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見慣了這種事,沒有人幫周巧姿說話。
一大群人堵在前面,袁瑤過不去,只好站在這兒等著。
“昨兒二姑娘打了大姑娘的一只花瓶,”因為離著一段兒距離并不怕被人聽見,連嬸說著緣由,“怕是大姑娘還在氣頭上,要不然二姑娘也不會嚇得連學塾都不敢去。”
簡單的兩句話語,說出了周巧姿的境。
袁瑤不去打聽別人家的事,只是連嬸的幾句嘆息中,知道周巧姿是大爺妾侍的兒,生母早亡,日子也就過得艱難。
正在想有沒有另條路回去時,前面突然安靜了。
只見周巧月推了周巧姿兩下,后者愣怔了一會兒才反應上來,站到了旁邊去。
一群兒家俱收斂了剛才的嘰嘰喳喳,在游廊下自讓開了一條道兒。
視線沒了遮擋,便就看到了游廊前方,一個年輕男子正往這邊走來,姿高挑,面上淡淡的帶著清疏。行走間,披在上的黛藍褙衫隨之而。
是詹鐸。
他一走過來,廊下響起子們滴滴的聲音,喚著他“表哥”。
與之前不一樣,今日的詹鐸著居家便裝,舒展松快,多了份飄逸。他走到哪兒,廊中的目俱是盯到哪兒。
“鐸哥哥。”人群中傳出一聲清脆的嗓音。
接著,一個小影跑去了詹鐸旁,仰著臉朝詹鐸笑。可不就是那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你怎麼在這兒?”詹鐸停下,原本清冷的臉和些許,問著小姑娘。
“我去讀書了,”小姑娘說得理直氣壯,皺著一張小臉兒,“你要去哪兒?帶著我吧。”
詹鐸皺了下眉,隨即間送出兩個字:“走吧。”
小姑娘一聽,高興得邁開小兒跟上。
這邊,袁瑤也將路讓開,形退到廊柱旁,雙手端在前,微低著頭。
很快,男人端方的步伐從眼前走過,帶著翻飛的袍角。
才走出去幾步,他停在那兒。
袁瑤抬頭,正看見詹鐸回頭看。他微側著形,目就如同覆蓋了薄冰的湖水,冷清且看不。
他好似也只是隨意的一看,接著回過頭去繼續前行,邊跟著那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隨著詹鐸的走遠,廊下這邊的姑娘們也三三兩兩的離去。只有周巧姿還站在那兒,好像被凍住了般。
袁瑤經過周巧姿時,余看著人正在垂淚。也對,姑娘家臉皮子薄,被這樣當眾斥責,心里定然難。
“喲,你想幫啊?”一聲略尖的笑傳來。
袁瑤看去,見是在家塾里譏諷過自己的紀映娘,是周巧月的一個表妹,現在寄住在周家。
本來紀映娘已經走出去,誰知這廂又折了回來。
連嬸見狀,怕再鬧出事來,對周巧姿勸了聲:“姿姑娘快回去吧,天冷。”
周巧姿看著就是個膽小怕事的,給了連嬸一個激的眼神,隨后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也算避開所有人。
至于袁瑤,可不想把心思浪費在紀映娘上,得想辦法出去一趟。如此,沒有理會對方,徑直越過,往前方走去。
紀映娘臉一白,咬了咬牙,而后便跟上袁瑤:“你知道剛才跟著詹家表哥的小姑娘是誰嗎?”
見袁瑤不理會,兀自一笑,輕蔑的眼神帶著嘲弄。
“是京城元洲侯府的小姐,耿芷蝶。”紀映娘道,“這次是離京出來游玩,家人臨時有事,將給詹家表哥帶回京去。”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進了袁瑤耳中,抿著,不知道紀映娘對說這些做什麼?
果然,就聽紀映娘笑了聲:“耿家和詹家是世,一直都有要結親的意思,耿家的大姑娘今年正好及笄。”
原來說了一通,最后這個耿家大姑娘才是重點。
袁瑤面上不變,依舊腳步輕盈的前行,不不惱。
倒是連嬸臉變了,不出聲道:“紀娘子這話說的,讓人聽了還道周家多沒有規矩呢?就是趙先生那邊,也不會教這些吧?”
一個未出閣的子,張口閉口男結親之事,這要是被長輩聽了,不得狠狠訓一頓?
紀映娘臉一紅,的確是口憋著氣,想要撒出來,急了說出這種話:“反正,有些人該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的份。”
心中發虛,上仍舊逞強著,只是聲音終究弱了下來。隨后呵斥了婢子一聲,便帶著人出了游廊。
現在耳邊是終于靜下來了,袁瑤心中尋思著如何出去一趟,秀氣的眉頭輕蹙起。
“娘子別多心,有些話還不知是真是假。”連嬸安了聲,心中卻是一嘆。
要說那紀映娘的話卻也沒錯,結親之事講究門當戶對,世家自然會選擇世家。
“我沒往心里去。”袁瑤輕輕一聲。
說的自然是實話,畢竟現在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只是這月信的事兒讓心中忐忑,得早些想辦法才好。
。
夜下來,簡單用了晚膳,袁瑤出了虹宇院。
想要去見于氏,一來是禮道上,對去t家塾的事總要道個謝;二來,也有件自己的事要說。
才走出一段,連嬸覺得冷,折回去想添一件外襖。
于是袁瑤等在院墻下,幾步外立著一方石燈幢,淺淡燈火的照著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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