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螢抬頭一看,記得這是之前把陸之奚押走的壯漢之一。
這位保鏢著一口地道的北京口音,語氣也很熱,刻意去了是誰的安排,但他們都知道肯定是陸之奚或者他邊那兩位長輩的意思。
俞斯言這回沒有問蔣螢,直接拒絕,說已經打到車,不麻煩他。
在等了近半個小時后,終于有司機接單,但車開過來還要十五分鐘,地圖顯示的路線整條都是標志著擁堵的深紅。
保鏢堅持勸說了一會兒,見俞斯言很堅持,又走到一側給自己老板打了個電話,得了新指示才重新走回來,“那我在這兒等兩位上車,如果需要我送,隨時我就行。”
那保鏢果然就在不遠等著,整個人站得筆直,舉止行間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過了十五分鐘,他們打的網約車終于到了,見兩人沒帶傘,保鏢從前臺拿過一把黑傘走來,“雪太大,我來撐傘送兩位到車上吧。”
俞斯言將蔣螢攬在懷里,仍然冷淡地拒絕:“不用了,謝謝。”
說罷,他給蔣螢戴上羽絨服帽子,又替捂了圍巾,隨后推開門帶著離開了這座與他們格格不的高檔公寓。
整個過程,蔣螢只字未說,乖乖在他懷里,全聽俞斯言的意見。
等一走出公寓的大門,北京深冬殺人般的冷意立刻籠罩住他們。
原本在室變得很暖和的子,走了幾步就冷了,風卷著雪花砸在臉上,像一塊冰砸在另一塊冰上。
蔣螢覺得自己被凍得腦袋疼,耳朵疼,在圍巾外的上半張臉也疼。
那位網約車司機不悉這里,停在了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的小路上,不愿意再往這邊兒開近,俞斯言只好拉著蔣螢按照導航去找車,又走了將近五分鐘,才進開著暖氣的車。
這種天車困難,能打到車很不錯了,車的環境也不怎麼好,污泥臟雪遍布車座下方,車還有悶悶的氣味兒,和暖氣混在一起,蔣螢一坐下就有點兒想吐。
俞斯言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
笑了笑,鼻頭因為剛才被凍僵,笑起時明顯覺到臉上在遲滯地著。
“還是委屈你了。”
蔣螢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意指如果由陸之奚的保鏢開車送回來,就不用寒了。
“不會,我不介意這個的。況且這次是辛苦你來接我,這話該我說才對…..”
聽這麼說,俞斯言的聲音和下來,“不辛苦。”
車在擁堵的路上走走停停,將近一個小時抵達華大的校門口,蔣螢頭暈腦脹,胃部翻涌。
由于重新打車需要再一次等很久,俞斯言問司機能否在這里停靠一下,他送朋友到宿舍后再回來坐車,去清大校門。
司機說不能,訂單一結束他就打道回府收工,沒閑工夫等那麼久。
蔣螢見狀,堅持讓俞斯言不用送,說自己到宿舍后會跟他報平安,俞斯言便也不再堅持。
“對了,關于陸之奚提出的條件,他之后肯定還會問你結果,不如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去聯系他,免得之后他又借機反復糾纏你。”
蔣螢微怔,意識到他是想單獨跟陸之奚談。
見不說話,俞斯言問:“不方便嗎?”
“方便,方便。”
蔣螢猛然回過神來。
俞斯言現在是的男朋友,陸之奚又一直來找麻煩,肯定要尊重他的意見。
把陸之奚的電話給他后,又遲疑道:“他對你敵意很大,如果有什麼事,你要及時告訴我......”
“放心,我有分寸。”
他了的臉頰,“過來親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第34章 看
這一天過得實在太漫長。
蔣螢踏宿舍一樓的大門, 終于再次被暖氣包裹。
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時針恰好落在下午六點。
時鐘下方是一面全鏡,是供學生們在離開宿舍前照著用的, 此刻正映著疲憊的面容和被雪水打的頭發裳。
“哎,蔣螢?這兒有你的東西, 剛才送來的人說你不舒服, 讓我給你送到樓上, 我正想上樓去找你呢。”
一側墻面上是一個一米寬,半米高的推拉窗戶,窗戶后是宿管阿姨的房間, 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桌子,供沒帶鑰匙的學生登記和借鑰匙。
此刻那桌子上放著鋁箔保溫袋,上面用記號筆寫著的宿舍房號和“蔣小姐”三個字。
周安寧今天有組會,這會兒還沒回來, 蔣螢回到宿舍后打開了這份不知道是誰送來的袋子。
袋子很沉, 外層保溫袋打開,里面是一個方形的深木盒。掀開盒蓋,濃濃的飯菜香氣立刻逸散出來。
白瓷盅裝著燉湯,定制食盒里盛著致的飯菜, 在食盒蓋子的右下角刻了店家名字, 是陸之奚常帶去的一家位于王府井的粵菜館。
那家餐館分為地上地下兩層,地上那層對普通客人開放, 地下那層是預約制, 餐點由主廚親自制作,菜單也和樓上的不同, 食材昂貴,每道菜的價格自然也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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