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酒吧之後,沈千橙的手機就沒拿出來過,周圍音樂吵鬧,完全聽不見鈴聲。
秦則崇神如常地掐斷未接聽的通話。
文書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咳嗽一聲,適時開口:“秦總,您也還沒吃,景湛的酒吧今晚開業,他說準備了很多酒和食,您不如去那兒吃喝玩玩?”
boss竟然被老婆鴿了,看起來也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這麽一想,他心裏就平衡了。
當然,這種事才不可能說出來,否則,自己的工作還保不保得住都是個問題。
秦則崇漫不經心瞥了眼自己的書。
他想什麽,他還能不清楚。
文書也不虛,并且喋喋不休起來:“秦總,景湛酒吧也不遠,大約三十分鐘就到了,他也一直想讓您去捧場……”
秦則崇打斷他:“就你話多。”
文書聽了就知道這話的潛臺詞是去,于是說:“那我通知景湛一聲。”
-半小時後,聽歌上癮的沈千橙去洗手間前,將手機從包裏拿了出來,才看到有秦則崇的未接電話。
秦則崇這麽晚給打電話幹嘛?
樂欣湊過來也看見了,“你老公不會還查崗吧?”
“怎麽可能。”沈千橙還從來沒見秦則崇做過查崗的事,指不定是已經上飛機了,時間不早,睡前打電話和說晚安。
明天不用播新聞,所以可以不用起早,這個時間點還沒睡著是正常的。
沈千橙本想撥回去,又忽然想起,萬一秦則崇正在飛機上補眠,就擾他清夢了。
于是改為發微信:【剛剛沒聽見鈴聲。】
從洗手間出來時,竟然收到了回信,狐貍:【猜到了。】
舞臺上的歌手正在唱著一首搖滾音樂,沈千橙耳朵,打字時也頗為輕松:【那你猜猜我為什麽沒聽見。】
秦則崇甚是覺得好笑。
他垂眸,回複:【可能在忙,可能手機不在旁,也可能周圍太吵,比如酒吧之地。】
沈千橙:?
說實話,看到“酒吧”,心裏還跳快了一下。
秦則崇這都能瞎蒙上一個?
沈千橙冒出個無厘頭的想法,他該不會真知道在酒吧裏吧,但這酒吧裏也沒人會給秦則崇報信吧。
正在想,微信又跳出新消息。
狐貍:【中了?】
沈千橙:【老公你真聰明。】
狐貍:【中了哪條?】
沈千橙才不會說:【不告訴你,等你回來了,我在床上告訴你呀。】
真會轉移話題,還勾引他。
秦則崇著屏幕,輕一哂笑,若不是他提前知道,還真被唬過去了。
沒過多久,文書開口:“到了,就在這裏。”
秦則崇按滅手機。
-大老板要來,景湛早就做了準備,親自在門口等著。
他小聲對經紀人說:“你看,視頻和小作文是有用的,秦總這不是真的要來了嗎,多捧場。”
經紀人一臉懵,深深懷疑:“你確定秦總是因為你的視頻和小作文來的,我怎麽不信呢?”
秦總沒把你拉黑都是善良,還捧場。
景湛理直氣壯:“不然還能是什麽,我這酒吧有什麽吸引秦總的,總不至于是今晚花出去的酒水錢吧?”
這麽說也有道理,經紀人勉勉強強信了。
就在這等候的時間裏,天上開始稀稀拉拉地下起雨來,等秦則崇到時,雨勢并不大。
見男人下了車,景湛舉著傘上前,“秦總。”
秦則崇嗯了聲,和他一起往裏走,漫不經心地問:“你這開業活,到今晚幾點結束?”
才來就問結束啊,景湛愣了下,答:“預計在十二點左右,您來了,那說不定還得遲點呢。”
深知的文書眼觀鼻口觀心,心說,秦總要的可不是為他推遲,而是早早結束!
