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太后爽快應下,便笑著,“也不知怎麼了,哀家見著你回來,渾都覺得舒爽了。”
明帝聞言,不看去太后,心中若有所思。想起昨日北疆來的戰報,渝軍大捷。
一次兩次是巧合,多次的話……他想起多年前,那游歷老道給昭昭批過命。
昭昭抬眼,瞅瞅并排而坐的父皇和太后,清晰著聲音道:“安宜可以不做公主,讓韶慕繼續為罷。”
整個殿里一靜,明帝和太后相互間看著,又同時看向面前的。
昭昭吸了口氣,心中平靜:“他十年寒窗,想要有所作為,我跟著他的那段日子,親眼看他如何的勤勉治理,清正廉明。做駙馬,他的一才華便無了用武之地。”
有些事也想通了,公主只是個封號而已,卻錮了韶慕的前程。這邊放棄封號,其實并沒有什麼損失,該有的寵,父皇和太后還是會給。
沒有封號,還是有吃有住,無憂無慮。韶慕不一樣,為男兒,他該有自己的建樹。
“安宜,可不興這樣說。”太后臉嚴肅下來,“你是皇族脈,無有錯,怎可廢去封號?”
昭昭角一彎,眼神清明:“是我認真想過的。”
太后只覺口一堵,便往明帝看去:“陛下,哀家記得神宗的時候,就有駙馬帶兵于北疆抗敵。這駙馬不能為,也不算沒有前例。”
明帝覺得頭大,那次的抗敵他當然知道,和眼下的狀況完全不一樣。
“哀家還知道,慶宗時期,也是一位駙馬獻計,平定西南民,并且親去理。”太后又道,隨后看著昭昭嘆了聲,“你不要公主封號,以后可就進不來皇宮,見不到你父皇和皇祖母了。”
昭昭低下頭,小著聲音:“事總難兩全其。”
太后當然舍不得,拿眼睛幾次的去瞪明帝,隨之一捂口兩聲:“咳咳。”
“母后注意。”明帝道了聲,手過去給母親順背。
“陛下,你知道昭昭后沒有母族撐腰,沒了公主封號,誰都會欺負,”太后皺著眉,干脆說個明白,“還有韶慕,他出杏林世家,與旁的權貴世家不一樣,韶家并不會爭權奪勢。”
明帝瞬間聽了明白。
昭昭沒有母族勢力,韶家那邊同樣沒有勢力。相比起來,其實別的駙馬雖說沒有職,但是后可沒韶慕這麼干凈。
“母后說的是,朕想想。”明帝道聲。
他這樣敷衍的一句,顯然太后是不愿的,跟著道了聲:“陛下整日理些為難事,這倆孩子心里都知道。”
明帝笑笑,這不就是讓他回去想解決辦法嗎?
也是,朝廷需要韶慕這樣的臣子,真正的踏實能干,他也需要昭昭這個兒。規矩本來就是人定的,又不是一不變。
。
三月春風和暖,墻頭探出一枝盛放的荊桃花,艷麗。
公主府的大門重新刷了紅漆,在下閃著澤。
昭昭沒想到,自己會重新踏進這里,再回來,已是滿目春,不勝收。
一大群家仆婢,在寶慶的帶領下,在前院等著,見著昭昭和韶慕進來,齊齊彎腰行禮:“見過公主,駙馬。”
昭昭抬手,寬大的袖子直垂到膝下:“起罷。”
一景一還是原來的樣子,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哪怕旁與攜手的也還是那個人。
只是又有不同,這一次回來,和他是真正的心心相印。
“駙馬,”昭昭看去韶慕,角淺淺,“可能會有兩全其。”
韶慕同樣看,笑問:“請公主賜教。”
昭昭去勾了下他的手指,笑道:“駙馬蓋世之才,我的公主府囚不住你,說不定改日就會被父皇委以重用。”
看得出,父皇是真的了想法,一國之君當然有辦法。
韶慕腳步一挪,與昭昭相對而站,心里涌著異樣的疼惜:“囚住我的,從來不是這座公主府。”
有一種囚,心甘愿。
第60章 番外一
昨夜一宿春雨,將泥土灌溉滋潤,園中花朵清洗出十分的艷。
輕著腳步進屋,房中各的帳子盡數垂著,線仍顯昏暗。往那偌大的床榻看了眼,半的紗帳后,約可辨有人躺在被褥中。
初進這閉塞的臥房,空氣中充斥著的濃郁。
將窗扇敞開一些,外面的花香混著泥土香進到屋里,沖淡了里頭的靡靡氣。
一道道的帳子收起,屋里線明顯亮堂不。
“殿下,該起了。”站去榻邊,雙手疊在腰前,形微微前傾輕聲喚著。
嚴格的規矩,讓不去看床上的人,只是垂著眼看自己眼前的方寸地方。可巧,看著腳踏上落著一條穿的真小,不用想也知道,昨晚這張床上有多炙烈。
安宜整個人埋在被褥中,子輕微了,又懶又困的本不想。
稍稍睜開一條眼,是奢華的大床,幔子用著最喜歡的紫。的手在腰間了下,錮的手臂已經不在,想起將天亮的時候,韶慕趴在耳邊,說要去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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