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撿起來,看一眼覺得眼。
看第二眼臉一變。
不對,這個平安符……
怎麼會在周聿珩服里?
溫苒原地愣怔許久。
直到旁邊有人經過才回神,把平安符握進掌心快步回病房。
周聿珩安靜躺在床上。
起夜燈線昏暗,溫苒看著他廓分明的側,思緒像柳絮般漫天飛舞。
平安符可能有一樣的,掛繩也有可能有一樣的,但配在一起都一樣……
溫苒突然不敢往下想。
明明困乏的神經,此刻卻異常神,想起蓁蓁換肝手周聿珩沒來。
他說有工作要飛去外地,蓁蓁手后也沒有第一時間問蓁蓁的況。
到底什麼工作比兒手還重要。
他是被事拖住來不了,還是本不能來?
許多細枝末節浮上心頭,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漸漸冒頭,現在想來一點一滴都能串聯在一起。
溫苒沒有睡,睜眼到天微微亮,看一眼床上還在睡的人,輕輕走出病房,走到走廊盡頭站了會兒,而后給傅則桉打電話。
“抱歉,這麼早打擾你。”
傅則桉聲音微微沙啞:“沒事,也快到我起床的時間了,這麼早找我什麼事?”
“你能幫我查下手記錄嗎?”
這對傅則桉來說不是難事,他問:“查誰的手記錄?”
“周聿珩。”溫苒說,“他是不是捐獻過肝臟。”
……
周聿珩醒來的時候只有劉叔在。
“溫苒呢?”他坐起來掃了圈病房,昨晚迷糊中溫苒好像還在,醒來又沒看見人。
“太太回酒店休息了。”劉叔說。
“昨晚是你在這守著還是?”
“我在這。”
周聿珩嘖了聲,心里不太是滋味。
雖然他心疼溫苒在這趴著睡,但讓走就走,未免也太冷,昨天讓睡一張床又不肯睡,是了點,好歹在一起不是。
周聿珩掀開被子要下床:“我回酒店了。”
“不行!”劉叔攔住他,“醫生說您還要留院觀察。”
他蹙眉:“觀察到什麼時候?”
“至今天得在醫院。”
……
溫苒跟帶隊大哥請了個假,在酒店睡了三個小時才過去。
帶隊大哥經過一天相對周聿珩有種相見恨晚的覺,看見溫苒第一時間就往后看:“你老公呢?”
“他發燒了,在醫院。”
帶隊大哥比溫苒還急:“那你還來這邊干什麼,怎麼不去醫院照顧他!”
“沒事,忙完這邊的事再去。”
帶隊大哥讓溫苒今天結束就回去好好照顧家人,說通陸續恢復了,大批的志愿者趕過來,事沒那麼多了。
手機震,溫苒拿出來看,是周聿珩發信息問什麼時候去醫院。
往上一翻,他發了好幾條信息過來,問醒了沒,問要不要跟他一起吃早餐。
可能看沒回信息,最后發了個氣鼓鼓的狗狗背影表包,狗狗上方飄了一排字:再也不理你了!
溫苒拍了張周圍照片發過去:【忙完這邊的事就去醫院】
周聿珩看著信息都氣笑了。
合著全世界都配擁有的,就他不配。
溫苒忙到夜幕降臨,帶隊大哥像趕鴨子一樣趕走,讓好好照顧家人。
溫苒把紅馬甲和紅帽子下來疊好給其他人。
去病房前,在醫院門口買了束花。
花朵馨香,周聿珩眉梢一挑:“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人了。”
“不要給我。”
“要,怎麼不要。”周聿珩躲開的手,將花寶貝護在懷里,“老婆第一次送我花,我得找人把花做標本,永遠保存。”
“……”
護士進來測溫,看見溫苒在,眼睛一轉,很有技巧地說:“45床,該打的針還是要打,逃避沒用,今天的針還沒打。”
周聿珩別過頭去,冷冷吐出兩個字:“不打。”
溫苒看一眼他纏紗布的左手,跟護士說:“麻煩去準備吧,他打。”
周聿珩不滿看。
“你不打那我走了。”溫苒說,“再染就不管你了。”
周聿珩表很憋,憋半天沒憋出一個字,看似傲生氣,實則被制得死死的。
護士抿笑,出去拿藥了。
每次打針周聿珩都跟赴死一樣,眼睛閉得的,臉發白,溫苒握住他另一只手,看著他忍的臉,心口突然窒悶難。
固定好輸,溫苒用被子把打針的手蓋住,蓋彌彰,效果聊勝于無吧。
周聿珩靠著床頭,手背蓋住眼睛,聲音有氣無力:“早知道昨天就在酒店睡一天了。”
不染就不用打這麼多冤枉針。
窗外夜濃重,溫苒看著他:“暈針比一般打針痛嗎?”
“如果只是痛就好了。”周聿珩苦道,“我又不怕痛,暈針比單純的痛難多了。”
溫苒不吭聲了,沉默蔓延。
周聿珩睜眼:“怎麼不說話。”
溫苒垂下眼不看他:“有點困。”
周聿珩主打一個客氣,掀開被子拍拍床:“我不介意分一半床給你。”
“不了。”溫苒站起,“我去上洗手間。”
說完快步出了病房。
周聿珩眼眸浮出一抹疑,一會兒犯困一會兒要方便,病房就有洗手間,還去外面上什麼。
怪怪的。
……
溫苒腳步不停去了樓下。
夜風拂面,空氣中飄散著幽幽花香。
坐在長椅上,著天空高掛的圓月,一個人待了很久。
直到周聿珩發信息過來,才起上樓。
“你這個洗手間上得——”周聿珩觀察神,“我還以為你掉坑里了。”
溫苒難得沒懟回去,坐到床邊,周聿珩突然俯靠近:“為什麼不開心。”
溫苒沒有躲,男人一張俊臉在眼前放大。
看著他:“我沒有不開心。”
撒謊。
不過周聿珩沒揭穿。
向來這樣,不想說的比蚌還,問多了還煩。
溫苒今晚格外安靜,有時會盯著一個地方出神,呆呆的有點可。
周聿珩打完點滴,溫苒起:“我回酒店了。”
周聿珩點頭:“讓劉叔送你。”
醫院離酒店不算太遠,但從外地來了很多支援臨安的車,平常15分鐘的路程,堵了40分鐘才到。
溫苒困得眼睛都打不開,撐著最后一力氣洗澡。
從浴室出來,聽見有人按門鈴。
這個時間誰會找,也沒點外賣。
溫苒趴在門上看了眼貓眼,愣住。
“你怎麼來了,不在醫院待著來這干什麼?”門一開,溫苒眉就擰了起來。
周聿珩早有預料,手指夾著一張紙條晃晃:“醫生批的出院,合規合理。”
溫苒語氣下去:“這還差不多。”
周聿珩趁機進房間:“酒店沒房了,收留一晚?”
一聽就是鬼話,但溫苒沒攔住。
轉頭看男人走進去的高大背影,稍稍一頓,轉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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