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又到來時的那兩個衙差,見獨自一人走路,其中一個便把送回了香郁閣。
已經是傍晚,下面很快會黑下天來。
尤媽收了銀票,給這比買賣做了賬,這廂四個人就準備回家。
昭昭和尤媽留在最后,走前把要東西全都收去了穩妥的地方,再把所有門上了鎖。
“希這病癥早些過去,人心惶惶的。”尤媽再次確認門窗,期間嘆著氣,“咱這鋪子好容易起來,再回來也不知會是哪天?”
昭昭四下里看,這里的每一件東西,都已悉。也是這里,可以讓為了自己的目標前行。
“很快地,”笑著挽上尤媽的手,“咱們不就是回家過個年嗎?”
尤媽笑著點頭,眼睛酸:“昭昭說得對,過完年,咱就回來,這后院的庫房,可還有滿滿的香料呢。”
“庫房?”昭昭眼睛一亮,心中豁然開朗。
從香郁閣出來,天開始發暗,街上無比寂靜。
昭昭沒有回韶府,而去去了吳家。現在城里這種況,想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哪怕簡單的幫著切藥。
藥堂還是沒開門,前幾日還有人會過來運氣,現在已經沒有,大概都知道城里沒有藥。
“昭昭姑娘有心了,要不你幫看著熬藥罷?”吳暨領著路,將昭昭領進伙房。
昭昭一走進去,便聞到濃烈的藥味兒,以及滿屋的蒸汽。再看墻邊,六七只小爐子擺一排,上面俱是栽著個藥罐子,里頭正熬制著湯藥。
吳暨彎下腰去看了看,手里拿竹筷一攪:“這些是給衙門里各位熬得藥,過會兒他們會陸續過來。沒辦法,城里沒有藥,先要著給他們,畢竟靠著他們來安定這座城。”
“知道了。”昭昭應下,便開始蹲下,查看藥爐里的火。
“注意別燙傷自己,”吳暨囑咐一聲,臨走前又道,“韶通判也會過來。”
說完,人就離開了伙房。
昭昭在聽見韶慕的名字時,心中跳得一快。坐在一方小凳上,想起自己昨晚如何去尋他,對他的擔憂,以及早上與他相遇,心里莫名的松快。
那時明明放了心,偏偏眼淚跟決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一直在想,跟他如何說清楚,讓兩人的關系擺正回原來那樣。可似乎并沒有,他顯然是堅持的,甚至更加的近,坦白他對的喜。還抱著,咬的耳朵。
天知道,當時耳邊又麻又,以至于子都開始發,像病了一樣。
“不準想!”低低道了聲,雙手用力發燙的臉。
“想什麼?”一個獷的聲音問道。
昭昭嚇了一跳,回頭就看見馮越倚在門邊,雙手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你要嚇死我?”拍拍口,邊舒氣。
馮越皺眉,奇怪的看:“小丫頭自己走神,還怨我?你的臉怎的這麼紅?”
“我,我被爐火烤的,”昭昭站起來,心虛的指著藥爐,“你來做什麼?”
“喝藥。”馮越徑直走去桌邊,撈起放在那兒的藥碗,咕咚兩口喝了干凈。
昭昭反應上來,覺得很難為,抬手撓著自己的臉頰:“你什麼時候回城的?后面我找到了大人。”
馮越端起清水碗,往里喝著漱口:“晌午,虧著大人留在地上的字跡,不然我以為你又丟了。”
“我也有留……”昭昭話到一半噎住,好像自己系在樹上的香包,后面被韶慕解下拿去了。他還說,子家的東西,怎麼留?
這時,藥罐里咕嘟著煮開了,開始往外溢。
昭昭連忙拿筷子去攪,待一排藥罐子攪下來,再回頭時,馮越已經離開。
“這麼快就走了?”嘟噥一聲,原本還想問問東城那邊是不是真的了。
如此,不想起了陸季同,以及在馬車上看到的那條蟲子,真的是眼花了嗎?還有,自己睡著,怎麼可能出安宜公主的名字?
等著藥熬完,把藥仔細倒去桌上的碗中。陸續的,衙門的差役會過來喝藥。
外面黑下來,吳家的下人掌了燈,若大的院子里星星點點。
不需要再熬藥,昭昭熄了爐子里的火,將一切收拾干凈。也恰在這時,吳暨走了進來。
“忙完了,快去洗洗手罷。”吳暨道。
昭昭往門外看了看:“表哥怎麼沒來?我還給他留著藥。”
指著桌上,那里果然還有一只藥碗,里頭的黑藥還是溫的。
聞言,吳暨笑出聲:“他不用喝,我昨日給了他一粒藥丸,能預防當下的風寒癥。”
藥丸?
昭昭心中略一思忖,當即明白上來。清晨,在蠅子山的崖邊,韶慕把那顆藥丸喂給了。
心中升騰著別樣的愫,復雜或是糾結,又有些愧疚。
“哦,他已經來了,在上次的客房。”吳暨說完,離開這里去做自己的事。
昭昭走到桌邊,手指上藥丸,還有些溫熱。
“原來,藥丸只有一顆嗎?”輕聲喃喃著,嘆了口氣。
客房中。
韶慕從東城回來,還沒緩上口氣,便伏在桌邊寫著什麼,一張紙上很快寫滿了大半,是些藥材的名稱和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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