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寧夷然。”倪聽賣不來關子，直接告訴了，“他帶一孩兒，從Prada逛到Lv，刷卡眼都不眨一下。合著這哥對誰都大方？”

周旋作一頓：“可能邊有新人了吧。”

“你倆才分幾個月啊？這麼快？”

“我不見得比他好到哪去。”

倪聽說：“有沒有新人無所謂，問題是，那孩兒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得出水，寧夷然下得去？”

寧夷然對來說，已經是世界之外的人，周旋沒什麼太大覺：“只要兩廂愿，就沒什麼。”

“你倒看得開。”

又聊了幾句，周旋把手機塞進包里，換了雙靴子，急匆匆出了門。

平江路到都是園林，白行樾沒住酒店，選了棟依山傍水的蘇式景觀別墅。

周旋在院前輸大門碼，手指出了汗，有點失靈，在原地罰了好一會站。

進去后，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心臟砰砰跳。

一樓沒人，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聲音空曠，回響被放大；二樓只有走廊了點，主臥的門開了條隙，窗簾從頭拉到尾，黑蒙蒙的。

周旋前腳邁進去，腰被環住，黑暗里，看不見他的表，只能聞到他上清涼的薄荷味道。

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他上，近的膛滾熱，沾了水珠，洇進的料里。

“白……”沒給說話的機會，白行樾掰過的頭，幾近發狠地吻上去。

周旋手里的包砸在地毯上，轉過，和他面對面，踮腳回應，跟上他的快節奏。無法抑制的想念全藏在肢作里。

糾纏得太激烈，氧氣被奪取，很快渾發，牢牢攀住他。白行樾將人騰空抱起，放到門邊的柜子上，順勢圈住他的腰，掉自己的鞋子。

已經為他準備好，白行樾沒開展前奏，冒然闖進，不留隙。周旋飽脹得難，頭向后仰，難捱地溢出一聲。越他越狠，幾乎懟到胃里。周旋背部撞到墻上，涼得繃直了，他進出困難，被箍得倒流，差點直接代給。

白行樾手一，把撈了回來。

白行樾扣住的后頸，要低

頭看著，他一次次侵的心，錙銖必較。周旋不住，斷斷續續說不行了，和他商量，先緩緩。

白行樾沒依，啞聲說，緩不了一點兒。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白行樾抱著轉移戰場，坐到搖椅上。他銜住的耳廓，啃舐邊緣的小痣，哄道：乖，試試。

周旋屏住一口氣，扶著他的小臂，忽前忽后，總算找到固定的點。

白行樾把的頭發捋到肩后，借著微弱線，直白地看著，指腹過的鎖骨，勾勒的曲線。燙得驚人，像浸在高溫的水里，連他也一起融化。

兩人都達到過一次，戰線被慢慢拉長。

周旋太累了，放緩節奏，定神和他閑聊：“你怎麼突然來了？”

看出在懶，白行樾掐住的腰往上，全部埋里：“沒什麼特別原因。”

周旋撐得不行，口干舌燥，發不出一聲。

白行樾又說：“想見你算嗎？”

周旋其實沒力思考，含糊地說：“……算。”

白行樾垂眼，吮肩頭的汗珠。

想到不久前和倪聽那通電話，周旋多有點好奇，隨口一提：“對了，聽說寧夷然朋友了。”

白行樾意味不明地笑出一聲：“現在說這個？”

周旋在他眼里捕捉到危險，不說話了。

原本沒想那麼多，后知后覺發現不對。不該和他討論別人，起碼現在不行。

白行樾目發深，和換了位置，奪回主權。椅子搖搖晃晃，沒有重心，周旋覺得自己是船，漂浮不定，白行樾了掌舵人，每一次都是他給的。

白行樾忽然頓住，在耳邊問，我和他誰。你更舒服。這問題太恥，周旋眼里霧氣朦朧，答不出來，也沒法答。可意由而外，像是一種懲罰，他靜滯，難得要命。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周旋上不說，腦子里卻忍不住想，魔咒一樣得出答案。白行樾太強勢，讓直面自己的念想，花樣百出，喜歡看聲嘶力竭，喜歡把的皮捻紅，到濃時偏不如的意，求他。

