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這樣一想,還的確是不事要做,因為城里突發的風寒癥,府中過節用的東西都沒備完,總也得去買些紅紙回來寫對聯罷?
“我知道了。”點頭。
韶慕頷首,遂就過去想幫把燈燭吹熄。
“大人,”昭昭喚了聲,“別熄燈。”
韶慕作一頓,隨之轉走到床邊,于床沿邊坐下:“睡罷,我在這兒看著你。”
他知道還在害怕,以至于聲音仍舊帶著微。是回憶起來的那段兒,正是最無助的時候。
昭昭點頭,于是躺去床上,鉆進暖暖的被窩:“大人,會不會過兩日我突然就想起來了?”
“說不準,”韶慕幫掖著被角,順著的話說,“會有這種可能。”
他聲音溫和,耐心與說著。
可面上的從容,掩飾的是心中的驚濤駭浪。不只是的失憶,如今還牽扯出另一件,一件能讓他掉腦袋的大事。
看著昭昭漸漸閉上眼睛,他知道是水盞里的安神起了作用。這樣,就不必憂思,安然睡到明日大早。
桌上的燭火晃了晃,韶慕的臉跟著忽明忽暗。
他往前移了移,能更清楚的看到昭昭的臉,手過去拂上的下頜,指肚輕點著的角:“王?真是這樣嗎?”
他盯著看了良久,深皺著眉頭。
最后他離開的時候,為續了一蠟燭,會繼續明亮著這個房間。
韶慕輕著關上房門,然后轉走進院中,他大步到了馮越的房門外,砰砰敲了兩下。
練武的人警敏,很快里面傳來獷沙啞的聲音:“誰?”
“馮越,去我書房一趟。”韶慕道了聲,遂邁步離開,回去了正房。
丑時將近,雪已經下,獨留一個空的黑夜。
韶慕在書架上翻找著,一冊冊的書籍被他扔去桌面上,而后他挑亮燈火,翻開書來看。
當馮越穿戴好,大步來到書房的時候,就看見韶慕正拿著一本《天和事錄冊》在看。那是一本記錄先帝當權年間,大事要事的書冊。
“大人,你有何事吩咐?”馮越走到書案前,眼角的睡意還未完全散去。
相比,韶慕好像不知道累一樣,日日夜夜都沒見著合眼,倒比他這個練武之人都了得。
韶慕正看在書上的某,聞言抬起頭:“馮越,我記得你叔父當年出征,去攻打過睦月國。”
“有這事,”馮越點頭,不明白為什麼會問起近二十年前的事,“當初一眾南疆小國聯合,不想再對大渝稱臣,先帝派了軍隊過去,叔父當初就在軍中。”
韶慕將書扣放在案面上:“當今陛下彼時還是太子,一起隨軍前往。”
馮越點頭,雖然當時是個孩,但這些事后在家里常說:“有,只是他甚出現,聽說對南疆水土不服。”
“按理說,太子前去自是鼓舞士氣,更該去到鎮前。”韶慕道,手落在案沿上,似握非握。
“這些我不知道,”馮越如實道,“不過叔父說過,南疆人擅長巫蠱之,而以睦月最為厲害,們的王便在南疆陣營當中。大渝這邊,應當是顧忌當時太子的安危罷。”
韶慕頷首,他剛才在書上看到的地方正是睦月國,一個子為王的國度。他聯想到昭昭,印象中,沒有人提及過的生母是誰。
有傳說是當年還是太子的圣上,寵幸過一個子,那子弱而養在宮外的某,還未來得及東宮,便就香消玉殞。
他手指輕敲著桌面,一點點的將時間對上。南疆的那次對戰,大渝沒有輸,但也不算贏,后面草草收場。后來,便有了太子與病弱人的故事。
四年后,太子登基,那個人留下的孩子被他領會宮里,從此養在皇后邊,便就是后來的安宜公主,李昭。
“大人,你問這些做什麼?”馮越問,不免就提醒了句,“巫蠱是,你不會是想給公主……”
“不是,”韶慕面不變,“是我在翰林學士院的時候,正好編撰到那兒,突然想起來。”
馮越抓抓腦袋,心道就為問這個,把他大半夜起來?
“還有,”韶慕形往后一靠,倚上椅背,“東城那邊不能放松,我總覺得事蹊蹺,這場風寒癥尤其來的蹊蹺。”
馮越臉認真起來:“我明白了,這就去東城看看。”
說完,大步離開了書房。
整個正屋安靜下來,韶慕走去窗邊,一把推開了窗扇。
寒夜的清冷撲面而來,東面的天空泛青。
“王?”韶慕齒間琢磨著這兩個字,手搭在窗沿上,“睦月國。”
他沒想到,單純的想幫昭昭找回記憶,卻挖出了這樣的訊息。不止是大渝朝的公主,還是睦月的王。
所以,當今皇上一直不帶回宮,是因為不能。直到他后面登基,才讓真的有了份,同時也編造了生母亡故的事。
大渝皇宮這邊的事理一理也就順了,至于睦月國卻有些麻煩。因為當年的那位王的確已經死了,對外說是死在那場大戰中,順理章的妹妹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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