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便收拾了下,疊好一個包袱出了房間。
和重五一起,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船。
才站到岸上來,便看見詹鐸站在前面,正和副將說著什麼。他一路而來,也是時刻關注著沿途水路的況。
當今朝廷重文輕武,很有這樣年輕的世家子弟愿意投軍中。當日在周家,曾聽說過他中過榜眼,最終卻沒走文臣的路。
“往哪邊走?”袁瑤問。
重五在旁邊引著路,出口的話全是自信:“我來過,你跟著我絕對不會走丟。”
如此,瑤跟著他走出渡頭,上了街道。
雖然是冬日,但是街上還算熱鬧,馬車、推車,總有那滿滿當當的貨往渡頭這邊送。
看得出這一代比較安定,沒有閎州府的那般慘淡。
“要說藥材各地都有,同樣的一味黃連,偏就這里產的效用大。”重五講著自己知道,“所以,大都會送去京里。”
袁瑤了然點頭:“難怪這般繁忙。”
“就今年春,營里發生一件大事,”重五小聲道,“朝廷給咱水師營送了藥材,結果被發現以次充好。那時船隊正要從海路北上,阻截南下的北詔人,出了這事兒軍心開始不穩。”
袁瑤認真聽著,要說這藥是用來救命的,以次充好、以假當真,簡直就是不拿人名當回事兒,更何況是國家抗敵這種大事。
從小看著祖父行醫,知道這些道理。
就聽重五繼續道:“好在公子當機立斷,查出一干人等就地正法,后面通過他自己的關系,找到了藥材。”
說著,就走到一岔道口。
“往哪邊走?”袁瑤問。
重五往兩邊看看,然后抓抓腦袋,遂指著一條路:“這邊。”
兩人正待往那條道上走,后傳來一道聲音。
“等等。”
兩人回頭,見是詹鐸走了來。
他不知什麼時候跟來的,一利落的冬日便裝,行走間帶著屬于士族的矜貴氣。
“公子,你怎麼來了?”重五往回幾步,到了人跟前。
詹鐸掃了眼自己的隨從:“我不跟來,你t打算把帶哪兒去?”
說著,往路邊俏麗站著的子瞅了眼,人安安靜靜的。
“這不就上次咱們走的”重五邊說邊指著前方,然后剩下的話斷在了舌尖。
前方不遠,幾個打扮艷麗的子坐在街邊,正看來來往走路的人,其中有的還往他們這邊看。
詹鐸鼻尖送出一聲冷哼,隨之著重五邊走過。
“你要去哪兒?”他去了袁瑤面前,問。
袁瑤看看那邊的重五,回來又看著詹鐸,看起來他臉不太好看:“重五帶我去看看藥材”
“那邊沒有。”詹鐸也不等說完,然后抓上的手腕就帶著離開,走上另一條路。
袁瑤被這一帶,腳步踉蹌的跟著。
而重五站在原,自然不敢再跟上去:“得,又做錯事了。”
這邊,袁瑤被拽著往前走了一段,有些不明白,不就是重五指錯了路?
“公子,我自己走。”道。
詹鐸停步,低頭便看見被自己抓在手里的細細腕子,那幾手指又攥著。
“你倒是實誠,他說往哪走你就跟著?”他看,沒有松手。
袁瑤聽著這話,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因為和重五悉,他就算說錯路也不是故意的。”
“你忘了耿芷蝶的事了?”詹鐸眉間擰了下。
袁瑤越發不解,小聲道:“可重五是公子你的隨從,我自然是信任的。”
這怎麼又說去耿芷蝶了?再說,不是他跟重五說,可以下船來走走的嗎?
“你信任。”詹鐸琢磨著這三個字,后知后覺自己的行為。
他松開手,下一瞬子的手里像泥鰍一樣走。
他也知道船上悶,所以讓重五接下船來。可是下來后,就這麼直接跟著重五走了,沒看見他就站在那兒嗎?
就算是再悉的人,不該有點兒防備心?
“公子,”袁瑤不知道詹鐸在想什麼,看著他問,“你怎麼了?”
頭晌還見他心不錯的樣子,這才多點兒時候,臉又沉下來。難道是重五傳錯話,不能下船?
邊輕輕一笑:“我沒想走太遠,這就回去”
“在前面不遠,”詹鐸開口,“是有幾間藥材鋪子,去看看吧。”
見此,袁瑤也沒再說什麼。也便過去看兩眼,不多耽誤功夫,過后就回去。
兩人往前走著,詹鐸走在前面,回頭時,子總跟在他后兩三步遠的地方。他停下,也停下,他走,便跟上。
分明,和重五一起時,兩人有說有笑,還是并排著走。和他,反倒這般生疏。
他不是的夫主嗎?
往前面一走,拐到另一條街,便是詹鐸所說的地方。不算長,但是兩旁藥材鋪子是真不,店門上頭懸著各種招牌。
“這一家吧,進去看看。”詹鐸在一間稍大的鋪子前停下,回頭看袁瑤。
袁瑤瞅了門匾一眼:“好。”
忽的,聽見詹鐸笑了聲,朝他看去,他正盯著他看。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說好,對吧?”他問,邊笑容仍在。
袁瑤眼睫扇了兩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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