秦總和老婆一起早早回家呢。
酒吧裏只知道景湛出去迎人,能讓他主迎接的肯定不是小人,但沒想到會是秦氏那位。
外間率先看到的人都謹慎了起來。
這位可了不得,前些日子的絕手段可還歷歷在目,而且平時也不參與大衆向的娛樂活,他們難得一見。
景湛是歌手,在娛樂圈,今晚來的人也多是娛樂圈相關人士,沒人可以拒絕秦氏。
進了門後,文書便將秦則崇的外套搭在手上,跟在一步的距離往裏走。
酒吧裏燈搖晃,昏暗撞,一派醉生夢死。
秦則崇沒怎麽聽,著眼隨意地打量著,人來人往,通往卡座還有一段距離。
那邊的人站著,都在往這邊看,端著酒杯,想要與這位主兒喝上一杯,說上一句話。
他們擋住了一切。
秦則崇皺眉,耳邊景湛正主介紹著酒吧的裝扮與經營,他不耐去聽,問:“今晚來的都是你朋友?”
景湛點頭:“是啊,沒不認識的人。”
秦則崇瞥他一眼,也沒聽沈千橙說過認識他。
景湛被看得後頸一涼,擡頭看了眼,正好經過中央空調出風口,一定是被冷風吹的。
他回神,指向遠:“最好的位置在那兒,我已經留好了。”
-“覺來這裏就是聽演唱會的。”
沈千橙來之前沒吃晚飯,樂欣在那兒喝酒,倒是吃了一塊小蛋糕,又吃了點零食。
飽肚之後,也開始點酒。
樂欣給介紹:“景湛自己本會調酒,品酒,這放在第一個的,絕對是最好的酒。”
侍應生在一旁說:“這是兩杯,老板設計取名的,作為和夫妻的獨家福利,免費贈送。”
樂欣挽上沈千橙,笑說:“我們也是,這應該不限制同的吧?”
兩位大人都對他笑,侍應生紅著臉暈頭轉向地走了,很快就送來了兩杯酒。
酒名“唯一人”,也甜。
人吃喝東西的時候,會習慣地擡眼,沈千橙也是。
短起這杯酒,剛送到邊,狐貍眼起半分,瞥見了一只修長無比的手,腕骨突起。
恰到好的骨,銀表盤在線下熠熠生輝。
沈千橙記憶裏只見一人戴過這表。
嗯,老公。
秦則崇這人沒什麽特別的喜好,唯獨收藏腕表,家裏保險櫃裏有他珍藏的一些,帽間裏也有不。
這只手,也有點眼。
沈千橙仰起臉,看見男人的面容,五十從他臉上而過,宛如風月場上的貴公子。
男人停住腳步,垂目看向,眸子裏似笑非笑。
“……?”
沈千橙裏的酒差點沒咽下去,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們的卡座前面經過,落座在了隔壁。
文書眉弄眼。
樂欣看看秦則崇,又看看沈千橙,湊到耳邊:“你還說你老公不可能查崗!”
沈千橙疑:“他現在應該在飛機上才對啊。”
合著是騙的,提前回來專門出來鬼混?!
覺得自己真相了。
男人坐在那兒,即便穿著簡單休閑的服,也最出衆,一舉一都散發著矜貴閑雅的氣質。
周圍簇擁過來幾人,男皆有。
景湛問:“秦總,您喝什麽酒?”
侍應生半蹲著,將準備好的東西都放在桌上,又先倒了一杯清酒。
文書很識趣地開口:“就隔壁那酒,不錯的。”
當然要和太太喝一樣的。
秦則崇嗯了聲,手機振。
他低首,打開微信,赫然是隔壁發來的訊息。
沈千橙:【老公,我看到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
秦則崇慢悠悠回複:【秦太太,我沒有雙胞胎兄弟,或許,你看見的就是我。】
沈千橙真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調侃回答,居然不主說他怎麽提前了好幾個小時回來。
回來不回家,居然還來酒吧。
景湛親自送來酒,殷勤介紹:“我取的名,唯一人,您嘗嘗,後勁有點大,雖然是酒,但秦總自然沒這個限制。”
文書以為聽錯了:“啥?”
