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崢的電話打進來,將姜南杉從失神中喚醒。
深呼一口氣,劃開接聽,只聽電話那端傳來悉的聲音,“寶寶,我這邊忙完了,剛到家。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過來,我去接你。”
頹廢的氣息從上散發出來。
真的好難過。
想說:賀北崢,你能不能來找我,你爸爸讓我們分手,我好難過,你過來陪陪我吧。
“寶寶?”電話那端再次響起賀北崢的聲音。
竭力抑心的悲傷,明知道他看不到,卻還是牽強地牽起角,“我正要跟你說呢,我回姑姑家了,今晚留在姑姑家過夜,就不過去了。”
賀遠山的話在姜南杉的腦子里不斷盤旋,一夜未眠,都在思考這件事。
要告訴賀北崢嗎?
睜眼到天明的時候,姜南杉得出了結論,不能告訴他。
自從父母離世后,姑姑把接到了申城,姑姑姑父待就像是待親生兒,他們上有老下有小,絕對不能因為的原因丟掉工作,不能冒這個險。
雖然不想承認,但賀遠山說的對,賀北崢的靠山和后盾就是賀家,當后盾變為利刺向他時,他本沒有還手之力。
或許,或許賀北崢的母親會幫忙。
可聽賀北崢說,梁清梅還未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生了一場大病,正在國外休養,于與世隔絕的狀態。
就算能聯系上梁清梅又能怎麼樣?
之前跟梁清梅有過幾面之緣,梁清梅對表現出來的還算親和,但那只是出于好的教養,其實梁清梅也并不看好跟賀北崢。
就像是走進了一道迷宮,跌跌撞撞走了許久,最后發現只有一條出路——
跟賀北崢分手。
雖然跟賀北崢在一起的時間并不算長,還不到兩年時間,但是已經清了他的格,也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他分手。
賀北崢不了冷落。
的冷暴力是循序漸進的——
陪他去參加他朋友的生日宴,皺著眉說不喜歡這種陌生又鬧騰的場合。
賀北崢約去吃飯,以宿舍聚餐或者其他各種理由推拒。
去華景苑的次數越來越,在賀北崢吻的時候走神,帶帶著一點抗拒的作。
收到中學班主任追悼會邀請的時候,得知了姑父競選高級工程師落選的消息,這是賀遠山的無聲迫,而此時賀北崢得知的消息卻是他父親在醫院經歷了一場搶救。
主聯系了程柏川,跟程柏川坐同一個航班回了江城。
走之前沒有跟賀北崢發任何信息。
等回來后,在賀北崢質問的時候,進行了解釋,但神和語氣都出的不耐煩。
賀北崢跟冷戰了整整一周。
知道賀北崢一旦冷下來,距離分手就不遠了。
但是沒想到,四月二十一號晚上,賀北崢來圖書館找了。
看到賀北崢的那一刻,心里特別難,面上卻不冷不熱,在他將在墻邊親吻的時候,差點就要前功盡棄。
那晚想,不差這一天,哪怕要分手,也至陪他過完他的二十歲生日。
可以陪他過完生日后,再提出和平分手。
賀北崢生日當天,將送給他的生日禮塞進了書包里,那晚公選課結束后程柏川來找,是在意料之外的。
程柏川是來給送書的,那本是被中學班主任沒收的課外小說。
參加完班主任追悼會后就回來了,但程柏川在江城多待了幾天。
臨走前程柏川去看了師母,師母在整理老師時,發現了一本寫著名字的英文小說,托程柏川還給了。
提起中學那段時,會心一笑,那時父母都還在,是覺得特別幸福的一段時。
賀北崢看到笑了,看到站在程柏川邊笑得格外人。
隔著一段距離跟賀北崢對視上,預到了會有一場爭吵。
賀北崢是有脾氣的,尤其是他在被冷落了半個多月的況下,想,這種況下換是誰不發脾氣?
爭吵中在等賀北崢提分手,但遲遲沒等到,一狠心,提出了分手。
“姜南杉,你最好想清楚了,我今晚轉過,就永遠不會再回頭。”
分手兩個字是在自己心口的第一把刀,賀北崢這句話是第二把,幾乎要把一顆心刺穿。
“好,你最好說話算數。”
說完這句話,轉就走。
怕再晚走一秒,就要繃不住了。
那晚之后,請了一周的事假跑回了江城,雖然知道賀北崢不太可能再回頭找,還是先躲了起來。
也躲開了所有悉的人,一個人躲起來默默消化那些悲痛無奈又委屈的緒。
不知道賀遠山后續是不是又做了哪些事,賀北崢很快就轉校去了國外,次日姑父就在上級領導的幫助下為患肺癌的父親轉了院。
思緒拉到這個時間點,雅間的推拉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姜南杉從回憶中回過神,看到賀遠山邁步走了進來。
姜南杉站起來,“伯父,您好。”
“坐吧,小姜。”賀遠山如同八年前一般,語氣溫和,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
雖然是賀遠山先打電話約見面的,姜南杉坐下后,卻反客為主地問道:“伯父,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跟阿崢已經復合了的事?”
賀遠山知道這是明知故問,卻還是平和地應道:“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我才約你見面的。”
“那您還是像以前一樣,有話直說吧。”姜南杉頓了下,“您先說,您說完,我也有話要跟您講。”
賀遠山神不明地看了一眼,“小姜,你是個很優秀的孩子,但是跟阿崢不合適。”
姜南杉淡淡地笑了下,“所以您這次約我見面,還是要讓我跟阿崢分手?”
賀遠山默認,拎起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姜南杉直白問道:“這次您握在手里的砝碼是什麼?”
不等賀遠山回答,先一步表明了態度,
“您可以故技重施,但我不能再次妥協。不管伯父您這次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威脅迫,我都不可能再跟賀北崢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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