可周旋偏偏吃這套，一開始還能強忍著，最后實在被，啞聲央求。

上，他凌駕于之上，卻在心理上滿足的所有空缺。到底還是太默契，他所需要的，正好是所求的。

房間悶熱，混著一老式家的檀香味，幽暗環境把氣氛突出到極致。

周旋思緒飄忽，莫名想起小時候，父母攢出一部分錢，送去學游泳。

那時年紀太小，什麼都不懂，周末放學后，跟在教練邊學憋氣，整張臉泡在水面，呼吸困難，心跳加速。那種窒息記憶猶新，就像現在，不一樣的是，這次是登了極樂世界。

從的眼神里，白行樾已經知道答案，這場游戲得以繼續。

折騰到中午，周旋又又困，一也不想。

白行樾點了附近餐廳的外送，抱去清洗。周旋放松下來，腦袋沾到枕頭，迷迷糊糊，差點睡著。

周旋勉強打起神，對他說：“我媽喊你晚上回家吃飯。”

白行樾說：“知道我來了？”

“嗯，我沒打算瞞。”周旋說，“而且，就算我不說，周納遲早會抖出去。”

“我以什麼份過去？”

周旋頓了頓，說：“怎麼樣都行，看你。”

白行樾不置可否，了下發涼的肩膀，扯過被子給蓋上：“瞇會兒。外賣到了我喊你。”

白行樾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從煙盒里抖出一支，點燃了，吐出薄薄一口煙圈。

周旋眼皮在打架，但遲遲沒睡。

白行樾投來一眼：“怎麼這麼看我？”

周旋說：“你是天蝎座嗎？”

白行樾不懂星座，但多知道些，“嗯”了聲，問：“怎麼了？”

“沒怎麼。”

林立靜喜歡研究星盤和命里，不止一次地和聊起這星座，說天蝎記仇，報復心重，。強。白行樾全占，一樣不落。

吃過飯，兩人都睡了會，周旋比他先醒。

白行樾一整晚沒怎麼休息，睡得沉，呼吸均勻，下冒出一點青黑的胡茬。

周旋翻了個，和他面對面，指肚上去，有點扎手。

白行樾似醒非醒，把攬進懷里，嗓音沉而啞：“乖點兒，好好睡覺。”

周旋也就沒再，閉眼假寐。

天還沒黑，外面下雨了，打雷閃電。走廊那扇窗戶沒關，木構窗框上了年代，來回一晃，嘎吱響。

周旋擔心會吵到白行樾，穿上他的浴袍，趿上拖鞋，去門外關窗。

隔壁是間開放式書房，書架上擺滿了古籍藏書，市面上見。

周旋點開一盞臺燈，看了會書。雨越下越大，走到落地窗前，對著景發呆。

看慣了蘇派建筑和這里的山山水水，還是覺得新鮮。

聽到腳步聲，周旋回頭看了一眼。

白行樾著上半，倚在書桌邊沿，看纖瘦的背影。

周旋問：“還要再睡會嗎？”

白行樾說：“不用了。什麼時候回去？”

“再等等，這個點我媽和周納估計出去買菜了。”周旋說，“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沒。你定吧。”

白行樾這次來蘇州沒打算上門，但有備無患。

城郊有家老字號醫館，那的中醫和白行樾爺爺是同輩，如今已經不看診了，一號難求。白行樾今早路過，討了幾服滋養的制藥方，又把老爺子的私人號碼給了林秀榕，方便隨時問診。

因為寧夷然的關系，林秀榕原本對白行樾頗有微詞，看在兒面子才讓人來家吃飯。白行樾進門沒多久，微詞沒了，只剩熱絡招待。

林秀榕把丈夫當年珍藏的好茶拿出來了，周納更離譜，恨不得掛白行樾上。

周旋看在眼里，很難不嘆一句這人太周到，對癥下藥比大包大攬照單全送更有效，也更細節。

客廳里，周納端著切好的水果，來找白行樾聊天。

林秀榕一個人忙不過來，周旋進廚房幫忙打下手，順便和母親說了白行樾的口味。

林秀榕笑呵呵道：“這孩子比小寧靠譜太多。”

周旋說：“您滿打滿算也就見過他兩次，這麼快就有結論了？”

“看人不能看他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事的用心程度。”林秀榕把燉菜下鍋，“不過……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你好，多得圖點什麼。”

“您放心，我都明白。”

林秀榕問：“你跟媽說實話，你對他有心思不？”

周旋說：“他那種人，只要稍微肯用點心，沒人不會對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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