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麼傳的，他這見義勇為的事傳了為了人當街和男人斗毆，白老爺子本來對他的印象就是負分，這下更是直接判了死刑。

白熹微聽完他的解釋倒也沒說什麼，但他能約察覺到打那兒之后對他的態度冷了下來，雖然以前好像也沒有多上心，可是眼神里的不一樣，他能看出來。

他覺得好像在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系，卻又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補救，他一直不心里的想法。

這麼長時間，他連喜歡不喜歡他都不能確定，有的時候他能覺到應該是喜歡的，有的時候又覺得隨時都能放手離開，上有一種對萬事萬都不上心的寡淡。

甚至有的時候他覺得，他對而言，可能就是一種無聊的消遣，畢竟在任何人眼里這樣一個好學生的乖乖不可能會喜歡他這種不學無的壞學生。

在他煎熬著等待死刑什麼時候宣判時，在昨晚來了電話，讓他去家里掃雪，他接電話的時候還能勉強假裝保持淡定，電話一掛掉，他直接從床上一躍而起，差點把床給跳塌了。

今天不管是天上下刀子還是下斧子，他都不能再讓這件事出任何差錯，這或許是給他的最后一次機會，他要是再給搞砸了，那他真的要一輩子打了。

顧家上上下下因為顧松寒要去登老丈人家的門更加熱鬧起來，小魚還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媽媽。

沈云舒溫聲細語地和妹妹通完電話，又和車窗外的幾個人揮手道別，然后發車開出了機械廠的胡同。

有小媳婦兒看著拐出去的車尾，羨慕道，“回頭我也要去學個駕照，像沈老板這樣自己開著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多拉風。”

小媳婦兒的男人站在旁邊，輕咳一聲，心道這敗家娘們還真是整天就會做這些白日夢，這是學駕照的事兒嗎，咱能跟人家沈老板馮老板比？買一輛最便宜的車說也得幾萬塊，咱倆這工資加一塊兒不吃不喝一年都不一定能買得起個車轱轆，你學完駕照開啥，開腳蹬三車？

不過他心里誹腹得再厲害，面上也不敢反駁自己媳婦兒，只能轉移話題，“你們說這馮老板那麼能掙錢，都不知道給自己媳婦兒買點首飾啥的，我看沈老板也就手上戴個素戒指圈，沒金鐲子也沒金項鏈，馮老板那車還都是沈老板給他買的，那馮老板怎麼都不舍得給自己媳婦兒花點錢。”

他說完看向自己媳婦兒，著臉討好問，“是吧，媳婦兒？你看我對你多好，有了錢先給你買大金鐲子。”

小媳婦兒冷著臉刮他一眼，懶得搭理他，他不就是給買了個金鐲子，整天見到誰都要念叨一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給買了個金礦，再說這金鐲子是當初結婚的時候他答應給的三金，拖了三年才補給個金鐲子，金項鏈和金戒指就揭過不提了。

方青螢聽到男人的話，忍不住笑，“馮老板是不太給云舒買金銀首飾，他只給云舒買樓，我們廠子這不是想在北京設一個辦公點，馮老板直接給云舒買下了一棟樓，我們挑了視野最好的一層用，剩下的就給云舒拿來收租。”

方青螢沒說的是，馮老板之所以不送自己媳婦兒金銀首飾，是因為云舒不戴這些，云舒不金銀首飾，但喜歡金條，馮老板最知道怎麼討媳婦兒歡心，媳婦兒喜歡什麼他就買什麼，家里那保險柜可不是拿來當擺設的。

其他人一聽方青螢的話，都有些呆住，直接送一棟樓，還是在北京，那得要多錢。

剛才說話的那男人被打了臉，有些落不下來面，他小聲嘟囔，“真的假的，別不是拿來吹牛的吧，馮老板要真給自己媳婦兒買了樓，那鎮上怎麼誰都不知道。”

黃大娘斜眼瞅著他，冷哼一聲，“你以為誰都是你，屁大點的事兒都拿出來顯擺，人家這低調。”

這些年黃大娘不許別人說沈云舒半句不好的話，誰要是說一個字，立刻就站出來懟回去。

云舒當年住在機械廠的時候，和老頭子也沒能幫得了多，就算幫也不過都是撿些順手的事兒，可這些年，每年大年三十兒云舒都會提著大包小包地回機械廠來看看和老頭子，這份重的子任誰都比不過去。

