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昭昭已經走出大門,與門房大叔話了兩句,便走去了外面路上。
才走出幾步,聽見后有說話聲,回頭去看,是韶慕出了大門來。
昭昭停下腳步:“表哥,你要去哪兒?”
這兩日他都在府中,未有踏出來一步,外人都說他傷得厲害。
韶慕從階上下來,一直走到昭昭面前,穿著新,明朗奪目。
“你要去哪兒?我正好也想出來走走。”
第33章
“你要不要一起去?”昭昭想著既然在門前到, 順便發出邀請,“法嚴寺,費應慈和費致遠也在那兒。”
左右那座寺廟離著不遠, 就在東市長街的盡頭,步行過去也就一刻鐘。
韶慕說好,兩人便一起同行而去。
年底了,東市比往常更加熱鬧,這里貨品多,可供選擇的價格也多,很多百姓愿意來這邊置辦。旱災過后, 萬事都在慢慢復蘇。
法嚴寺就坐落在偏靠城墻的地方,不大的寺院,供一些百姓來上香祈愿。
到了這兒的時候,費家兄妹已經等在寺廟門口。見著昭昭來, 費應慈小跑著迎上來, 待看到后面跟著的韶慕,遂又害的停止了腳步。
昭昭腦袋往韶慕這邊一斜,小聲道:“他們估計沒料到你會來, 通判大人來廟里上香。”
“沒料到?”韶慕不置可否, 手指了下微斜過來的腦袋,“我是大人, 又不是吃人。”
昭昭下被的腦袋, 咯咯笑了聲:“表哥一臉正經說這樣的話,反而覺得好笑,這是為何?”
好似經歷過蠅子山那件事, 和他走近了不,他有時也偶爾和說笑兩句。大概, 這就是別人所說的患難之罷。
四人在廟門前相會,簡單寒暄幾句,便一起進了廟里。
年節將至,來上香的百姓不,不大的寺院里看過去,盡是黑的人頭。
兩個兒家手拉手去了正殿,跪在佛像腳下參拜,兩個男子等在外面。
“河下縣的事兒,是我家小妹任,才害昭昭遇險,”費致遠開口,言語中滿滿的抱歉,“家母甚是過意不去,想著改日讓昭昭去家里坐坐。”
說著,目去寺廟正殿,在人群中對準了昭昭。
韶慕掃了費致遠一眼,不著痕跡的往前邁了步,正好切斷了對方的視線:“費公子不必在意,事也過去了。年底事務多,便不去貴府叨擾了。”
客套的一句話,便算拒絕。
如此,費致遠也不好再說什麼。
“還有一事,我想和費公子商議下,”韶慕淡淡一笑,端的一派清明高潔,“昭昭子骨弱,你要是需要外出做什麼的話,還是莫要帶上。”
什麼去趟布莊,跑趟貨棧,明明用不到的時候,費致遠也要找理由帶上,什麼心思?
費致遠面不變,微微頷下首:“大人作為兄長,果真在意昭昭。行,這事我記下了,年底也沒剩幾天,需要去的地方也不多。”
兩人正說著,昭昭和費應慈走了過來。
“表哥,給你。”昭昭在韶慕邊一站,手里小籃子往他手里塞。
韶慕下意識接過,看著:“什麼?”
昭昭朝著費家兄妹一笑,遂拉著韶慕往正殿走:“你去上香啊。”
“上香?”韶慕低頭看著籃子,里面放著線香。
昭昭點頭,從上出幾枚銅板,拉起韶慕的手,輕快的放進他手心里:“既然來了,你不給安宜公主上柱香嗎?這幾個錢,一會兒你放進功德箱就行。”
聞言,韶慕停駐腳步,他本生得高挑,高長,立在人群中那般的顯眼。
他眼神復雜的看著面前,還在解釋著生者逝者如何。可不知道,他那所謂的亡妻就是。
“不必了。”他輕輕道了聲,無有逝世,安能上香給?
昭昭一愣:“不用嗎?”
“等等,”韶慕似乎意識到什麼,眉尾挑了下,“你剛才是為誰上香?”
昭昭低頭瞧眼小籃子,小聲道:“表哥,你說我若是嫁過人,他現在是否在找我?會一直等我嗎?”
來往的人流中,他倆站在這一,仿佛與周遭隔絕開。
“會。”韶慕點頭,心口莫名的了,“你這樣好。”
所以,方才上香是為了祈求與夫君的早日相聚?
口慢慢的滋生出憋悶,韶慕腦海中再次映現出上元節后的別離,他的無所謂與不在意,心灰意冷的一紙和離書。
現在他與明明兩相面對,是不是老天把重新送到他邊,是讓他重新認識。可已不再認得他,眼中本沒有當初那樣的意。
“那我們走罷。”昭昭想從韶慕手里提過籃子。
“我去。”韶慕沒有松手,側臉看去正殿的佛像。
說著,他轉走去了正殿,點了線香,栽進偌大的香爐中,然后袍跪于團上。
昭昭看著他筆直的背,竟能覺到他的虔誠。想來,他很在意他的妻子罷。
這時,費應慈到了邊,拿手拽了下的袖子,覆在耳邊輕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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