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宏達擺擺手：“家里什麼都有，盡給自己找負擔。”

“爹，進屋吧。”馮依依安心的靠在馮宏達邊。

不管外面經歷多風浪，依偎在父親的旁，便會覺得一切安穩。

關語堂架著桃桃高高舉起，然后收回放下，如此反復，孩子樂得張大。

“桃桃上牙出了？”馮依依走去關語堂邊，湊近看桃桃的臉。

桃桃見了娘，死活不想再跟關語堂抱，小手揮舞著，往馮依依傾斜。

“娘抱。”馮依依接過孩子。

的娃兒落在上，帶著一娘，臉兒的像剛出水的豆腐。

“長了，”馮宏達道，臉慈的瞅著兒和孫，“孩子一天一個樣，長得快。”

馮依依嗯了聲，臉著桃桃的，輕蹭著：“是，這才幾天，就見長大許多。”

馮宏達看去關語堂，手指指前廳：“進去說話，我怎麼聽說你的船先回來，你沒跟？”

“晚幾天，和小妹在一塊。”關語堂當然不會說京城的那一段劫難。

現在也后悔，當初自己跟馮依依提什麼長生藥？明知道為了馮宏達的病心，聽見希總會去試試。

一路上，關語堂就想他這直脾氣該改改。有些不確定的事，還是莫要說出來。

馮宏達回頭看看哄孩子的馮依依，影纖瘦，朦朧中，就像是林菀書在教馮依依學走路。

想起自己狀況，又想馮依依的以后。馮宏達知道，自己不能陪在兒一輩子。

人總逃不過生老病死，到時候馮依依和桃桃，還是的需要一個男人來照顧。

馮宏達能看出，關語堂是個可靠之人，為人豪爽，沒有壞心思。這樣看，的確是個好人選，就是方面是個憾。

“依依什麼事都不懂，還需要你帶著。”馮宏達收回視線，抬步走進前廳。

關語堂跟在后面，習慣的擼起袖子：“有主意的。”

“語堂，你怎麼對我的稱呼來回變？”馮宏達坐去椅子上。

“我？”關語堂走到墻邊，點了蠟燭，廳中亮堂起來。

正對的照壁上，那副“雄鷹展宏圖”也就清晰起來，猛禽利爪，威武無比。

馮宏達端起茶碗，掀開蓋子輕刮茶沫：“一會兒馮叔，一會兒老爹，外人聽著都糊涂。”

關語堂爽朗笑了兩聲，不在意道：“他們怎會在意？”

“那你可在意？”馮宏達問，“外人看你和依依是夫妻，其實你倆總以兄妹相稱。”

關語堂一瞬沉默，對馮宏達的話似懂非懂：“這樣好。”

“跟你說實話，我年紀大了，不會陪依依一輩子，才十八歲，”馮宏達喝了口茶，茶香在口中蔓延開來，“對于依依，你沒有想法嗎？”

話說到這里，也算徹，關語堂何以聽不明白？可是……

馮宏達垂下臉，堅毅的角繃直，眼中翻滾出從未有過的苦痛。

他是個凡人，也會生出些心思？可是自己這幅鬼樣子，去禍害人家做什麼？

只要能聽到一聲“大哥”，有桃桃這個兒，能給他留著這個家。他已經很滿足。

馮依依，那樣的好姑娘，他不敢想。做兄妹，已是很知足。

“馮叔，先用膳吧。”關語堂避而不談，心中對自己殘缺的那，從沒像現在這樣憾。

馮宏達放下茶碗，出一聲輕響：“你可以想想。我還是希有個婿，會好好照顧依依和桃桃。”

關語堂不語，多也能聽出馮宏達的意思。若是他這邊不愿意，馮宏達便會為馮依依再尋婿。

想到這，關語堂輕嘆一氣，到底是憾。也就想起京城，那位高高在上的中書侍郎。相貌，才學，手段皆是最好。

馮依依原先的夫君那樣出，而他不過是個運河上跑船的。

權臣與庶民，差的可是一丁點兒？

馮依依從外面進來，看看坐上兩個男人，并不知道他們方才在商議的以后。

“朱阿嫂說了，一會兒就上菜。”馮依依抱著桃桃，手的扶著娃兒腰間。

桃桃小手抓上馮依依垂下的一縷頭發，纏纏繞繞。

馮宏達應著，然后往坐著不語的關語堂看了眼：“你想想，我知道你端節后會出船，到時候你給我的答案。”

關語堂搭在桌上的手蜷起，聲音低低應了聲：“好。”

有了這一番說話，再看去廳中說笑的馮依依和桃桃，關語堂心中某了下。

其實好的事，誰又不想擁有呢？

。

端節，朱阿嫂從昨日起就開始準備粽子，夜里更是用火煮了好久。

大清早，滿滿一盆粽子端進正廳，一起的還有一盤粽葉蛋。

日頭出來之前，馮依依好五線繩，小心系在桃桃手腕和腳腕。

五彩線驅邪避兇，系好后，越發顯得桃桃的手腕圓滾胖潤。

好似知道自己的睡夢被打攪，桃桃小腳蹬開薄被，出一條嘟嘟的小胖兒，更是吧嗒兩下。

也就這短短一瞬，便又翻過子睡著。側臉著，著小兒嘟起來。

馮依依臉上浮出溫笑意，輕輕為孩子重新搭好被子。

回來幾日，一顆心徹底安穩放下。

今日過節，上工的伙計都回了家。家中有些安靜，只幾個婆子慣常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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