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硯執小雨愣住，看著郁昭昭手里的咖啡，了：“你……你怎麼在這兒？”

下意識想要避開郁昭昭的眼睛，可又忍不住打量。

郁昭昭上穿的還是那件旗袍，半袖長袍款，擺被剪裁斜邊開叉的設計。

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又致。

小雨下意識咬了咬：“你……你剛剛聽到了？”

手指了指四合院的方向，“我們家的……”

郁昭昭點點頭：“差不多吧。”

小雨神一僵，垂下頭不說話了。

郁昭昭也不著急，就這麼打量著。

小雨糾結了半天，才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開口：“郁昭昭，你為什麼要搞我哥……”

郁昭昭聳聳肩：“我搞他？他還沒那個本事讓我費心思。”

靠在墻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小雨繼續說。

小雨深吸一口氣：“你是想報復我母親對不對？在胡同里帶頭孤立你，打擊你，現在東窗事發了，你找我哥撒氣……”

“喂。”郁昭昭突然笑出聲，“原來你覺得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啊？”

歪著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小雨，你哥拿著你媽，你就這麼樂意被欺負？”

小雨咬住：“這不是欺負……”

郁昭昭：“不是嗎？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連自己都覺得低人一等，你媽不欺負你欺負誰？”

小雨眼眶又紅了，郁昭昭抬手輕輕點了點的眉心：“我說你啊，大學怎麼上的？這點道理還要別人點破？”

不是個喜歡跟人掰扯的子，但小雨不一樣。

郁昭昭從小什麼臟話沒聽過？

可這就是現實。

就是看不慣這種隨意榨人善心的舉。

以前能頂著悠悠眾口站出來保護別的孩子，現在依然能。

“還是說，你真覺得我是找了有錢男人，所以回來耀武揚威了？”郁昭昭似笑非笑，“你要是真這麼認為，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小雨抿著不吭聲。

郁昭昭拍拍手：“行吧，既然這樣，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自己來找我。”

抬腳準備走，小雨卻突然手拽住。

小雨低著頭，紅著眼眶，小聲開口：“郁昭昭……你說得對，我不是滋味，也不是因為你覺得我弱可欺，而是因為……”

哽咽起來。

“我終于發現自己了曾經自己討厭的那種人。”

“我們明明一起長大，可在我知道你因為你父親重病要出國找你未婚夫的時候，還和媽媽一起說你，甚至還被媽媽挑撥想打你老公的主意……”

郁昭昭嘆了口氣：“原生家庭創傷的孩子有點虛榮心、妒忌心很正常，我為什麼和你計較？這些話對我來說無關痛，又算是什麼傷害？”

“你選的路才是真正的歸途，你媽要的歸宿對你來說是牢籠。繼續讀書，去看更大的世界，等哪天你站在云端，那些重男輕的偏見，連塵埃都算不上。”

小雨愣愣地看著郁昭昭：“所以……我該怎麼做？真的要去跟阿凱借錢，然后還去跪求我媽和哥哥嗎？”

“你會嗎？”郁昭昭反問。

小雨茫然地搖搖頭。

郁昭昭笑了：“那你還在擔心什麼？”

小雨張了張：“可是……可我媽說的……”

“可你是個大學生。”郁昭昭突然打斷，“你知道你上現在最大的閃點是什麼嗎？”

小雨茫然地搖搖頭。

郁昭昭：“過高等教育，見過更大的世界。明白是非，辯得清黑白，拎得清忠，知道要為什麼樣的人。”

“你哥哥做了耍的事，就算這些現在不報道出來，早晚會東窗事發。”

“你覺得你是去跟你男朋友借錢幫你哥填窟窿，是忠孝仁義？”郁昭昭挑眉，“還是助紂為？”

……

郁昭昭陪小雨坐了一會，就回四合院了。

宮硯執已經做完了晚餐。

郁昭昭坐下拿起筷子：“我剛剛和小雨聊了一會兒。”

宮硯執給盛了碗湯：“嗯，怎麼說？”