景湛以為音樂太吵,又重複一遍。
“唯一人?”
秦則崇挑眉,眼神從繽紛的酒移開,側過臉。
因景湛的出現,周圍想要搭訕的小明星們自覺讓開,于是這邊與隔壁之間的阻礙消失,一覽無餘。
景湛順著看過去,說:“這條件就是擺設,孩子為了喝酒說是同,也會送。”
秦則崇輕笑聲,意味深長。
文書看看隔壁,又看看仰頭飲下的boss,好家夥,三個人喝同樣的酒。
太太和閨冒充,留下boss還是一個人喝,一不小心就了“足”呢。
在進酒吧之前,他都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沒白來,多虧他死命勸諫。
-“你老公看你。”樂欣說。
沈千橙被秦則崇剛剛那句話堵到,喝了好幾口,看向隔壁時,景湛已經離開,已經有明星過去搭訕。
雖然好像沒怎麽功。
沈千橙質疑:“他跟我說早上回來,現在才十一點不到,他提前回來都不告訴我,還來酒吧!”
樂欣想了想:“說不定告訴你的是,從酒吧回家的時間。”
沈千橙扭頭,“什麽酒吧,要待到早上。”
樂欣哎呀一聲:“你這語氣,好像秦則崇背著你幹什麽不該幹的事一樣。說不定是知道你在這裏,所以才過來的。”
“……你寫電視劇呢。”
“他來酒吧而已,這裏又不是那種酒吧,又不會有別的什麽,你這麽生氣幹什麽,夫妻之間還有點私人活呢。”
“誰說我生氣了。”
不生氣還在那不高興,樂欣不想說破好友的口是心非:“好好好,你沒生氣,怎麽會為臭男人生氣。”
“……”
好像安還不如不安呢。
沈千橙瞥了眼隔壁卡座,正好看到文書攔住了過去的小明星。
一口喝完酒,問:“我去洗手間,你去嗎?”
樂欣點頭:“我也去。”
最後這杯唯一人的酒勁還沒上來,倒是之前斷斷續續喝的那些酒讓沈千橙有些微醺。
以至于洗了手率先出去時,看見瞥見了前方倚著牆壁的男人,還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男人戴著腕表的左手垂在側,西下的長格外惹眼。
他垂著眼瞼,不知在想什麽,線條淩厲的面上沒什麽表,一副冷淡樣。
聽見靜,他看過來。
四目相對,沈千橙開口:“秦則崇?”
眨了幾下眼,走到他面前,擡手了他的臉,手底下的確定是真人。
因手上還沾著未幹的水漬,微涼,又印到男人臉上。
沈千橙喃喃:“真是你啊。”
遠的曖昧調子傳至這邊,不甚清晰。
秦則崇眼神落在泛紅顯得更豔嫵的臉頰上,心裏有了數。
這邊燈明亮,的妝容致,仿佛魅的海妖,貌聲甜,最能蠱人心。
“難為你,還記得你的同夫什麽。”秦則崇開口,取出手帕給手,問:“喝了多杯?”
同夫?哪來的同夫?
沈千橙雖然因喝酒微醉,腦袋有點遲鈍,但還是清醒的。
很快就反應過來,同夫是因為那杯酒,樂欣說和是同。
沒想到秦則崇居然會在意這個。
秦則崇給幹水漬,卻沒松開,而是著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玩著。
如果是平常,沈千橙會走,因為這裏是公開場合,很容易被旁人看見。
但今天喝了酒,思維是眼前看見的一切,是面前這個撥的狐貍。
沈千橙屈指撓撓他的手心,彎起,故意調侃:“這麽好的事,你不願意啊。”
秦則崇笑了聲,語氣悠哉:“怕你的唯一人出來捉。”
沈千橙:“?”
最好打死你。
就在這時,不遠的洗手間門口又響起腳步與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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