鎮上現在可不只方青螢黃大娘這麼維護沈云舒，別的不說，沈老板可是讓鎮上的婦們頂起了半邊天。

在沈老板廠子做工的嬸子大娘小媳婦兒們，掙的錢可一點都不比自家男人掙的，要是勤快些，甚至還要多很多，掙的來錢了，在家里也就有話語權了，這都是沈老板帶著們闖出來的，所以誰要是說什麼沈老板的酸話，們第一個就不答應。

不答應的還有原先在街邊擺攤賣栗子的老板，老板現在已經不在街邊風吹雨曬地擺攤了，而是買下了街邊的一個小店面，這都多虧了沈老板。

這些年沈老板基本雷打不，一周要來他家兩三次給家里的老太太買栗子吃，沈老板廠子開到那麼大，開那麼好的車，可是買栗子這件事每次都自己來。

別人看到沈老板顧他這攤兒顧得這麼勤，也都來買他家的栗子，他家的口碑就被沈老板這麼帶起來了，甚至連周邊的幾個鎮上的人都跑來他這兒排隊，他家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掙的錢也一天比一天多。

他和他媳婦兒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他們能有自己的店面，他們家店面開張那天，沈老板和馮老板還特意給他們送來了花籃，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他現在走路再也不會佝僂著子，每天都直著腰桿，使勁兒往前奔自己紅紅火火的小日子。

栗子店的生意一直開到大年三十兒都不歇，沈云舒將車停在店旁，老板看見的車停下，拿起已經裝好的剛出鍋的栗子趕給送出來，沈云舒從車上下來，笑著接過栗子，又給老板付錢。

這錢老板不收不行，他要是不收，沈老板下次就不會來了，他現在能做到的就是哪怕是再忙，味道都不能變差一星半點，一定還要跟之前保持一樣的水準，絕對不能對不起沈老板對他家栗子的這份喜歡。

沈云舒和老板正聊著天兒，一輛黑的車停下來，車窗降下，小知言從后座探出頭來，高興地喊小姑，又著急忙慌地推門。

沈云舒看到小知言也是一喜，快步走過去，將從車上跑下來的人一把抱到懷里，小知言現在是十二歲的小男子漢了，長得眉清目秀，紅齒白，這兩年跟那了芽的柳樹枝一樣，一天一長，個頭早就超過了。

一個月沒見，他又往上躥了一大截，以前那個被抱在懷里的小朋友，不過是一晃眼，現在看他都得要仰著頭了。

馮遠山也從車上下來，他讓司機把車直接開回廠子里，他不不慢地走到相擁的姑侄倆旁，側擋住胡同口吹過來的灌堂風。

沈云舒對上他的目，想起昨晚他在電話里的話，臉上一熱，鞋尖抵著他的鞋尖輕輕了下。

馮遠山看著泛起紅的耳，角微勾起，這些年，在別人面前是雷厲風行的沈老板，在他這里永遠都是那個逗一下臉就要燒紅的沈小貓。

不管是沈老板還是沈小貓，的每一面都讓他沉溺。

車一路開到家，小魚和小石頭在屋子里聽到知言哥哥的聲音，里喊著“知言哥哥”，跟撒了歡的兔子一樣往外跑。

小知言去了香港將近一個月，褚修崇前兩年心臟方面了一個大手，出了院后力力都大不如從前，他一生未婚，無兒無，有意想培養小知言做他的接班人。

這兩年，每到寒暑假，小知言都會去香港待一段時間，跟著褚爺爺每天去公司，看他怎麼理公司的大小事務，其實公司里的事和圍棋的博弈有異曲同工之，小知言現在已經能有模有樣地就一些事給出自己的看法。

要不是馬上就要到春節，在廣州辦事兒的馮遠山又親自去了一趟香港接人，褚修崇都不想放小知言回來。

小魚和小石頭在家里每天都在掰著手指頭等知言哥哥回來，現在好不容易把人給盼到了，一個坐在他左膝蓋，一個坐在他右膝蓋，誰都不舍得放開他們的知言哥哥半分。

顧松寒在林素萍的催促下，早就扛著掃帚去了未來老丈人家，馮遠山從香港帶回來了很多好東西，顧老太太和林素萍都看花了眼。

沈云舒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他拉著進了廚房，灶臺上咕嚕咕嚕地燉著湯，香味和霧氣在屋子里彌漫開，馮遠山順手掩上了廚房的門，沈云舒怕他會來，屈肘拐他一下，讓他放開。

馮遠山倒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俯了的角。

快一個星期沒見，沈云舒也想他，他的氣息一靠近，不由地就仰起些頭，馮遠山捧著的臉想要深，沈云舒馬上又回過神，掙開了他的手，走去灶臺前看砂鍋里的湯，脖頸里的紅都快沖破薄白的皮，和大紅的融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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