郁昭昭：“哭了一場，開了竅。起碼現在知道去思考自己該做什麼了。”

宮硯執：“這才對。”

“老婆，嘗嘗我煲的湯。”

郁昭昭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來：“好喝！這是什麼？”

宮硯執：“藥膳。孕期喝點補子的。”

郁昭昭：“可以啊阿執，你什麼時候學的？”

宮硯執：“你出任務那幾個月，閑來無事就跟著家里廚師學了幾道藥膳。”

郁昭昭喝了湯，夾了一塊排骨放進里，慢慢咀嚼著。

宮硯執坐在對面，單手撐著頭，靜靜地看著。

“咚咚咚。”

這麼晚了，誰會來敲門？

郁昭昭疑地看向宮硯執。

宮硯執站起走到門邊，打開門。

看見門外站著的小孩，愣了一下。

是周文發的兒子。

浩浩眼睛紅紅的，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手里端著一個小碗。

他眨著眼睛，捧著小碗湊近：“姐姐，這是媽媽特意煮的螃蟹，可好吃了！”

郁昭昭笑著了他的頭：“浩浩真懂事，不過姐姐現在懷著寶寶，不能吃螃蟹呢，你快拿回去和爸爸媽媽一起吃。”

浩浩小臉瞬間皺一團，突然把碗狠狠摔在地上，螃蟹水濺得到都是。

他一屁坐在地上，扯開嗓子大哭：“姐姐好兇！我好心送吃的，你為什麼不要！嗚嗚嗚……”

郁昭昭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王莉就從拐角沖出來，尖著嗓子喊：“浩浩！怎麼了？是不是欺負你了？”

沖到浩浩邊，一邊哄著一邊瞪向郁昭昭，“都是當媽的人，怎麼這麼狠心？孩子好心送點吃的，你不愿意收就算了，至于把孩子嚇這樣嗎？”

宮硯執臉瞬間沉下來，往前半步擋在郁昭昭前：“士，說話最好講點證據。”

王莉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抱著浩浩站起：“證據？我兒子都被嚇這樣了！街坊鄰居都看著呢，你有錢有勢就能欺負人？”

故意提高音量，“大家評評理，我好心讓孩子送吃的，結果人家不領，還把孩子罵哭了！”

四周漸漸圍攏了看熱鬧的鄰居，張嬸也進來，跟著咋呼：“就是！郁昭昭你現在發達了，也不能這麼欺負小孩子吧！”

郁昭昭剛要開口解釋，宮硯執已經側將往屋里推：“進去歇著，別氣壞了子。”

他目掃過王莉懷里的浩浩，最后定在人臉上。

“你既然說都是當媽的人，”宮硯執扯了下領帶，冷笑出聲，“連孕期不能吃大寒之都不知道？是真無知，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王莉臉變了變，抱浩浩往后退了半步：“你胡說什麼！我好心讓孩子送吃的，怎麼就故意的了？我怎麼知道孕婦不能吃？”

突然提高聲調，沖著圍觀鄰居喊，“瞧瞧這城里回來的孕婦就是氣！我們那會兒能有只螃蟹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挑三揀四？”宮硯執從口袋掏出手機，屏幕上快速劃過幾條搜索記錄，“網上隨便一查就能知道的常識，你裝什麼無辜？”

他往前近一步，王莉嚇得撞到門框，“還是說，需要我調監控，看看你教孩子怎麼說的臺詞？”

張嬸到前面，指著宮硯執罵：“你口噴人！我孫子就是好心！”

宮硯執笑著將手機甩在石桌上。

監控畫面里，王莉正在大門口教育浩浩：“拿著，把螃蟹送給郁昭昭，要是不吃，就摔碗哭。”

圍觀人群頓時炸開了鍋，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

王莉臉煞白，手指抖著指向手機：“這……這是偽造的！”

“你們什麼時候安裝的監控，我怎麼不知道？”

突然雙一，癱坐在地上拍著大嚎哭：“我可憐的浩浩啊！被有錢人欺負了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大家看看，這就是有錢有勢的人！隨便拿個視頻就能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