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帮主地位岌岌可危这种事,沈以枝决然道:“去!”
“等我三分钟。”
扭头匆匆跑回自家。
烈日当头,一缕热浪扑面而来,蝉鸣躁动不安地着,闷热压抑得仿佛空气凝固。
裴宴赫眉头紧锁,盯着越行越远直至消失的背影,热气仿佛要将他蒸个,连带着那点意乱心烦的绪也被暴晒。
-
竹庭会所。
沈以枝拎包开门,下车,脸上浮现一丝难以理解的表,侧头看从主驾下来的裴宴赫。
“你们吃饭来竹庭吃?”
最讨厌吃的就是竹庭的菜品,也不是难吃,单纯是挑。
太阳刺眼,裴宴赫站到侧,用拖长到影子盖住,若无其事回:“换厨师了。”
“什么时候换的?”沈以枝浑然未觉,兀自朝竹庭里走。
裴宴赫落两步,淡然道:“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
静了片刻,裴宴赫才开口:“我不是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
“哦,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沈以枝回头看他眼,把手提包他面前,极其自然道:“呐,提着。”
裴宴赫垂眸,轻挑眉梢,“拎包的时候倒是想起我了。”
沈以枝这人娇得很,手从不提重,买包都很买手提,如果有需要拎包提重的活,这必定会落在裴宴赫上。
裴宴赫要是表现出一丝不愿的表,那将会接收到沈以枝的死皮赖脸套餐,跟个蚊子一样不停在你耳边念叨,直到你答应为止。
比如,此刻——
“裴山山,给本帮主拎包是你的荣幸,陈烬炀跟商括珩想要都没有呢。”
沈以枝给他洗脑,“而且啊,为了体谅你拎不动,我出门专门拎的小包,这包不重,你放心提。”
“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愿意的。”
裴宴赫自始至终未言一语,某种悉的觉再度复来。眉头舒展几分,他边牵着点弧度。
“真是倍荣幸呢。”
他接过的手提包,轻得像是棉花娃娃,跟没提一样。
“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沈以枝勾,“走吧,拎包小弟。”
拎包小弟裴宴赫:“……”
离饭点还有些时间,众人先聚在了娱乐包厢,沈以枝跟裴宴赫一前一后走进。
台球桌旁的陈烬炀和商括珩闻声看去,就见沈以枝气势汹汹走过来,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好啊好,你们三个人聚会竟然不我!”沈以枝双手叉在前,“说好的四人帮,你们是不是没把我这个帮主放在眼里!”
陈烬炀右手诚挚地竖着三手指并拢,“天地良心,我们让裴宴赫你了。”
沈以枝半信半疑,询问的眼神看向商括珩。
商括珩这人是个沉稳子,向来不说假话,相比裴宴赫跟陈烬炀,话语权有信用很多。
商括珩着巧克,点点头,“嗯,他没说谎。”
沈以枝轻哼一声,“既然这样,饶过你们了。”
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陈烬炀殷勤道:“真是多谢沈帮主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们。”
“这位是?”一侧倏然出现位生,面容清秀彻,干净的犹如天边冷月,问出口的话也十分礼貌。
陈烬炀介绍道:“这是沈以枝。”
在京都姓沈,背景应该不简单。
程珠菡不动声打量着,笑道:“我程珠菡。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原来就是程珠菡啊。
沈以枝上下打量了眼,是不带任何敌意和杂念的目,“我之前在英国念书,最近才回国。”
“原来是这样。”程珠菡心不在焉回答,视线飘忽到周围。
最终停留到长排沙发懒洋洋坐着的裴宴赫,以及他侧违和致的手提包,心莫名一紧,从未在他边看过任何一件士的品,这还是第一次,佯装淡定地走了过去。
沈以枝猜到寻找的目标,小声问陈烬炀,“追了一个月,现在到哪一步了?”
陈烬炀答:“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宴赫的德行,铁树,闷树,死树,开不了花的。”
沈以枝拍拍他肩,“越来越有文化了二火,能一口气说出三种树。”
陈烬炀:“……”
二火,沈以枝给陈烬炀取得小名,因谐音像二货,被陈烬炀本人嫌弃的不行。
商括珩笑出声,等笑够,问沈以枝,“好久没跟你玩斯诺克了,来一局?”
沈以枝接过他递来的球杆,殷红的勾着张扬的弧度,“来。”
这厢,程珠菡在离裴宴赫有段距离的位置坐下,指尖攥着点摆,面上撑着温婉的笑。
“抱歉,未你允许找陈烬炀要了你的号码。”
裴宴赫没看,视线在远台球桌孩的倩影上停留两秒,收回,避开那个话题,开门见山道。
“你有个画展的投资想跟我谈?”
程珠菡松了口气,只是角的笑变得有些生,“对。”
这时,裴宴赫的目才挪到上,眉目依旧漠然,“说来听听。”
尽管追了裴宴赫一个月,但程珠菡还从未跟他私下相过,圈子里都知道在追他,而他却充耳未闻,仿佛事不关己。
裴宴赫这人最不缺的除了钱,就是人追,但以往的每一位都被他无又体面的婉拒。
而程珠菡能待在他眼前一个月,靠的就是不挑破不说明的方式,结果好像更加没有进展。
今天好不容易找陈烬炀要到他的号码,想借画展求资的借口单独约他出来。
最后那通电话还是聊了没两句就被挂了。
程珠菡深吸口气,“主题是纽约画廊Vilian的群展,目前设计策划已到了尾声,我不敢保证营收,但我能保证展览当天人流量不会差。”
静默片刻,裴宴赫散漫道:“说个数。”
程珠菡被他疏冷的语气心中一酸,故作镇定地报出了理想预算。
“我不做亏本的买卖,”裴宴赫眼,十指叉放在上,“后续合作联系我书。”
包厢内忽然传来一声欢呼,沈以枝挥舞着双手,荔枝眼弯亮的月牙,意气得仿佛喜悦的小鹿,灵动生机。
“我赢啦!二火,商括珩,回头记得把我喜欢的包包送到我家呦。”
程珠菡注意力被这声吸引,凝视了两秒。
这才察觉所有人拼命想要融进金字塔顶端的圈子,那个沈以枝的生生来就在。
瞳孔骤,收回视线,恍然发现裴宴赫的视线紧盯在某,清墨般的眸变得和,边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攥着摆的指尖泛白,脸也略显茫然。
从未在裴宴赫脸上见过这样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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