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一句,這一句更讓沈千橙無法回神。
啓半晌,也沒能說出什麽話來。
他說是他的一生摯。
一生摯欸,是能胡說的嗎?
而且,怎麽就突然表白了?等等,那之前問的那一句,豈不是還是自己主問是不是他摯?
沈千橙想把樂欣抓起來打一頓,一定是知道他微博id的意思,故意坑的,哪有這種姐妹。
四目接,寂靜無聲。
沈千橙還從來沒被這麽深表白過,訥訥蹦出句不相幹的話:“……故事講完了?”
秦則崇灼灼看,“關注點是故事嗎?”
“你自己說講故事的。”沈千橙回了一句,又安靜下來,穩住了心跳,卻穩不住淡蔓延。
聲音漸輕:“關注我這麽久,還用這個名字……你不是隨便找的名字?”
秦則崇傾,與靠近,呼吸糾纏,熱息微沉:“隨便找的,會這麽準麽?”
是,沈千橙明知故問。
半個橙子,恰與名字有關,又帶有這樣的深意,怎麽會是隨便找就能找到的。
只是,猜測秦則崇早關注,和秦則崇自己承認說喜歡,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沖擊太大以至于沈千橙都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麽:“你剛剛以為我知道這個意思在問你?”
秦則崇嗯了聲,卻在下一秒,緩緩開口:“所以你剛剛問我的是,你是不是我的——”沈千橙一想到之前,就莫名的恥:“閉。”
“行。”秦則崇問:“還生氣嗎?”
沈千橙耳朵,“姑且信了你的話。”
秦則崇剛從私人飛機上下來便直接回這裏,得到這一句後,倒是輕快不,了外套。
沈千橙狐疑:“你現在什麽,不去上班了?”
隨手將外套扔到不遠的小幾上,秦則崇回:“你好像比我的員工還期待我上班。”
榨他又不需要有心理力。
沈千橙俏皮眨眼,眼神落在他襯下的腰上。
想起來剛剛他一句“一生摯”,臉上依舊生熱,往下倒,用被子擋住半張臉。
等秦則崇去洗澡,在被子裏翻來滾去,團一團,給樂欣發消息:【你坑我!】
幾分鐘後,樂欣堅決不認:【哪有!】
沈千橙:【半個橙子的意思,你不知道?】
樂欣:【你的。】
在沈千橙問號發出之前,先改口:【我是懂西語,但是我又不知道秦總的意思,你既然知道了,是他告訴你了?】
沈千橙趴在床上:【嗯。】
樂欣:【嘿嘿】
樂欣:【我就說,他既然上心,肯定就是有覺。】
冷不丁知道聯姻丈夫對自己表白,沈千橙還有些小驕傲,果然不愧是。
放下手機,把床頭櫃上的盒子抱了過來,很重一個,也不知道秦則崇一只手怎麽拿的。
溫潤的祖母綠映眼簾。
深度的綠似能沉靜心靈,讓沈千橙燥熱的心一下子安靜,直到,男人出浴,上了床。
合上盒子放回去,覷了一眼又一眼,秦則崇躺下來,任由看,最後兩個人對視不移。
沈千橙趴著,在他旁邊,“我還以為半個橙子是那個意思。”
秦則崇開口:“其實故事沒講完。”
沈千橙豎起耳朵。
秦則崇語調悠悠:“用橙子表示心意與,因為橙子本質微酸但甜,多且熱。”
聽起來很正經的一句話,但經他那雙多的桃花眼一看,就變得不正常了。
沈千橙理直氣壯:“我不是橙子,我是半個橙子。”
秦則崇邊溢出一聲輕笑,隨著的話題,漫不經心地玩著垂下來的頭發:“既然是一半,那你是酸是甜?”
他的語氣耐人尋味:“是多還是熱?”
氛圍突然就曖昧了起來。
沈千橙耳畔一燙,哪個都不好,但在想要起時,卻難以從他這躺在床上任人擺弄的模樣裏挪開眼神。
這可是秦則崇欸。
狐貍一定坐飛機累了,但力充沛。
“熱咯。”沈千橙調子飛揚,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明知皮相蠱,還是低頭去親他的。
水汽的朦朧仿佛未散去,男人周溫熱,也是,沈千橙淺淺啄了一下不過癮,又親兩下,啄木鳥似的。
在看來,很有樂趣。
在秦則崇看來,很是磨人,他不再忍,擡手穿過的烏發,掌心按住的後腦,向自己。
既然秦太太選了熱,那多就由他親自品嘗。
果然,紅如那橙子果飽滿,在齒間綻放,舌尖蔓延出絕妙的味道。
一直到沈千橙昏沉的腦袋裏突猛然想起來今天是工作日,推了推男人,嗚嗚兩聲。
氣音微虛:“我要上班的。”
秦則崇抓住,“你今天沒有工作,可以請假。”
“不行。”
“上次能請假去喝下午茶,提前下班,怎麽今天不可以。”
“……”
秦則崇枕著手臂,頗為地撥通了白臺長的電話:“幫我太太沈士請個假。”
白臺長:“??”
他有點懵地應了:“行啊……”
一系列作快到被親得暈頭轉向的沈千橙反應不過來。
秦則崇隨手把手機丟到床頭櫃上,眸凝視,話題突變,音低啞:“知道每年橙子上市,廣告是怎麽寫的嗎?”
