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魚竿收回來,那勾住的魚從半空掉下,甩在船板上。
的確是尾魚,魚在撲通著,好似勁兒一大,它就能重新跳回水里去。
袁瑤一把扔掉魚竿,幾步跑過去,蹲下就去摁住那魚。
只是這魚實在溜,加之總是撲通,只能摁住,做不了別的。
“怎麼辦?”看向詹鐸,問道。
詹鐸的手臂還圈在那兒,聞言,角浮出笑意:“抓住它。”
袁瑤一愣,這話用得著他教?也知道要抓住,可是要怎麼抓。
“讓我來。”詹鐸兩步走過去,在的旁蹲下。
他的一只手摁上魚頭,另只手摁上魚尾,可是魚實在太,竟也不知道怎麼提起來。
袁瑤抬眼看他:“我松手了?”
“你先別。”詹鐸道,手里試了試,確實不好拿住。
袁瑤這廂明白上來,他也不會抓魚。這是肯定的嘛,他一個世家子弟,怎麼可能會這些?
可詹鐸還在想辦法,并勾著食指和中指,正嘗試去摳魚的鰓:“我聽說可以這麼提。”
“然后呢?”袁瑤問,就算他把魚提起來,后面怎麼做?
詹鐸看,薄了:“就把它”
卻不知這時手里一松,那魚便猛的開始撲通子。
“它要跑!”袁瑤驚呼出聲,手下溜溜的,愣是將魚摁住。
詹鐸反應上來,趕將手摁下去,直接蓋住整個魚頭。
如此,袁瑤兩只手摁著魚,詹鐸摁著魚的頭尾,兩人就這麼相對蹲在船頭。
船工趙大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幅稽的畫面,兩個男子摁著一條魚,在那里面面相覷。
“真能吵吵,不讓人休息了?”趙大闊步走上去,形這麼一彎。
等他再次站直的時候,手里已經提起那條魚,那魚甩著子,無力的掙扎。
袁瑤只覺手里一,反應上來,魚已經被趙大提走,那作麻利的很。
“就這麼一條魚,我不過來的話,你倆是不是能給它拖進河里去?”趙大看看手里魚,還不忘出口埋怨一聲。
袁瑤忙往詹鐸臉上看,這位大人該不會被惹惱吧。
誰料,正好對上他的眼,便見他忽的笑出聲,然后干脆往后一坐,坐到船板上。
他沒有氣,反而直接笑出來。
趙大見他笑,沒好氣道:“別想我到時候會撈你倆,除非另付銀子。”
詹鐸雙臂后撐,半仰著臉:“趙大,你怎知道我付不出銀子?”
“那你拿出來讓我看看?”趙大不吃他的那套,又道,“用了我的魚竿,這魚得分我半條。”
這條魚的確不小,袁瑤覺得都快趕上自己的長了。要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麼費力抓它。這麼大的魚,和詹鐸兩人自然吃不了,是可以
“半條?這不是明搶嗎?”詹鐸道。
趙大瞅他一眼:“不是我,你倆現在還摁著它呢。”
詹鐸嘆了一聲氣:“,半條給你,但是你得負責把魚做。”
明亮的下,他著,隨意的坐著,上完全沒有了往昔的矜貴與傲氣。臉上掛著自然的笑,正與趙大討價還價。
袁瑤看著,眼前的男子并不像詹鐸,好像只是個普通人家的青年。
趙大走開了,去了船尾理那條魚。休息自然是沒有了,還得忙活著做魚。
輕風吹來,搖晃著那叢枯蘆葦,沙沙作響。
袁瑤摘下草帽,開始收拾那條魚竿,仔細在竿頭纏著魚線。
“瑤,你看我的手。”旁邊,詹鐸道了聲。
袁瑤記得他小臂上有傷痕,是在安通江堤那里留下的,于是側過臉去看。
誰知剛一扭頭,一只手就送到眼前,那指肚直接上鼻尖。然后,不期然,強烈的魚腥氣鉆進了鼻子。
“太腥了。”抬手掃開面前的手。
啪的一聲響,是手拍開他的發出來的。
下一瞬,怔住,反應上來自己做了什麼。拍了詹鐸的手
接著,看到他默默把手收回去,然后送到他自己的鼻下,輕輕一嗅。
“嗯,”詹鐸眉間皺了下,隨后道,“真的很腥。”
他嫌棄的拿開自己的手,隨之形往旁邊一探,兩只手進河水中沖洗著。
袁瑤舒了口氣,以剛才對他的行為,其實很不妥,雖說是沒料到的事兒,可終究打了他的手。而他,算是的主子。
只是沒想到,他并沒有怪責,反而會聞他自己的手。當然腥啊,那樣大的一尾魚呢。
心中的張轉瞬即逝,從船的另一邊彎腰,洗著自己的手。說起魚腥氣,也好不到哪兒去?
洗好了手,從船頭回去了船艙,而詹鐸還坐在船頭那兒。
袁瑤進門前,看了一眼船頭,見他又拽了一把干蘆葦。
真的,船頭的那個青年,不像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鄴國公府世子。沒有清冷疏離,反而有種平凡的傻氣。
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傻氣怎能用在詹鐸上?他不過是換了平民裳而已,里還是那個清傲的世家才俊。
晌午的飯用得有些晚,但不得不說很好吃。
趙大在水上討生活,練就了一副做魚的好手藝。那尾大魚在他手里是做出了花樣,燉魚頭、野菜魚骨湯、煎魚,一張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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