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開,韶慕低頭把枯枝倒進了墻邊的雜籃,手里現在只握著一個空瓶。
恍惚,現在的他和有些像當初在公主府時,彼時也是相見無話。只不過那時候,在外不歸的是他。其實,他當初何嘗不是只捎回個信兒給,告知自己的去向,便再不管不問?
又過了一天,是臘月初一。
無風無雪,偏就冷的出奇,人在外面站一會兒,便會渾凍。
昭昭照例去香郁閣,走出大門后,看見韶慕站在臺階下,一普通的冬。可能聽到了的腳步聲,他回過來。
“大人。”喚了聲,走下臺階從他邊經過。
“昭昭。”韶慕在后,“我有話跟你說。”
幾日來,兩人之間一直冷冷淡淡,說過幾個字都能數的過來。
昭昭轉回,看著他。
韶慕面上一緩,而后往走近幾步:“裳很合適,你有心了。”
“本就是要賠你的。”昭昭道聲,因為冷而鼻尖微微帶紅。
兩人相對而站,之間隔著兩三步的樣子,彼此注視著對方。
“今日天冷,”韶慕角起了個笑,聲音幾分輕和,“你多穿些。”
他不該不問緣由就拉回來,有自己的想法,萬一那日正好不舒服,又不好說出口呢?雖然,他還是覺得費致遠有些問題,但是沒有錯。
昭昭站在那兒,子裹在厚實的斗篷下,雙手在一起,這才注意到韶慕手里提這個包袱。
“你要出去?”問。
韶慕點頭:“對,去河下縣,走之前總覺得把事說開的好。”
第27章
這時, 車夫牽著馬車從后巷里出來。馬蹄踏著冷的路面,嘚嘚作響。
昭昭知道河下縣的那樁案子還未解決,上次是泡藥浴毒那日, 韶慕回來了抿州。他現在又要過去,估計會更難辦,還是選的冬來最冷的一天。
韶慕同樣看去馬車,知道自己該準備上路了。
收回視線,他看向眼前的子:“我想說,你不必在意那些所謂欠的銀錢,住在這里就好。”
昭昭抿抿, 看見馮越和兩個衙差往這邊走來,便道:“大人別耽擱了。”
“哦,”韶慕應了聲,“這樣的話, 我回來再說。”
說完, 他走向馬車,對馮越三人吩咐了什麼。隨后一行人從韶府的門前離開,直奔北城門而去。
昭昭則轉, 繼續朝香郁閣走去。
臘月雖冷, 但街上的人并不,鋪子、攤子, 俱是擺上最好的貨品, 為接下來的年節做準備。
香郁閣同樣如此,一層單獨騰出一面墻的位置,擺上了新貨架, 上頭展示的正是各種香囊。如今已經不單純是子用的,還有適合男子的, 亦有些可的形狀香包,是給孩子的。
所謂奇貨可居,有些材料稀的香囊,不人留下定金,后面來取。
自從換了氣派的招牌后,整個鋪子顯得更加敞亮,里頭貨品也是多種多樣。二層的兩個針線娘子忙得不行,尤媽空就上去幫著裁布料。
昭昭站在柜臺旁,四下里看,和第一次來的時候,變化巨大,客人更是多了不,且不是回頭客。
現在,也學會了記賬,悉了每件貨擺在那里。
過晌的時候,沒什麼客人,鋪子里來了一個人,是吳家的長子吳暨。
“吳先生?”昭昭迎到門前,手將人請進來。
吳暨頷首,邁步進了鋪子:“幾日不見,昭昭姑娘如何?自藥浴之后,可有覺到不適?”
昭昭招呼人坐下,這才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忙,沒有再去過吳家。
“是這樣,韶大人讓我過來問問你。”吳暨一張方圓臉,笑起來幾分忠厚,上方的胡子也跟著了,“你知道,他這個人總是格外認真。”
昭昭笑,眼神清亮:“勞煩吳先生走這一趟,我都很好,沒有任何不適。倒是泡了那次藥浴之后,覺自己不像之前那樣怕冷了。”
“自然,”吳暨一臉意料之中,“父親在藥浴中摻了些固本的草藥。”
“原來如此。”昭昭點頭,給人送上一盞茶,“表哥說,欒安韶家可能會對我的失憶有辦法。”
聞言,吳暨隔桌看:“你們是表親,我記不得你是他家的哪個表妹?”
“我,”昭昭沒想到吳暨會突然這樣問,心飛快一番思忖,“算是遠房,因為家中遭難,在立縣那里上了。”
吳暨點頭,道聲難怪:“也不知是不是年頭不好,天災人禍不斷,苦了一眾百姓。”
“吳先生帶上兩個香囊罷,”昭昭從貨架上挑選了兩個,往吳暨手邊桌面上一放,“拿回家給小公子和姑娘玩兒。”
吳暨有一兒一,如此這般也算謝他特意來這一趟。
“無需跟我客氣,我與韶大人本也算兄弟,”吳暨笑著擺手,“這樣一說,總會想起當年的事,嘆一聲歲月如梭,我是沒想到,他會放棄從醫。”
昭昭道聲是給家中孩子的,對方也就沒再推辭:“表哥為何不再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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