沈千橙的狐貍眼剛剛都憋出一點淚,現在微紅漂亮,水如盈盈一脈,又被請了假,幹脆腦袋枕在他膛上歇息,不搭理。
“會寫果而實,晶瑩飽滿,剝開後清香濃郁。”
男人慢條斯理地說著,修長的手指刮過白雪,鼻尖嗅到散長發中的清香。
“……你還真在這品鑒?”沈千橙在他上,聽到的腔震傳來的聲音更加醇厚。
沒想到,秦則崇非但沒停,還長指輕,似乎要將廣告上那些話都一一如實品出。
“自然不能的是水充沛,口即化。”他拖腔,尾音低,“……實為優質橙子。”
沈千橙唔了聲,惱怒:“你再說!”
還優質橙子!
虧之前還為他裏說出來的話心,這會兒想把他給上,最好做個啞老公。
“不說了。”秦則崇低低笑著,只覺今天當真可,擁著沒絨被之中。
沈千橙恍惚間似乎聽見,他又在耳邊念那低沉的西語,可只聽懂後幾個詞。
聲音噥噥。
“不聽……”
“你願意做我的另一半橙子嗎?”
“不懂……”
“你願不願意做我命中注定的靈魂伴。”
“不……願意……”
沈千橙聲音哽哽噎噎,斷斷續續,零星吐出幾個字,秦則崇直接無視前一個字。
-難得白日胡來,怎麽能一口結束,好吃的橙子自然要慢慢品嘗,才能無限回味。
午間時分,秦則崇率先蘇醒。
沈千橙在被子裏,他開遮住眼眸的長發,一呼一吸間,安靜又靜謐。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秦則崇眉頭一皺,快速接通,即便如此,這幾聲存在也不弱。果不其然,側傳來沈千橙翻小哼的音聲。
他瞥了眼屏幕上“周疏行”三個字,還未開口,對面已經出聲:“哄好了沒?”
秦則崇無語,按了按太xue。
這是故意在今天這個時間點,來關心他的婚姻生活?
周疏行沒聽到聲音,猜測:“沒哄好?”
秦則崇呵了聲:“笑話!”
不說他哄得好,就說沈千橙那裏,也沒生氣,實則是個不大的誤會。
明顯周疏行有事,秦則崇靠在床頭,音量低,慢悠悠:“周總,擾人清夢不可取。”
說多了,便能清楚聽出音裏的事後。
沈千橙本就是運過度,累極,睡的回籠覺,不是深眠,耳邊老有間歇的聲音,只覺好吵。
推了下旁男人,咕噥出聲:“儂……則滋魯?”
過了一秒,又罵了句:“港度?”
或許是因為在睡夢中,聲音微,拖著尾音,前後鼻音也被淹沒在其中。
腰間有手推搡,又不了,秦則崇微微一笑。
不知道,其實他去學過一段時間的寧城方言,即使他私人時間不多。
但寧城與京市地域于一南一北,寧城方言的發音與普通話相差甚遠,語速快,言語差異并非短時間就能。
況且老師也不會教、不敢教一個貴公子罵人之言。
偏偏沈千橙平時說普通話,在他面前說方言的時候都是罵人。
秦則崇在寧城待的時候,倒是聽過幾次第二個詞,是傻瓜的意思。
即便不知道前一句是什麽意思,也猜到不是好的,大約也是罵他。
可誰讓沈千橙嗓音聽,就連抱怨,也帶上江南小調的韻味,尤其是現在沉睡還是因他。
說他聽不懂的話,那他就當撒。
得知周疏行想打聽自己怎麽哄人的,秦則崇若有所思,怎麽可能白白告訴他,自己是表白了的,那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免費。”
兩人平時互損多了,周疏行哼了聲,忽然說了不相幹的事:“你妻子是寧城人,罵你,你聽得懂嗎?”
他準拿:“我未來弟妹可是寧城人。”
秦則崇記得他弟弟,與他們不在同一賽道、專職外翻譯的周宴京,未來弟妹孟丹枝是寧城刺繡的非傳承人。
瞧他得意的,據秦則崇所知,他丈母娘是寧城人,也沒見他懂幾個寧城詞。
“你堂弟知道你拿他做筏子嗎?”
“這不重要。”
“你這張,難怪需要拍那麽多件東西。”秦則崇嘖了聲,似笑非笑:“要花二十億哄公主。”
他垂著手,把玩沈千橙的發尾,悠悠開口:“作為人生贏家,今天做一次慈善,送喜歡的禮,能做就不要說。”
“都喜歡。”
“那就都發。”
“都發了還不行呢?”
“殺人都不像你這麽麻煩。”秦則崇沒了耐心,“你洗剝洗剝幹淨了,把自己送過去。”
隨後,他又問:“行了,說說我老婆罵我那句是什麽意思。”
周疏行表示不知道:“等我問問我弟妹。”
秦則崇聽笑了,直接掛斷電話,順帶調靜音,以免又有人打擾。
堂堂周總,居然白嫖他哄妻經驗,休想他以後再幫忙。
擾人的聲音終于停下,沈千橙也翻回來,沒再罵罵咧咧。
秦則崇空著的手擡著,任由蹭進懷裏,才緩緩落下,隔著輕拍的背,一下又一下。
一分鐘後。
他慢慢準備把手機放下,屏幕卻突然亮起,還是周疏行。
秦則崇思忖兩秒,終是接通。
果然,如他所猜。
隔著電話,周疏行作為好友,也難掩看戲:“那句話說你這只豬,是個傻瓜。”
不錯,稱。
秦則崇下,哼笑聲:“這是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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