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陸之奚開始試圖跟聊起近況:“四個多月沒見了,你過得還好嗎?”
其實邊發生了什麼,他都打聽到了,可他就是想聽蔣螢說,想聽像以前時那樣跟他說起邊一切有意思的事。
可蔣螢不理他,就好像本沒聽見他的問題。
陸之奚低聲說起了自己的事。
“我在學校附近買了新的公寓,那里很空,像個冷冰冰的盒子。”
“我總是夢見你,夢見你在我的名字,夢見你想要我抱你。”
“你送給我的熊,我沒扔,我聽見了里面的錄音......”
蔣螢嘆了口氣,低聲說:“扔了吧,沒有意義了。”
車廂陷死寂。
陸之奚頭滾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又繼續近乎喃喃自語地說著,仿佛不間斷的話語能給他們之間找回一點溫。
“你還記得丹尼嗎?我爸爸讓他和他的哥哥,還有他們的母親在我家平安夜的晚餐時闖了進來,他們像是真的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聊天,當我下樓的時候,他們都抬頭看我,嘲笑我,挑釁我,那討厭的眼神讓我很生氣.......”
蔣螢注意到他話中低沉的緒,微微一怔,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回避般地轉頭看向車窗外。
“螢螢,外人要搶我的東西,我爸爸要幫他們,我希說服他改變心意,而我爺爺卻責備我不夠狠心。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其實我有很多指控我爸爸的證據,隨便一條就能讓國證監會調查他,讓他陷訴訟和丑聞,面臨巨額罰金甚至可能有牢獄之災......”
陸之奚姿態強地抱著,凝視的眼神卻很和,聲音低緩,如在說人絮語。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我想到了你,我想見你,想和你說話。螢螢,你很善良,你覺得我該對我爸爸這麼做嗎?如果你認為我該對他手下留,那我就聽你的。如果連你都覺得我該對付他,我就讓他變一條人人喊打的流浪狗好不好?”
他說的話完全超越了蔣螢的認知。
只是一個銀行賬戶都沒多錢的普通大學生而已,是陸之奚說起的那些名詞就足夠到膽戰心驚。
可令更驚懼的卻是一臉平靜地說出這些話的陸之奚。他明明只有十九歲,比還小兩歲,可他上那狠又決絕的氣息像冰冷的鎖鏈一樣絞住的,讓無法呼吸。
“......這是你的家事,我沒有資格說話。”
蔣螢終于開口,“你不是告訴過我,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我沒有能力也沒有眼界去指點你的生活,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聽提起以前分手時他說的話,陸之奚抱住的力氣變大了,額頭著的臉頰,長長的睫不安地抖著。
“但你明白那種覺對嗎?那種不被家人的覺......那天晚上,在我家的別墅,當你要我的時候,你眼神里寫得清清楚楚——”
蔣螢聽見這句話時,只覺得大腦轟然作響。
在清水庭別墅過夜的那個晚上,的確曾有一刻覺得自己和陸之奚有同病相憐的境地,這讓和他擁抱、親吻、結合,和他依偎在一起的時候,空的心也得到了安。
但陸之奚那時候沒有真的給回應。
“那些都是你不要的,你還提起來做什麼?我現在過得很好。”
垂下眼,制住心里剛才那一剎那涌起的心緒,聲音仍然很平靜,只不過這平靜的話語落在陸之奚耳中,立刻變無數尖銳的針扎在他心上。
“螢螢,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我慢慢跟你道歉,彌補你,好嗎?我帶你回公寓,我們可以聊天、打游戲,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我要回學校,我有男朋友。”
陸之奚不說話了,他意識到現在無論他說什麼,蔣螢都要提到那個男朋友。
再聽一次那三個字,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臟究竟是會因為嫉妒而立刻停跳,還是被對那個男人的怒火燒灰。
車終于駛公寓的停車場,停在車位上。蔣螢被陸之奚拉下車,往公寓電梯的方向走去。
在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一側忽然沖出來一道影,等那人將從陸之奚手里拉扯出來,牢牢抱進懷里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是俞斯言。
“沒事吧?”俞斯言張地檢查的況。
“放開。”
陸之奚咬牙切齒,想要過去把蔣螢搶過來。要是真的打起來,俞斯言絕對不可能打過他。
可戚家的兩兄弟一起拉住了他。
他們和俞斯言是一起到這里的,路上讓司機趕慢趕抄各種近道,在大雪天里提前趕到。俞斯言威脅要報警,戚聞和戚州本來就覺得這事蛋,本沒怎麼猶豫就同意幫他攔人。
這兩兄弟到底是兩個一米八幾、人高馬大的年男人,這會兒死皮賴臉地一個圈腰一個扯胳膊,好歹還是把陸之奚摁住了。
戚聞是他們幾個之中糾纏前友的典范,但今天他覺得自己真算是榮下榜。
他低聲勸陸之奚:“要不算了,你這大老遠從國跑回來,就為這事也太沒必要了。今晚哥帶你去玩玩,唱歌喝酒都行,約幾個小明星小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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