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深吸一氣,天災已經夠慘,沒得到救助就罷了,還被鎮,可想而知有多慘烈。
費應慈沒滋沒味的往里塞了個橘子:“想想那段時日,費家都過得艱難,更別提外面百姓。不鋪子當時都被砸過,搶過。所以,這次伯父和大哥提前開始部署準備。”
經此一提,昭昭記起進來時,府中的人不多,應當是全派了出去。
“費公子也出去了?”貌似無意的問上一聲。
對面,費應慈驀的一笑,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昭昭:“他晚上會回來,昭昭你留下來用飯罷,給你做藕餅。”
昭昭腦仁兒發疼,其實過來這趟,一來是看看費應慈,說說香郁閣的事,二來便是關于費致遠。
那天,他對說的那些話,總不能擱置不理,不然彼此都尷尬。而費致遠這幾日可能忙,并沒有去香郁閣,也沒機會說明白。
“不留了,”笑笑,角勾起甜的弧度,“鐘伯等著我回去,大公子那樣忙,讓他好好休息。”
費應慈抿抿,眼中帶著些許赧:“你也關心大哥啊。”
“當然,”昭昭點頭承認,知道這是說出話來的好時候,“因為他是個好東家,有時候覺像兄長一樣。”
這樣說著,面坦然,沒有難為和遮遮掩掩。
“兄長?”費應慈念著這兩個字,看去昭昭。
是知道大伯母想要跟昭昭提親的事,雖然一直沒撈著出去,但是心里一直掛記著。這廂讓昭昭過來,其實也是大伯母的意思。
昭昭嗯了聲,里咬了一瓣橘瓤:“想來,以后他娶的娘子也是很好的人。”
費應慈心思比較單純,眼中也就閃過憾:“嗯,伯母還一直在張羅呢。”
見此,昭昭知道費應慈是明白了自己意思,相信也會轉達給費夫人。提親這件事到此為止,由費應慈轉達,彼此都不會覺得尷尬。
嫁過人,如今的只是個假份,怎麼可能去沾染男之事?
說起來,費家這邊比較好解決,不用說得太明白,點到就行。在想的是韶慕,與他該怎麼辦?
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難道就總是這樣躲著?還是也與他說清?可他知道的所有,來歷、失憶……
從費家出來,昭昭回了韶府。
鐘伯正沿著房屋的墻查看,不時拿著手里的竹竿敲打幾下。
“鐘伯,找什麼呀?”昭昭走過去。
鐘伯直起腰,轉頭看來:“看看有沒有蟲子。原先我還不信你說的,可今早在伙房真看見一條蟲。”
他攥著竹竿,手里頭比劃著蟲子有多大?
“哪去了?”昭昭問。
“我眼花,沒打到,眼看它就鉆到墻里去了。”鐘伯憾一聲,有彎下腰去查看,一邊嘟噥著,“是不是要生變故了?異象頻出。”
昭昭一愣,似乎鐘伯說的不錯,大雪、風寒癥、寒冬出蟲,怎麼說都是怪異。一般出現異象,后面總會跟著大災……
搖搖頭,讓自己別去想,那些都是民間傳言。于是,幫著鐘伯一起找著。
過了一會兒,鐘伯站直起來,手里錘了后腰兩下:“不找了,說不準已經凍死了。我還要去一趟吳家,拿些藥回來備著。”
昭昭笑:“可咱們府里沒人生病啊,你抓的什麼藥,藥不能吃的?”
今早在香郁閣也是,尤媽并那兩個娘子,也湊一起說買什麼藥備下。
“有備無患,”鐘伯放下竹竿,就準備出去,“現在城里人家都在備藥,咱韶家和吳家有,才肯給的。還有米鹽也得備些,聽說今日還是漲價了。”
昭昭跟上去,想陪著鐘伯一起過去。
沒想到,一場大雪,一場突起的風寒癥,就這樣讓一座城起來。
一老一乘坐馬車去了吳家。吳家藥堂已經閉門,掛上了歇業的牌子,吳家大門也是關閉。
兩人從后門進了吳家,相對于外面的冷清,宅中卻很是張。
前廳里,幾個吳家長輩正和吳高義商議當下的風寒癥,韶慕也在,一緋紅服,坐在一眾人之中很是顯眼。
昭昭經過的時候,他看見了,原本嚴肅的臉上和了一瞬。因為在商議重要的事,他只是遙遙點了下頭。
這廂,昭昭和鐘伯從府里一扇小門,進了吳家的藥堂,由吳暨引領。
藥堂里現在沒人,里頭很是昏暗。
吳暨點了一盞油燈,放于柜臺上,便吩咐伙計去配藥。
“咣咣咣”,有人在外面敲著藥堂的正門。
昭昭看過去,才發現,不管門窗,都已被木板從里面釘死。
外面的人還在敲著,拍著本就打不開的門。
吳暨一手指擋在邊,做了個聲的作,同時拿手擋住那盞燈火,避免映去窗紙上。連在架子前準備取藥的伙計,此時也停下了作,臉上張。
終于,敲門聲停止,隨之又腳步聲漸漸離開。
“沒有辦法,不是不想開門診病賣藥,是怕出子。”吳暨解釋著,手離開了油燈,“起來,到最后就是搶。再者,這里也沒有多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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