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覺得不適嗎?”韶慕先開了口,習慣的單手往后一背。
昭昭想起來,他臨出抿州時,讓吳暨去探過自己:“無礙。”
“那就好。”
兩人說著簡單的話,莫名顯得客氣。
“我跟應慈來河下縣,之前沒和大人你說。”昭昭見他不提,自己干脆先說。
其實那晚香郁閣的事, 后面自己也仔細想了想。像韶慕這樣的人,他上一板一眼的全是規矩,或許是出生杏林世家,那正派早就刻進骨中罷, 所以會惱火夜晚不歸。
韶慕邊稍緩, 清朗的聲音送出來:“我覺得你說得對,有些事你自己有分寸,那晚是我做的過了。不該什麼也不說, 就拉你回去”
, 始終有自己的想法。
昭昭眨下眼睛,他這次沒有說, 反而還對認錯了嗎?在心里又琢磨了他的話, 確定就是沒錯。
“嗯,我也是懶不想走那幾步路,”角莞爾, 一雙眼睛跟著彎起,“這幾日, 我都是回家的。”
不知為何,韶慕聽著說回家兩字,突然也很想回抿州去。的笑,讓他的眼中跟著變得和。
“這樣,”他角勾著微不可覺得弧度,“我盡快辦完事,明日一起回抿州。”
昭昭看他:“水道的事結束了?”
韶慕點頭,想站在這兒和多說一會兒:“差不多了,今日過來丈量一下土地,把水道原先的位置畫一幅圖,待明年大地解凍,就修回去。”
“好啊。”昭昭干脆的應下。
韶慕看著,團郁在口的憋悶散去。想起在公主府的時候,那時寶慶會試探的提醒他,讓他哄哄安宜公主,說其實很好說話。
可他沒有,覺得驕縱蠻橫,一點兒事就抓著不放,著實頭疼……
現在看來,寶慶是對的。昭昭并不是不講理的,相反很善解人意。
“想吃什麼?明日我給你帶上。”韶慕問,然后看見眼睛一亮。
原來事就是這麼簡單,與把話說開,什麼都會煙消云散。
昭昭擺擺手:“不用,到時候我來帶,再給馮越買一份兒。”
“好。”韶慕笑,重新這樣與說話,整個心變得輕松,“你要是有什麼事便去縣衙,我不在也有別人。”
他說著,回頭看眼小路上的幾人幾馬。
昭昭知道他忙碌,道了聲好:“大人快去罷。”
韶慕牽馬轉,踩著馬鐙翻上馬,端坐于馬背上,勒著馬韁回頭看一眼,隨后雙一夾馬腹,策馬向前離開。
小路上,馮越也認出那邊是昭昭,他驚訝于大人的眼神兒厲害,小姑娘在車前板上都能看到。見韶慕策馬過去的時候還有些擔心,畢竟兩人正鬧著矛盾。這廂還想著怎麼上前去勸兩人。
后來看無事發生,韶慕獨自騎馬回來,這才松口氣。
如此想著,韶慕已經騎馬到了眼前,邊似乎有一抹松緩的笑意。等馮越再看過去想確認的時候,那抹笑已經消失。
。
進河下縣,馬車徑直去了安宅的大門,就是費應慈的姨母家。
此時正是過晌未時剛到,門前不賓客,幾名家仆忙著招呼。
當費應慈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安家的婆子過來招呼,道聲表姑娘路上辛苦,便領著進了大門。
昭昭跟在后面,手里提著包袱。
生辰宴晚上才開始,婆子先領著人去客房休息,畢竟長途而來,姑娘家得收拾一下。
才走到后院這邊,就見著前面兩三個姑娘聚在一起,說笑著。
費應慈腳步一頓,猶豫一下才繼續往前走。
經過三人的時候,其中一個子往前一步,擋住去路:“小慈,見了表姐怎麼不說話?費家這樣教你的?”
費應慈雙手絞在一起,臉上微微泛紅,抿得的。
“表姐。”一聲小小的聲音喚出來。
那子臉上笑開,怎麼看都帶著幾分得意:“這就對了,咱們是姐妹,不要總把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記在心里。”
說完,轉離開,拉上了一起的兩個姑娘。
即便走出一段后,三人明晃晃的笑聲依舊聽得清楚,怎麼聽都有些故意的意思。
昭昭走上來,看著費應慈悶悶的臉,一雙眼眶開始發紅,潤著幾分濡。
婆子將兩人領到客房后,便去忙活別的事,臨走前說了去花廳的時辰。
費應慈稱累,躺去了床上,沒再說話,和來時路上的狀態完全不同。昭昭沒在意,想著剛才在街上看到的香料鋪子,或許明日啟程前,能過去看一看。
傍晚很快來臨,安宅里開始掌燈,明顯的就比往日更加明亮。
時辰差不多,昭昭跟著費應慈去往安夫人所在的花廳,穿著上次費應慈送的。
一路走來,費應慈幾次往昭昭上看,說著真好看。連路上到的人,都會多看幾眼。
有些姿態是從小養,并不會因為失憶而忘記,昭昭的舉手投足都帶有高貴,只是以前的著普通,并不凸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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