。”
沈荔目一,落在叔父頎長潔白的指節上。
他戴著兩枚玉質的約指,一枚在食指上,一枚在小指上——這本不是什麽稀奇事,叔父是商人,最華服玉,十手指頭上總會番戴上各約指,亮出來一片珠寶氣。
沈荔從前不太留意這些裝扮,而今卻有了個小病:無論見到誰的手,都忍不住想要觀一番。
隨口問了句:“我見叔父時常戴著這兩枚約指,可是重要之?”
“啊,這對……”
沈諫轉了轉指上那枚水頭純淨的白玉約指,眼底有了懷念之,“此乃我及冠那年,長兄和阿嫂贈予我的生辰賀禮。這麽多年過去,兄嫂留給我的,也就這點念想了。”
“是母親的贈禮?”
沈荔心弦似被撥,發出空的回音,忙道,“可否給我瞧瞧?”
“自然。”
沈諫毫不遲疑地取下白玉約指,甚至連小指的那枚也一并取下,大方地遞與侄。
接的一瞬,沈荔無意間掃過叔父的手指。
十指頎長,白皙潔淨,是一雙養尊優的手。除了一圈常年佩戴約指勒出的淡痕外,再無其他。
蕭燃挑眉看著,沈筠則投來嗔怪的一眼。
沈荔將父母留下的約指置于掌心,仔細地觀許久。
父親與母親贈送的禮,也如他們的子一般——母親贈送的白玉約指,潔白如雪,冷傲矜貴;父親贈送的翠玉約指,則清似水,沉靜斂。
這是母親留在世上的,鮮有的痕跡了。
指尖微微一暖,是一旁的蕭燃放下酒盞,安地握住了的手掌。
沈荔自記憶中離,仿佛從冰天雪地重回人間,不由擡眸,遞給蕭燃一個“無事”的眼神。
最後看了眼一大一小兩枚約指,而後將其還給了叔父。
宴飲尚在繼續,有蕭燃在,席上向來是不缺熱鬧的。
就連叔父沾了酒水後,也漸漸放開了膽子,敢抱著酒壇同蕭燃說幾樁邊境的軼聞趣事了。
但沈荔注意到,阿兄似乎有些沉默。
他安靜地聽叔父以箸擊杯,唱著不知名的歌謠;聽蕭燃朗聲大笑,起勸酒。
但他目鮮落在席間,只不經意投向曲折的石徑盡頭,似是在等什麽。
他所等之人,直至月上中天,才踏著紅葉姍姍來遲。
“呀,好香啊!”
英姿颯爽的長公主殿下踏著楓林小徑而來,隨手解開鬥篷予侍,笑道,“烤鹿?可有我的一份?”
沈荔眼見著阿兄的眸似春水破冰,潺潺流起來,連帶著清冷的菱也揚起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整個人像是解了凍,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殷勤而愉悅,一會兒起行禮迎客,一會兒命侍從撤下杯盤,換上新鮮的菜肴酒水來。
沈諫奉上鹿酒,卻見沈筠起婉拒道:“不吃外邊帶來的東西。”
蕭青璃由著他安排,自然而然地在他側的空位上坐下,大方道:“不必拘謹,照常便是。”
沈荔在一旁看得分明,忍不住莞爾,于案幾下輕輕扯了扯蕭燃的袖邊。
蕭燃會意,翻掌扣住的手,朝蕭青璃道:“阿姊,你來得也太晚了,我與沈荔都吃飽了,便不叨擾二位雅興。”
“阿兄一整晚都不曾筷,正好可陪殿下用些宵食。”
沈荔輕補上一句,眼底暈開些許促狹的笑意。
夫妻倆攜手告退,一旁的沈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很知趣地放下酒壇辭別。
紅葉落下,攪了杯中明月。
……
蕭燃飲了鹿酒,眼尾下飛著一抹薄紅,給他平添了幾分豔。
才剛回到私宅的寢室,他便迫不及待地反手合攏門扇,整個人了上來。
沈荔被抵在門上,呼吸瞬間被攫取,不由蹙眉攥了他的襟。
他很急切,手還在忙著裳,就先急切地吻了過來,膠著、拉扯、勾纏,哪怕磕磕絆絆也不願分開。
“今晚,可以吃那個嗎?”
