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最后都會被轉手送人--莊青裁很有自知之明,但拗不過丈夫,還是提前半個月張羅了起來,并且格外用心。
晚飯后,兩人將自玲瓏華府帶來的瓶瓶罐罐依次放各家食盒,莊青裁研磨,溫皓白提筆,寫完一疊“反正也看不清名字”的名帖后,才在書房里休息了片刻。
無意間在書柜里看見了溫皓白學生時代的相冊,莊青裁覺得有趣,寶貝似的捧回到床上仔細欣賞。
從紅領巾到學士帽,男孩也好,年也罷,照片里的溫皓白始終板筆,老神在在,即便是白襯衫搭配校服,也依然難掩名門族之后的驕傲與矜貴,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冷冰冰歸冷冰冰,卻是很那個年紀孩歡迎的一掛。
莊青裁看著、想著,倏地笑了起來:“原來你小時候就這麼......”
跟過來的溫皓白略一遲疑,還是在邊坐下:“怎麼?”
憋出個形容詞:“一板一眼,循規蹈矩。”
想想又認為不夠切:“不對,應該是看似一板一眼、循規蹈矩,其實小腦瓜里藏著許多特別叛逆的想法。”
溫皓白沒吭聲。
偌大的房間里亮著好幾盞燈,他的影子并不明顯,淡淡的,像是小小的水洼,一眼就能看到底。
至對于此刻的莊青裁而言,可以一眼看到底。
有莊大主持人的地方,就不會冷場,見男人沉默,話鋒又轉:“說起來,你讀書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生喜歡你呀?”
向來很有求生的溫皓白當即回過神來,四兩撥千斤:“你對自己老公學生時代的八卦,這麼興趣嗎?”
“害,誰的八卦不是八卦?”莊青裁如實回答,順勢攬過他的手臂搖了搖,“說來聽聽呢,反正我又不會生氣。”
“溫太太,你最好生氣。”溫皓白挑眉。
“好好好,你說,說完我肯定對你生氣,大發雷霆。”因丈夫的“警告”而失笑,盤膝坐好,再次催促,“快說嘛。”
差不多過了兩分鐘,某人才斟酌著出一句話:“確實收到過一些書,也有過當面表白。”
“然后呢?”
“沒有然后。”溫皓白解釋著,“不喜歡們--第一眼就不喜歡,更沒想過繼續接。”
或許是急于說清楚,他的語速要比平時更快。
某些方面,溫家小家主確實是個果斷且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家伙。
然而,莊青裁卻從這番話里琢磨出一些別的:“所以,我算是你第一眼就喜歡的類型?”
按照他的邏輯,是這樣沒錯。
如果第一眼就不喜歡,肯定不會再約到咖啡館見面--不,如果連看的視頻資料也算在的話,溫皓白是因為第一眼就喜歡,所以才來廣電中心尋的。
垂眼回憶了一番對妻子的初印象,溫皓白眉梢多了幾分笑意:“漂亮,端莊,腹有詩書氣自華。”
他的答案并不顯得輕浮:“至,我不反。”
因丈夫直白的夸獎而面上泛紅,莊青裁按住他的手,歪著腦袋湊近些許:“溫皓白,原來你也有這麼淺的時候......”
溫皓白承認:“是啊,然后發現上當了。”
趁機索了個沒有理由的吻,他將莊青裁拉坐進自己懷中,在耳邊清算另一筆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當初還不是因為我有錢,才愿意奉獻自己三年青春、和一個陌生男人假結婚的?”
“那是因為你給的太多了嘛,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你長得好看-很下飯。”
“下飯?”
“秀可餐嘛。”
“莊青裁,你也淺的。”
這樣一算,他們確實是半斤八兩。
莊青裁嘆了口氣,一副認栽模樣,又往他懷里沉了沉:“所以說,我們當時就是王八看綠豆--瞧對眼了。”
溫皓白:“......”
切是切,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斯文矜貴的男人妄圖做最后的掙扎:“那我要當綠豆。”
莊青裁短促地“哈”了聲。
從男人前支棱起腦袋,在雙手指尖呵了口氣,猝不及防去撓他:“好啊,你讓我當王八?反正聽完你的八卦了,咱們秋后算賬-我要開始生氣咯!”
這般距離,溫皓白躲避不及,只能裝模作樣求饒幾聲,不聲與的更近,伺機尋找機會反撲。
臥室房門外。
聽見了年輕男的笑鬧聲,本想給兩人送點水果宵夜的溫茗蹙著眉駐足,抬手示意推著餐車的胡旭不要敲門叨擾,把吃食放在門口便好:“不是說皓白那孩子格冷得很,不大笑嗎?”
隨后又點了下房門:“這不是好的?”
胡旭想了想:“其實,以前也不是這樣......”
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可能是,后來遇到了莊小姐吧。”
溫茗那雙琥珀的眼眸微微一,揚了下:“確實好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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