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輕輕抿了一下干的,正斟酌著如何回復。
傅斯寒的下一條消息卻到了。
【英俊瀟灑、聰明睿智、人間絕優質單男神怎麼樣?】
許溪:“……”
有些無語,沒想到他竟然想說這個……
許溪本想回一句“自狂”,可目重新掃過他的這句話,下意識就問了句:
【你是單?】
可消息發出去之后才突然驚醒,連忙撤回。
若是剛重逢那會兒,或者是閑聊的時候隨口問起,倒是沒什麼。
可此時此刻,突然這樣問,總覺得怪怪的。
沒想到傅斯寒的視線一直沒離開手機,即便第一時間撤回了消息,他的回復還是如期而至,帶著他慣有的懶散語氣,仿佛就在耳邊笑問一樣。
【當然。如果我有另一半,還和你這樣講話,不就是妥妥的渣男了?】
許溪眸輕輕一頓,回想起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言行,竟有種恍然大悟的覺。
之前聽傅斯寒打電話時絡的語氣,還以為他有朋友,所以很多時候還是刻意保持一些距離。
昨晚的那個擁抱實在是特殊況,更傾向于對方只是同可憐,才一時沖抱了。
今早回想起來,仍有些尷尬懊惱,但讓更不舒服的,是心深的那種陌生悸。
不愿細想,只能暫時歸結于對他的激。
而今早不告而別,多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只是沒想到,傅斯寒居然是單。
許溪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不知要如何接話,傅斯寒的下一句話又到了。
【傅斯寒,男,28歲,單,健康無病史。除了必要應酬時會喝點酒,無其他不良嗜好。好拳擊、攀巖、賽車,也可以安靜看書聽歌看電影。格不算完,但對喜歡的孩會唯命是從,溫。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做我的朋友?】
許溪腦袋嗡了一聲,臉頰也瞬間發燙。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傅斯寒會突然說這個?
這些話聽起來和相親似的,一點兒也不像告白。
結合他上一句話懶散的語氣,平日里混不吝的模樣,許溪本不相信他是真的想和自己為男朋友。
而且,腦海中驟然響起宋易安氣急敗壞口而出的一番話:
“你跟著傅斯寒能得到什麼?他能給你未來嗎?他那樣的家庭,你以為能嫁得進去?他現在雖然對你獻殷勤,那不過是覺得新鮮!你能保證他永遠這樣對你好嗎?”
翻滾熾熱的緒像被突然潑了盆冷水,快速失去了溫度。
許溪輕輕抿了抿。
傅斯寒這種天之驕子會喜歡嗎?
怎麼可能啊……
許溪深深地吸氣,眸一點點黯淡下來。
斟酌了一下,只回了兩個字。
【別鬧。】
剛發完消息,籬笆門輕響,外婆提著魚和青菜走了進來。
許溪連忙放下手機,收拾好心,起迎了出去。
裝作無事人一樣接過外婆手中的食材,和一同去廚房忙著做飯了。
而手機另一端,傅斯寒眸深深地著這兩個字,半晌沒移開視線。
他輕輕吸氣,又慢慢呼出,不久前張不安到手心冒汗的緒,竟一瞬間平息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低落。
他本沒打算這樣倉促表白的。
可在聽到問自己是不是單時,他突然就萌生出這個念頭。
他甚至在敲出這些字的時候,幾次三番打錯,又一個個刪除,斟酌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問了。
只是沒想到,以為自己是在開玩笑。
傅斯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怪他太沉不住氣,居然都沒等到向當面告白。
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袒了心思。
傅斯寒仰靠在沙發上,覺頭有些沉,像被針扎了一樣疼,鼻子也有些不通氣。
大概是昨晚淋了半天雨,著涼了吧。
他忍不住吐槽自己:怪不得突然這麼降智,原來是腦子被雨水灌滿了……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周離推門而。