跌回床榻的同時,蕭燃沉重的氣息在耳畔響起,激起一陣麻戰栗。
“哪個?”
沈荔只當他沒有吃飽,抿了抿水瀲滟的紅,氣息淩,“想吃什麽宵食,我讓商風去準備……”
“不是這些。”
蕭燃不滿地擰了下長眉,啞沉道,“想吃荔枝水。”
“這個季節,哪來的荔枝……”
話未落音,似是明白了什麽,微微睜目,白玉般的臉龐燒起一陣緋紅。
“眼前就有啊,新鮮的。”
他輕笑一聲,鼻息噴灑,慢慢磨蹭道,“好久沒吃了,給不給?”
“你……不行!”
調最後的理智,“尚未沐浴梳洗……”
“我來時沐浴過了。”
他埋首蹭了蹭,低啞糾纏,“給不給?”
拒絕的話尚未出口,便被他探的指節打斷,碎不調的氣音。
王權旁落,帝國將傾。督撫私生子樂殷南在分化之際被卷入王府刺殺案。所有人都在看這位血統低賤奴隸之子的笑話。毒藥師嚴笑親眼目睹了S級Alpha的分化。她手指沒入泥濘的腺體,沉入潮濕的帷帳。“你的信息素引人沉淪,誘人癲狂。 你是我調過最致命的殺人香。”*初次見麵,嚴笑警告樂殷南。“不要掙紮。”“不要亂碰。”“不要反抗。”“我隨時可以置你於死地,因為我渾身淌著眾生覬覦的毒藥香。
定安十八年,謝王府父子二人戰死沙場,滿門忠烈唯餘小女謝瑤一人尚存人世,帝憐謝王遺孤,下旨將謝瑤賜婚與東宮太子。 偌大的王府倒下,謝瑤如風雨中的浮萍,百日守孝後嫁入了東宮。 一時人人悲憫,人人笑話。 悲謝瑤孤女無依,又笑太子體弱多病東宮早晚易主,怕是要孤女配病秧子,再成可憐寡婦,守着一家子靈位過活。 * 初入東宮,謝瑤處處低調地做着隱形人,本想和這位病弱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日後等他病逝或者登基,也能得個清閒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輩子。 誰料顧長澤今天頭疼召她侍疾,又是高熱又是咳血,她不得已留宿貼身照顧,兩人夜夜同床共枕,明天又婉言拒絕了皇帝讓他納妾的好意,說他久病難愈不想拖累別人,東宮有一位太子妃就夠了。 於是民間一邊感嘆這位病秧子太子只怕要英年早逝,一邊又盛傳太子寵愛太子妃,兩人同進同出好一對眷侶。 流言甚囂塵上,謝瑤擔心太子身上落個“懼內”名聲,便善意提醒。 顧長澤對她溫和一笑。 “孤久病不想拖累你,若他日病逝,就向父皇請願還你自由之身。 流言是外面的人亂傳的,你且等等,孤找人擺平這些。” 可謝瑤左等右等,沒等到顧長澤病逝,也沒和他相敬如賓,反而等來了他病好,奪位登基,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套上了鳳袍。 謝瑤:嗯?不是病秧子嗎?! * 宮變那天,滿地鮮血流到謝瑤腳下,背對着她的那人將長劍拔出,一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謝瑤驚恐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顧長澤漫不經心擦去手上的鮮血,踩着滿地屍骨走到她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冰涼的吻。 “別怕。” 彼時她才知,那些流言全出自東宮書房,溫和無害的皮囊,不過是他陰鷙殘忍的掩飾,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他擺不平的流言?甚囂塵上,不過是因爲他願意聽。 什麼自由之身,都是空話。 他對她,早有所圖,蓄謀已久,從來就沒打算放手。 “她陪我走過漫漫長夜,見皚皚飄雪皇權鐵戈,從東宮太子,到君臨天下。”
