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出了事就回家告訴爹娘，你也有臉說得出口。”

張之燚捂著腦袋咬著牙，手指著施綰舒：“你這個悍婦！”

啪的一聲，鞭子又在了他的手指上，“你繼續說呀，我就是悍婦又如何，我爹娘兄長都不敢說我半句，你也配。”

沈欽在旁邊看的十分的解氣，但還是怕此事傳出去會影響了施綰舒的名聲，趕的攔住了。

“不與小人論短長，他也已經有了教訓，別再搭理他了，我們走罷。”

施綰舒看著他竟然笑了，他可真傻，不過就是被人口頭說兩句，他又打不過別人，沖上去做什麼。

但又頭次覺得眼前人如此高大，明明是個文弱書生，卻愿意為了與別人拼命。

勝過以前所見的所有男子。

尤其是他方才罵那人偽君子小人時，有片刻的恍惚，居然覺得他很高大很帥。

“好，不與小人論短長。”

而后回頭看著摔在一起爬都爬不起來的兩個，惡狠狠的抬著鞭子，在那人的畔又臨空了一下，嚇得那兩人瞬間捂頭要躲。

“放心，姑這會心好，放了你們，但若是被我聽見你們像是長舌婆般的在背后議論沈欽，小心我的鞭子不長眼。”

早就沒什麼好名聲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施家的野姑娘沒個姑娘樣，也不怕再添一筆。

今日之后怕是更沒人愿意娶了，不必應付這些事，反倒自在了，唯一麻煩的就是娘又得哭了。既然都破罐子破摔了，就沒必要牽累沈欽，他是為了出頭的。

“不敢不敢。”

施綰舒哼了聲，然后大搖大擺拉著沈欽離開，張之燚上說著不敢，但吃了虧肯定是要找人麻煩的。

和他同窗傷痕累累的往外走，路上商量著要如何報復這兩人，卻沒注意，沈欽在來時后還跟了個小廝，他們打斗起來的時候那小廝不見了。

等他們好不容易輾轉回到城，便看見，沈徹早已在馬上端坐著等他們了。

“你們這是欺我南王府無人？”

在這位爺面前，誰都得認慫，這回，張之燚是徹底的沒了聲。

而那邊，施綰舒拉著沈欽回了寺中廂房，要來了傷藥小心翼翼的為他上藥。

“疼嗎？你這人怎麼這麼傻啊，他們兩個人，你就不會喊人嗎，自己沖上去做什麼。”

沈欽有些沮喪，他真是太沒用了，文不武不就的，連施綰舒被人笑話，他都沒辦法保護。

“我也沒幫到什麼忙，而且還在添，攪和了你的親事。”

其實他的心是在竊喜的，但他怕施綰舒難過，應當是喜歡方才那人的，雖然知道了那人的真面目，可親事沒了，還是會難過的吧。

沈欽認真的盯著的眼睛，他怕錯過眼里的失落。

卻沒想到，施綰舒半點都不像是難過的樣子，反而在笑，“攪和了才好，要不是我娘著我，我才不見這腦子有問題的瘦猴。只是家中長輩看對了眼，我反倒要謝你，讓我有理由回去拒絕。”

沈欽聽到不喜歡張之燚頓時眼睛都亮了，原來是他誤會了嗎？

“對了，上回是我故意騙你的，我確實是氣不過，面子上下不來，這才逞強說我要與他談婚論嫁。其實啊，這姓張的也沒說錯，哪有人敢娶我這樣的悍婦，這麼一來倒也耳邊清凈了。”

沈欽擰著眉認真的打斷的話，“那是他不知道你的好，你才不是悍婦。”

這讓自嘲的施綰舒也愣住了，不知為何此刻的沈欽有種令心跳失常的覺。

“你嫉惡如仇，灑恣意，就似這清泉純澈，又似那艷明，你是我見過最善良也最單純的姑娘。”

施綰舒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就是野丫頭，從來沒人這麼夸過，而且他說的尤為認真，他的瞳孔中甚至能倒影出的模樣。

他是真心實意的把視若這世間最好的事。

施綰舒覺得自己的臉在燒，渾都在發燙，從未想過，這般沒心沒肺的人，也有一日會臉紅。

“沈欽，你什麼意思？”可即便臉紅，也不會將心事藏著掖著，就喜歡說明白。

“是我攪和了你的親事，我會對你負責的。”沈欽停頓片刻，看著的眼睛認真的一字一句道：“他們看不見你的好，但我看得見。”

“你就是你，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我喜歡你，小舒，你等我，等我今年秋闈高中，我便來施家提親。”

他說他喜歡？

施綰舒的心都快跳出嗓子口了，臉越來越燙，怎麼辦怎麼辦，好害啊，比吃了糖還要甜。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若覺得我是癡心妄想可以轉就走。我之所以今日會表心跡，便是想告訴你，不管其他人如何，永遠都會有我在等著你。”

“沈欽，我生氣了。”

“那我不說了，我這就走。”

“我是氣你為何現在才說！我給你丟繡球你還生氣不理我，你若早些應下，哪還有這麼多麻煩事。”

沈欽慌了，他明明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可這會卻變了這世上最不會說話的人，“那是誤會，我當時便喜歡你了。”

“還有，我更氣的是，什麼做高中就來提親，難道不高中你就不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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