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玉蓮低聲音道:“我正好過去幫忙,無意間聽了一耳。說是世子不再追究兵運案,惹北詔不快,二公子就可以回來。”
這話讓袁瑤聽得心驚,心也就越發明了了此事。
果然是與北詔有關,那些暗的人坐不住,所以拿詹鑰來詹鐸退讓。而詹家這些人,居然真的想讓詹鐸罷手此案。
他們是否忘了,是詹鐸金榜題名,給腐朽的詹家帶來生機;是詹鐸龍虎島海戰大勝,憑本事掙到了現在的三品樞使
“哪有那麼簡單?”穩穩緒,道了聲。
玉蓮點頭:“我也這麼想,二公子殺了人,與世子審案有什麼關系?完全講不通啊。”
袁瑤抿抿。或者很多人都像玉蓮這樣,看不到最深一層。其實,詹鑰就是有人拿來想牽制詹鐸的。
這個還是表面上的,暗中的呢,會有派人去對付他
時候已經不早,與玉蓮簡單話了幾句,袁瑤回到了正屋。
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既然案子還沒審完,那麼明日必定繼續。如今只要不是家開口,案子定然不會停下。
想著早些睡下,明日一早便去提刑院看看。能不能進去另說,能聽到些什麼也好。
屋門關上,下意識往東間看了眼,那里是詹鐸的臥房,黑乎乎的沒有點燈。
都說他很回來,從屋中的清冷氣兒便能覺出來。
吹熄了正間的燈,回到了西間,那個以前曾住過的房間。
短短的功夫,玉蓮已經給收拾好,松的被褥,和的熏香,桌角的瓶花
驀的,的視線落在桌上,那里擺著個方正的箱子,不大不小。
房間別都是原來的樣子,這箱子卻不是的。走上前去,手落在箱蓋上,想是不是詹鐸的,有人給暫時放在這里的。
看這箱子,像是平常放書用的小箱。
袁瑤并沒什麼睡意,便想著里面有書的話,可以拿出來看看。
于是,輕輕掀開了箱蓋。
里面放著的,果然是整整齊齊的書冊。
隨意拿起最上頭的一本,看著藍的封皮:“陳氏本草集錄。”
是藥籍。
袁瑤手指一,腦中想起當初重五說過的話。對方說,詹鐸正月南下去安通的時候,給尋了好多的醫書藥集
就是這箱嗎?這麼多?
還記得詹鐸正月初四離京,問過想要他帶什麼回來。那時候一心離開國公府,怎麼回他的,現在已然忘了。
繼續看著箱中的書,有幾本封皮很新的書,書封上的字剛勁有力,能認出那是詹鐸的字跡。
所以,那些別人不愿割舍的醫書典籍,他真的都給抄了一份,并且裝訂書。
他說過可以繼續學習醫理,果然是真的。
突然,看見著箱邊的地方有一冊舊書,書頁泛黃,與別的書格格不。
袁瑤手了出來,看到了書封是空白的。大概是翻閱了許多次,書封邊緣起了卷。
手指一捻,便就放開了書封,然后看到了頁上的字。只看了一行,的眉間便蹙了起來。
這不是醫書,而是詹鐸的書。
確切的說并不是書,而是一本記錄著人名的名冊。是他以前在水師營帶過的將士,那些已經陣亡的人。
上面清楚記著每一個人的名字,籍貫,陣亡的日子
厚厚的一冊,這得是多人?
也就在這一瞬間,袁瑤明白了,詹鐸為何會強行提審兵運案。因為他見太多手下將士失去命,直接或者間接和那些勾結北詔的大臣有關。
不除,這樣記錄著死亡的名冊還會越來越多。
不忍再看,將書冊給合上。
所有人都說詹鐸冷漠無,高高在上,其實他明明心中是的。
他念同袍,他會人。
。
翌日,天空著厚厚的云彩。
沒有了溫暖的線,四月天了也讓人覺到一份涼意。
一大早,提刑院外面便圍了一群人,里三層外三冊的,目俱是看著那兩扇閉的大門。
袁瑤來得早,便站在了最里面。尤嬤嬤讓玉蓮跟著,有什麼事兒也可以有個照應。
大門關著,連外面把守的衙差也比平日里多許多,空氣中抑著一說不出的沉悶。
人群中竊竊私語,討論著今日這案子能否審完,最后會不會給結果?是真正的大白天下,還是隨意糊弄過去?
等了一會兒,一匹棗紅馬奔馳而來,停在大門外。
馬上之人是個魁梧的男人,手里握著韁繩,抬頭看眼高懸的提刑院門匾,而后利落從馬上翻而下。
衙差恭敬跑過去,從男人手里接過韁繩。
那男人著服,四十多歲的樣子,大踏步踩上臺階。同時,大門開開一些,將人給迎了進去,而后,立馬又將門關上。
“是功遠候,他怎麼進去了?”玉蓮小聲嘀咕。
袁瑤側過臉去看對方,問道:“功遠候?”
玉蓮點頭:“對,杜永山。”
杜永山,搖安郡主的夫婿,那個從最軍隊最底層一步步起來,后來封侯的男人。也就是杜明孝的父親。
袁瑤知道這個人,不過是第一次見到:“他為何會來提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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