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睦月國有王,為何又來找昭昭?
一陣冷風拂來,卻沒帶走韶慕臉上的愁緒。他明白,當今皇上可不想這件事給扯出來,如此,更是難辦。
。
次日,天空放晴。
沒有寒風,站在日頭下竟然覺到了些許的暖意,好似一年中最寒冷的時候已經過去。
昭昭睡了一宿,現在神已經養好,正準備和府里的人一起打掃收拾,迎接明日的年節。
昨夜,想起的那些記憶,如今還安穩的存在于的腦中,終究,找回了一部分丟棄的過往。只是再往前,大概要下一幅藥了罷。
這件事只有和韶慕知道,至今想起什麼王來,就覺得匪夷所思。
“街上還是沒什麼人,也沒有鋪子開門,”鐘伯大清早出去,如今半天后回來,什麼也沒買到,兩手空空,“估計還都忌憚著這場風寒癥。”
昭昭迎上去,接下鐘伯手里的空籃子:“其實這樣也好,總比街上糟糟一團的好。”
要說現在是有了藥,可真的染上病,一樣得幾日罪。
鐘伯手,一步步下了階子:“好在還有費家送來的年貨,這回可跟著昭昭你沾了。”
想起地窖里的菜米糧,似乎這個年可以過得不錯。
昭昭笑:“等年后,我去費家道謝。”
“應該的。”鐘伯跟著笑。
一場災難化解,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在韶慕的辦法下,抿州有了藥材,自然而然的安定下來。
“鐘伯,”昭昭站在門臺上,往后的大門看了眼,“外面是誰在晃鈴鐺啊?”
前面,鐘伯停下腳步,回頭來看:“外面沒有人,哪里有鈴鐺響?”
昭昭仔細聽著,方才的確聽見清脆鈴聲,在耳邊一直響著。
挎著籃子,干脆掀開門閂,用力拉開大門往外面看。
正如鐘伯所言,外面街上空的,都難見到人影,更別說誰會搖晃鈴鐺。
站了一會兒,耳邊重新安靜下來,就好像剛才的鈴聲是錯覺。
剛打算關上大門,突然見著馮越回來,大步的就到了大門前,腰間的佩刀被他握住。
“你在看什麼?”馮越矯健的上了門臺來,居高臨下看著昭昭,“有好事兒,快回去準備,我帶你去。”
昭昭瞧著他看,扯扯角:“誆我?”
現在城里家家戶戶關著門,他還說有好事兒?保不齊又想騙練刀,他那把刀覺比都沉,拿過一次,第二天胳膊都疼。
“我誆你個小丫頭做什麼?”馮越哈哈笑出聲,要不是顧忌的份,他真想一把把提起來。
昭昭眨兩下眼睛:“說說看?”
馮越現在心也十分的爽朗,雙臂往前一抱:“大人說了,晌午之后,主街上會讓一些店鋪開門營業,屆時有需要采買的人,可以前去。”
“真的?”昭昭問。
“自然。”馮越點頭,“當然,并不是所有店鋪,只是指定的幾家,而且會有衙差巡視,不會生子。”
說到這里,昭昭明白過來。這些開放的店鋪,定然就是前面幫襯過韶慕的,他這樣做,一來可以幫助百姓準備過年用的東西,二來也是一種謝,三來可以再進一步穩定民心。
果然,他話很,但是做事上一不茍,妥帖。
也正在這時,街上咣咣敲起了銅鑼,有人沿街喊著州衙呂知州的話,便是和馮越剛才說的一樣,晌午之后,每家可讓一人前去主街的店鋪采買,還是平日的價錢,不會溢價……
“行,你等等我。”昭昭把竹籃往馮越手里一塞,自己麻溜的跑回房間去拿銀子。
說起來,這段日子事太多,從費家得的賞錢,還沒給其他人買禮。
準備好,昭昭就跟著馮越一起往主街走。離著不遠,兩人腳步慢悠悠的,正好曬一日中最好的日頭。
這段時日,每個人很忙碌,神經繃著,這樣松緩下來真是覺得很深舒適,似乎都不曾覺得冷。
“軍沒有來罷?”昭昭問,要是軍來了,韶慕難免就會擔上些責任,
馮越擺手:“沒有,不過年前是不會開城門了。”
拐過一街角,已經能夠看到前面的鋪子,鋪門大敞,兩名衙差守在那兒。
“很快就會恢復以前那樣。”昭昭彎著角,明亮的日讓瞇了眼睛。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熬得住,”馮越適時地就會噎人一句,鼻尖送出一聲輕哼,“你整日惦記和他做買賣的那位,就著走了。”
做買賣的那位?
昭昭心中稍一思索,轉頭問:“陸家三公子?”
“對,陸宅已經下了鎖,定然是走了。也不知是通了哪條門路?”馮越嘟噥著,還不忘損上一句,“怕是明天要在野地里過年咯,那個小板也不知道抗不扛得住。”
陸季同離開,昭昭倒是不意外,那日跟他去取銀子,他自己也說過要走。
其實也是人之常,雖說現在城里安定了,可是風寒癥并沒有完全消除,生病的人還在煎熬,依舊會繼續傳染,只不過有了克制的藥,便不讓人覺得沒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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