昭寧三年,少帝病危,史官臣卿羣情激奮要處死蘇皎這個妖后。 她入宮五年,生性鄙薄,心胸狹隘,沒幫少帝料理好後宮,反而sha他寵妃斷他子嗣,硬生生將一個性情溫潤的少帝逼成了暴君不說,最後還一口氣把少帝氣死了! 羣臣:造孽啊!此等毒後必須一杯毒酒送上黃泉路陪葬! 蘇皎:我屬實冤枉! 寵妃是他親自sha的,子嗣是他下令zhan的,這暴君自己把自己氣死了,又關她什麼事? 然而羣臣沒人聽她的呼喊,一杯毒酒把她送上了黃泉路。 * 蘇皎再睜眼,回到了入宮第一年。 那一年的暴君還是個在冷宮的傀儡皇子,是個跟人說一句話就會臉紅的小可憐。 百般逃跑無果後,爲了不讓自己再如前世一樣背鍋慘死,她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阻止暴君黑化之路。 蘇皎勤勤懇懇,每天都在試圖用言語感化他,兼之以雨天給他撐傘,冷宮日夜陪伴,生怕他一個長歪,自己小命難保。 計劃實行之初卓有成效。 暴君從開始的陰晴不定,到後來每天喚她皎皎。 “你以後成了皇帝,一定要勤勉溫和,不要當個暴君,那樣是沒人喜歡的。” 少年眼中閃過幽暗。 “知道了,皎皎。” 蘇皎欣慰地看着他從皇子登上皇位,一身輕地打算功成身退的時候—— 小可憐搖身一變,陰鷙扭曲地把她囚在身邊。 “皎皎若是前世就這麼對朕就好了,朕和你都不必再來這一回了。” 蘇皎:? ! 這暴君怎麼也重生了? * 重回到冷宮最黑暗的兩年,拜高踩低的白眼,冷血無情的君父,一切都與前世無異,謝宴唯獨發現身邊的這個女人不一樣了。 她前世是個狹隘淺俗的人,今生卻斂了所有的鋒芒,乖巧小意地陪在他身邊,甜言蜜語哄着不讓他黑化。 起初,謝宴留她在身邊,是想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後來日日相伴,他沉溺於她溫情的哄,甜言的話,明知曉她沒有真心,卻還是飲鴆止渴般一頭栽了進去。 直到從冷宮出去之時,得知她要功成身退逃離的時候,謝宴終於忍不住徹底撕碎了這溫良的皮囊,眼神陰鷙地將她鎖在身邊纏歡。 華麗的宮殿門日夜緊閉,他聲聲附耳低語。 “你喜歡什麼樣子,我都能裝給你看。 皎皎,聽話乖乖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寧熙四年,封地生變,叛軍北上。 年僅及冠的小皇帝身陷囹圄,面對各方蠢蠢欲動的豺狼虎豹,他不得已將那位三年前因政見不合而被自己驅逐出京的胞姐永寧長公主迎了回來: “如今朝中勢力四分五裂,唯有拉攏裴氏可求得生機……聽說,長姐與裴邵曾有一段舊情?還聽說,他至今身側無人,是因仍對長姐念念不忘?” “……額。” 看着小皇帝滿懷希冀的雙眼,長公主實在很不忍掃他的興。 她和裴邵麼,確實是有過那麼一段。 但恐怕與傳聞中濃情蜜意的版本,略略有些出入。 事情的真相是,當初新帝繼位朝政動盪,爲穩固局勢她不擇手段,對尚還純良的裴邵進行了一場徹頭徹尾騙身騙心的算計。 少年一腔真心錯付,從此性情大變,至於現在—— 公主鸞駕抵京當日,他遠在城門下那句字字分明的“長公主金安”,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了。 唉,你看。 這人還記着仇。 —— 【小劇場】 長公主回京了。 裴府近侍如臨大敵,“此女有妖,慣會蠱惑人心,殿帥萬不可忘當日之恥!” 裴邵扯了扯脣:用你說? 於是剛開始,長公主舊疾發作,胃痛難捱;裴邵尋醫問藥頗爲上心。 近侍:沒錯,他一定是想借機下藥毒害公主! 再後來,長公主仇敵太多,突遇刺客險些喪命;裴邵護駕心切,不惜以身犯險。 近侍:苦肉計!他一定是有自己詳細的復仇計劃! 再再後來, 長公主不高興了殿帥哄着, 長公主要星星他不給月亮, 長公主指哪他打哪。 近侍: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忘了!(扼腕嘆息 -野心家和她的裙下臣 -一個梅開二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