他和周岑兩人是雙胞胎兄弟,周離是哥哥,周岑是弟弟。
傅斯寒和周離是在國外賭場認識的,那時他被人坑害,因為無法還錢險些被人剁了喂狗。
是傅斯寒用國外關系,又了一部分賠償金,才把他從那個銷金窟中徹底撈出來。
從那以后,周離為傅斯寒赴湯蹈火,幾乎是以命相抵,一直在為他在暗中做一些見不得的事。
傅斯寒回國之后,周離自然也跟了回來,又介紹弟弟周岑給傅斯寒當助理。
只不過他對傅斯寒忠心耿耿,許多事就連周岑這個親弟弟都蒙在鼓里,完全不知。
周離走到傅斯寒面前,沉聲道:“傅總,事都辦妥了。”
傅斯寒沒什麼心地“嗯”了一聲,頓了頓,又提醒他:“記得,別臟了你的手。”
周離點頭:“許大海這些年債墻高筑,若不是宋老爺子暗中護著,他早就被打死了。如今想找他的債主多得是,我只是暗中知會了一聲,就會有許多人替我手。”
傅斯寒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擺弄了一下手機,又說:
“還有件事……”
周離見他神倦怠,便俯湊了過去,聽傅斯寒在他耳邊吩咐了兩句,眼神有些驚訝,不過立刻點頭。
“好的傅總,我這就去辦。”
待他走后,傅斯寒撥通周岑的電話,嗓音沉沉地說了句:
“把這周的工作集中安排一下,周五我有事不在公司。”
第100章 我們分手了
許溪在外婆家住了兩天,上的傷好了許多,心也完全恢復。
這兩天,除了吃喝玩樂,幾乎什麼都沒做。
村里人知道回來了,一些關系不錯的鄰居都特意來外婆家串門。
許溪坐在人群中,聽著這些嬸嬸們七八舌地打聽的況,不但沒有心煩,反而認真耐心地解答。
“對了小溪啊!你之前那個男朋友怎麼沒來呀?小伙子長得可真帥啊!”村東的張嬸問道。
不等許溪回答呢,外婆先接了話茬兒:“什麼男朋友啊!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像哥哥似的。”
許溪看了外婆一眼,順著的話回答:“嗯,不是男朋友。”
張嬸訕訕的笑:“哦喲,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小伙子模樣好,條件好像也不錯呢!我看他總是讓人給你外婆送東西,還以為是男朋友呢!”
許溪抿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知道宋易安對外婆很好,米面糧油,生活用品,但凡家里需要的,他都會讓人時不時送過來,有時也會從網上下單。
他雖然不怎麼過來,卻經常給外婆打電話問長問短,極盡關心。
所以外婆很喜歡他,也從心里默許了兩人的關系。
待眾人走后,外婆拉過許溪的手,問道:“小溪啊,你是不是和小安吵架了?”
許溪沉默了兩秒,坦白道:“我們分手了。”
“為什麼啊?”外婆驚訝:“他前兩天還給我打電話了呢!”
許溪不愿意把那些糟心事講給外婆聽,可又不想讓蒙在鼓里,想了想,才輕聲回答:
“我們的份、地位、家境,差得太多了。分手是早晚的事。”
許溪其實早就想明白了,歸結底,不過就是份低微,沒辦法幫助他罷了。
只能在他低谷時陪伴,卻不能在他耀眼時站在他旁。
畢竟一棵參天大樹需要的是和雨,而不是一株依靠它的不值錢的小草。
不是自卑,而是事實。
無論再努力,在宋老爺子那些有份有地位的人眼中,終究是個低賤的下人。
外婆見許溪神低落,止不住地心疼。
“話不能這樣說,不是所有人都嫌貧富的。兩個人如果真的有,是不會到這些外界因素影響的。”
許溪知道外婆在寬自己,彎了彎:“嗯,那可能就是……我們之間的不夠深,還無法超越那些質的東西吧。”
外婆輕輕拍著許溪的背,語氣中卻滿是驕傲:“我的小溪永遠都是最優秀的!是他們沒眼!”
許溪笑了,依偎在外婆懷里:“外婆,如果每個人都像您這樣想,那就好了。”
祖孫倆又說了會兒話,外婆見天晚了,便張羅著讓早點睡。
外婆家有兩個房間,許溪卻沒有單獨住,而是和外婆住在一起。
就像小時候一樣,總是摟著外婆的胳膊,聽哼著謠,很快就會進夢鄉。
今晚,許溪照例趁著外婆去洗漱的時候,快速換上睡。
不想讓外婆看見自己上的傷痕,怕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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