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開學那會兒,在學校餐廳里偶遇了李銜九。他帥的讓立刻就決定要追他。
后來在開學典禮那天,打聽到典禮結束之后,他要和高航那幫人一起去聚餐,于是裝作偶遇,也過去了。
可那次,他們連一句單獨的話都沒說到。
不過沒氣餒,總覺得反正和高航關系還行,想見他還是有機會的。
高航也義氣,某天他們一群人去旱冰,也喊上了。
他得特別好特別帥,詞匯量,如果要表達出多麼好,多麼帥,大概也只能再多加幾個“特別”來夸獎他——他的特別特別好,特別特別帥。
所以一激,就半開玩笑的告白了。
可他想都沒想,回,“我不喜歡你,別在我上浪費時間”。
得虧不是個臉皮薄的生,沒氣餒,畢竟誰能說得準以后呢,人是會變的。
就像電影里說的那樣——今天他喜歡梨,明天可以喜歡別的。
在賭。
賭他會搖,就像言小說里寫的那樣。
可是他比想象中堅。
像一座大山,神仙來了也移不走。
剛才他說了那麼不留面的話。
滿這會兒冷靜下來,在想,會不會真的在浪費時間?
可不想就這麼放棄,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鉆牛角尖,就像那些欠著債也要去賭一把的人,總覺得下一局手氣肯定會好,也像那些屢次原諒出軌丈夫的人,總覺得男人早晚要回家。
這是種下沉的快樂。
因為爬上去太費勁,寧愿欺騙自己在上升,其實一直在吃墜落的苦。
此時此刻的滿就是在心甘愿的吃墜落的苦,像個窮兇極惡的賭徒,明知滿盤皆輸,還是要賭上最后一把。
掏出手機,找到姜之栩的號碼。
一小時后……
滿和姜之栩面對著面。
滿眼底浮腫,頭發凌,額前鬢旁的碎發胡在臉上,小皮上掛著一層水霧。
看來是在外面呆了太久,進了暖和的茶店,反而更顯狼狽。
滿沒有廢話太多,急急喝了一口熱水,讓自己暖和了一下。
人覺得暖和,說話就不磕:“李銜九不理我了,我希你能幫幫我,現在或許只有你能幫我。”
姜之栩被咖啡燙了一下,忍不住皺了下臉。
滿這話,讓心里也像被澆了杯熱咖啡似的。
勉強下心里的緒,問:“怎麼了?”
這算是正常的疑問句,只是看起來比想象中淡定,滿咬了咬……算了豁出去了:“我不該撮合你和張家興,李銜九知道之后很生氣。”
姜之栩一時無話,想了想,才問:“既然你提到這件事,我也正想問你,為什麼要撮合我和張家興?”
滿神懊悔:“其實我就是一時糊涂。”遲疑了幾秒,咬咬牙說,“我直說了吧,我并不喜歡你……”
直視自己心暗的一面,其實難的,何況宣之于口,滿說完這句話后,中斷了好一會兒,但姜之栩不急,靜靜等著說完。
“你長得好,把人比下去,招的煩不奇怪吧?”有哽咽,于是重重呼了口氣,“以前我覺得還好你是李銜九的妹妹,雖然不喜歡你,但對你并沒有戒備心,直到舒寧跟我說你不是他妹……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難,我想到鬼屋那天你們倆單獨呆那麼久,我就形容不出來的難,還有害怕……”
“舒寧?”
姜之栩聽到兩個尖銳的字眼,像兩鋼釘一般,扎進的耳。
滿解釋:“那天我們一起在育課上聊天,以為我知道這件事,不小心說了。”
姜之栩恍惚了兩秒。
想起好像確實撞見過們在一起,當時舒寧還因為趙明的事兒,為擔驚怕。
可現在再想起當時的場景,竟不自覺打了個冷。
如果關心是真的,出賣就不存在嗎。
端起咖啡來喝,忘記放糖,從舌尖苦到舌,又苦到胃里:“你和李銜九的事,我沒辦法手。”
滿瞳孔放大,有點激:“我很求人,這次算我求你。”
姜之栩抿抿:“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他的事我不上話。”
講出這話竟有些心酸,不介意聽敵訴苦,可也沒偉大到幫敵復合,何況也沒那個本事。
滿眼里的一分分暗了下去。
姜之栩心里清楚,李銜九生氣并不是在乎張家興追,而是不喜歡滿以正牌友的姿態手他的事。
如果李銜九知道滿過來找,指不定又怎麼生氣。
姜之栩勉強一笑:“你來找我,我不會讓他知道的。”都是生,也不想太難過,“盡管算不上朋友,但我還是希你能走出來。”
滿不知聽沒聽進去,眼里含淚,過了那麼一會,才問:“如果你上一個不你的人呢?”姜之栩跟講了那麼多話,可還是很疑,“又不是能自己控制的。”
這個問題讓姜之栩陷沉默。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了想說:“控制不住不喜歡,但可以控制住不讓他知道。如果是我,我會讓他覺得我也不喜歡他,起碼表面上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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