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竹庭会所。
“所以,你大半夜把我俩出来,就为了通知我俩你跟沈以枝谈爱了?”
陈烬炀顶着快比上熊猫的两大黑眼圈,直愣愣地,饱含着杀气地看着裴宴赫。
商括珩表也没好到哪去,平常温润如玉的人,此刻无语中出几分笑意来,像是怒极反笑。
他可是一个电话就放弃温香软玉有媳妇儿暖床地被窝,跑竹庭来听他说事。
结果就这事?
攒了这场局的裴宴赫神闲气定,长叠坐在软皮沙发正中央,懒洋洋着眼皮,开口的腔调藏不住的得意。
“我,谈爱了。”
商括珩:“……”
陈烬炀:“……”
神他马,就这破事整得跟登上月球了似的。
陈烬炀冷笑一声,“裴,真是恭喜呢。活了二十二年,终于是谈上爱,摆脱黄金单贵族的称号。”
裴宴赫心不错,难得没冷他,极其有礼貌地道了句:“多谢。”
这两个字,陈烬炀要起一皮疙瘩,他了手臂,“您真是客气了。”
商括珩沉默了会儿,冷不丁来了句:“你应该是睡醒了对吧?”
应该不是在说梦话吧。
“……”
陈烬炀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
商队这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则惊人。
裴宴赫朝他弯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清醒的,谢谢。”
陈烬炀仰天长啸 一声,“看来京都要变天了啊。”
以前认为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鬼使神差,竟然谈起了爱。
真是比鬼敲门还吓人的程度。
天不早了,商括珩朝裴宴赫抬了下下颌,“恭喜啊。”
他站起边往外走,边说道:“回去陪老婆了,不用送。”
陈烬炀:“……”
陈烬炀转头没忍住吐槽:“他这张口闭口老婆的德,什么时候是个头?”
裴宴赫一脸淡然地站直起,“不好意思,明天要陪老婆约会,先走了。”
陈烬炀:???
不是哥们你,八字才刚有一瞥吧,就上了?
-
今天算是跟裴宴赫关系转变之后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沈以枝起码在帽间挑挑选选了半小时,始终拿不定主意,乌发被懊恼地了一次又一次。
谈蕙雅猜出今天会出门,佯装不意地路过帽间,便看见皱着脸蹲在地上,周围是散落一地的漂亮服。
瞄了一圈,指着其中一套白小香风套装,“枝枝,穿这套吧。”
沈以枝这才发觉妈咪站在门口,顺着手指的方向过去,耷拉地眼尾登时一亮。
“妈咪,还是你眼好!”
平时为了画画穿得都比较休闲,帽间里的漂亮还是偶尔参加聚会,或者游玩会穿的。
这套小香风倒是将千金气质完突显,波浪卷的乌黑长发垂在腰间,皮肤白皙亮。
踏进赫卓资本大,便有不目聚集过来。
一如上次,沈以枝走到前台,刚准备说有预约,找裴宴赫。
前台的生就已抢先一步开口:“沈小姐,裴总代过,您来了直接上找他就行,不用登记。”
这次倒还识相。
沈以枝道了声谢,乘直梯到达顶总裁办。
推开门,里头竟没人。
倒是上次酒会见过一眼的秦,突然从后冒出来,说道:“沈小姐,裴总正在开会,您直接进去等就好。”
“啊,好,谢谢。”
沈以枝微愣地应了声,慢腾腾走进。
心里没忍住腹诽,怎么裴宴赫公司里的人都认识,还能准出姓沈?
疑也就闪过一秒,沈以枝便被裴宴赫办公室桌上那明玻璃装着的蓝绣球花吸引。
这不是上次送给他的那花么,没想到被他养在这了。
冷清清的办公室就是该养点花才对嘛。
沈以枝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在看什么?”裴宴赫声音忽地从后响起。
沈以枝转过头,朝他明一笑,斑驳暖的阳落在上,整个人像是镶了层金边,耀眼夺目。
嗓音也着笑意:“看我给你买的花。”
有那么一刻,裴宴赫明显觉到了自己心跳了一拍,只不过喜怒不形于的他,将这些完隐藏了起来。
他淡然之地走到面前,垂眸,“饿不饿?”
沈以枝眨了下眼,“还好。”
裴宴赫忽然倾朝凑近。
距离一下被拉近,鼻息间灌满他上冷调带着淡淡薄荷气味的木质香。沈以枝配合似的仰起点头,语调含笑。
“裴山山,是不是该奖励我亲亲了?”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只能是要亲了吧。
眼见裴宴赫半晌没个动静,就这么直勾勾盯着。
看来还是得主动。
沈以枝大大方方地,踮着脚,长脖子就想往他角而去。
下一秒,上覆住一只宽大的手掌。
裴宴赫捂住,掌心被软地触着,有些湿,有些痒,像是沾着水的羽,麻麻。
他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看着嗔怒的眼睛。
“乖一点,陪我吃个饭。”
才不要!
沈以枝干瞪着那双澄澈的荔枝眼看他,想反抗就见他侧过头。
在耳畔的位置,对桌上电话那头的秦说。
“午餐送上来。”
滚烫,灼热的气息,一点点烧进的耳内。
沈以枝半边体都僵了。
裴宴赫察觉掌心下孩的不对劲,松开,问:“生气了?”
本来没生气,但他这么一问。
沈以枝恢复如常神,立马顺杆儿爬,“对,所以,你让我亲一下!”
“嗡嗡——”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流。
沈以枝轻“啧”了声,边嘱咐裴宴赫等接完电话再说,边走到落地窗前。
“蒋迟南,你有事?”
“有!”蒋迟南嗓门大如牛,不让沈以枝叹不愧是歌手,“我就是想问问,你真的跟裴宴赫在一起了?!”
沈以枝话刚到边,贴着耳边的手机忽然被走。
下意识回头,猝不及防的,甚至刚看清他的脸,就被堵住。
带着占有,强势的,但又着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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